木雕杨大徒弟说要准备100套木雕柜子和200套小型的木雕梳妆台才行,今年还打算准备木雕的各小玩意儿若干。 他们的出口量不算大,多了无法消耗。可要是像油这种玩意儿, 最低量起码得将去年生产的所有山柚油拉到会场仓库才行。 基本是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 外销不成还能再内售。 到时候会场里都是全国各地的人,会展结束后人家也是会买的。 乔茗茗抓抓头发, 苦恼万分。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新种的油茶树三年才挂果真的是太慢了。 她望向远方,想起了山葵。 回到上村。 乔茗茗和宁渝几乎是同时到家的, 两人带着笔记本皆载而归。 “咋样?”宁渝笑着问。 乔茗茗耷拉着脑袋,直接躺在院子里的竹摇椅上, 呆愣愣地仰望湛蓝天空。 宁渝见她这样, 就晓得她又心急了。 于是走过去, 道:“你心急什么呢,如今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村里人都很意。” 乔茗茗心说,你不知道往后的事儿,但我是知道的。 过两年就有巨变发生,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就要离开。 就算宁渝现在有项目,有虎山的项目离不开,但是她乔茗茗呢? 乔茗茗认真思考过自己参不参加高考,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参加。 她现在好多知识都给忘了,但是最起码大专总是可以的吧。 到时候她走了,她有学业分心,上村的这一摊子事儿该怎么办。 乔茗茗有时候就是个特别执拗的人,在某些方面强迫症有点严重。当初定下来说要去参加广会,结果在她手上时没去成,她心里也怪不得劲的。 再者,村里人……知足常乐的。 许多人觉得如今的生活就很好,钱多点也无所谓,保持现状更无所谓,他们特别容易足。 乔茗茗还真怕等自个儿走后,村里就保持原样,每年种些油茶树,再做些山柚油,然后售卖到老地方。 宁渝半点不晓得乔茗茗已经想了这么远,安道:“反正产量又不可能一挥手就变出来,你总这么着急,急也没什么用,除了给自己堵还是给自己堵。” 乔茗茗:“……” “再有,你不是说心里藏事儿容易老吗,每天着急上火腺也会不好吗,你这……” “啪!” 乔茗茗伸出手掌将他嘴巴捂着,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道:“闭嘴吧!”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不会安,可以不安! 乔茗茗哼哼两声,腾地一下起身,大步朝着屋后走去。 宁渝喊:“你干什么去?” “吃饭!” 乔茗茗声音传来。 宁渝皱眉:“厕所吃…” 乔茗茗气的跳脚:“啊你是不是有病,小弟肯定早就把午饭做好了,放在锅里温呢!” 屋里饭桌空空,菜不在桌上就在锅里啊。 呃…… 安不成,她好像更生气了呢。 宁渝尴尬地挠了挠脸。 看饭菜的量,小弟和彰彰早就吃好了,乔茗茗三人把剩下的菜都吃完后就忍不住换了衣服躺在上休息休息。 衡衡还保持着午睡习惯,他每天必须午睡上半个小时才行。 而乔茗茗和宁渝躺在上也睡不着,但这一整个早上累的,两人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宁渝问她:“什么时候去收山葵?” 乔茗茗气消得很快:“这个月月末。” “收购站那边联系好了吗?” 乔茗茗嘴一弯:“县里的姜书记说会帮忙联系。” 宁渝想了想:“姜书记对这个上心的。” 乔茗茗眉一挑:“因为他觉得这几年里这个比山柚油更能赚外汇。” 而且这个嘛,在全国范围里,目前能知道大规模种植的只有他们上村。 宁渝叹气:“算了,咱们不谈这个了。” 又拐到这事儿上来,他怕茗茗等会儿又得气得牙龈肿个大包。 两人稍微眯一会儿,好像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中,就被彰彰的笑声吵醒。 乔小弟这是抱着彰彰回来了,这姑娘玩了一整个上午兴奋着呢,这会儿被乔小弟抱到了衡衡的上,笑声都传到了他们这屋里来。 “小舅把妹…抱走…” 衡衡明显被彰彰吵醒,嘟囔了一句。 宁渝有点想闺女儿,爬起走出去,来到衡衡的房间门口,只见彰彰非要和哥哥贴在一起,衡衡则非要躲开,头往被里扎。 “来,别吵哥哥,跟爸爸去睡觉,你也该睡了。”宁渝走进去,彰彰听到声音眼睛一亮,张开手臂要爸爸抱,嘴里“爸爸”叫个不停。 乔小弟还怪酸的:“真是小没良心,一见到爸爸来立刻把小舅抛到脑后。” 他把这孩子好好送回来,也算今天的任务圆完成,刚想去山上下套玩玩儿,乔茗茗隔着屋子问他:“你前两天的作业写完没。” 乔小弟:“……” 不是,真的要看得这么紧吗? 他踌躇道:“没写完,但……” “没有但,老老实实回去写!” 乔小弟委委屈屈地走了,边走嘴里还边嘀咕:“卸磨杀驴,你们这是卸磨杀驴!” “咴” 驴棚里有只蠢驴应景似的叫唤了一声。 乔小弟差点气得重新回去把这只蠢驴揍一顿,这一家真是的,驴也能欺负人。 乔茗茗:“,谁跟驴是一家!” 说着,一双废了的,本来就要扔了的鞋从窗户扔到了院子中,差点扔中乔小弟。 乔小弟撒丫子跑远,姐姐今天明显气不大顺,还是不要拨这只母老虎了。 宁渝憋笑,抱着彰彰哄她睡觉。 乔茗茗小声说:“小弟就该人拿着鞭子在后头追着赶着才会学进去两个知识点,要不然往后……” 她顿了顿,看眼窗外,嘴轻吐:“往后没戏。” 别以为这会儿高考就轻松,恢复高考的头几届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好几年积下来的,无法通过高考正常升学的学生多着呢,你成绩本来就不比人家好,又不肯比别人提早复习,你不落榜谁落榜? 再说了,到哪里都不缺聪明人。 像项琪,早把一整套的教科书收集好了,人家干活完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照他说,读书不可能没用,即使是现在,即使是在这里。 他就是因为孜孜不倦地读书,成绩好,才会成为村小老师,半产的工作。 而其他知青呢,因为会认字,被周主任召集在一起,在猫冬的时候统一去学了菌菇种植技术,学的同时还得写报告。 反正去年到今年年初的一整个冬天里,知青院除了学习就是在搞菌菇。 学得差不多了,周主任又把公社整理出个房间来,隔三差五地让各个村的知青来学习。 老师是谁? 自然是村里那些已经学过且学扎实了的知青。 乔茗茗觉得再过不久,也就是耕结束,整个里公社估计都要开始忙活种菌菇的事儿了。 那些知青们因为有这个任务在,下地的时间也减少了,下地是最苦的活,比起下地去公社教教其他人种蘑菇自然是好差事。 有那么几个机灵的,还特意写了一本种植菌菇的手册,甚至还有知青写下工作想,寄到了市里去,文章在市报上发表,还得到一笔稿费。 瞧瞧,读书哪能没有用呢。 天的气味越发浓厚了。 主要体现在每天清晨都会被鸟叫声吵醒,院子边草地上的花部开放。 以及,走在山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蛇。 这种现象吓得乔茗茗不敢上山,只敢走一些平常常有人去的、被人走惯了的山路。 还得有人陪着,手里拿着子才行。 可是其他人不怕蛇,话说回来,在山边住久的人怎么可能会怕蛇。 有些人甚至会去抓蛇,然后泡酒喝,或者煮蛇羹。 如果抓蛇抓得多了,有人还会请亲近的人一起去家里吃。 乔茗茗和宁渝作为村里红人,对此都敬谢不。 于是没过多久,村里人就都晓得两口子怕蛇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