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啊? 知恩图报,付出一分得到三分…… 也就是说这些徒弟你不白教,只要你是真的诚心教他们,人家家里不可能亏待你。 这是要叫你一句师傅的。 这时候,这地方,师傅就等于半个爹,往前倒腾几十年讲究天地君亲师。如今君没了,可也讲究忠和义。 你教人家吃饭的手艺,人家是得把你当成亲爹妈来孝敬的。 在这乡下,别的不说,粮反正够够的,所以平时的粮食还得心吗? 得了吧,到时候多收几个徒弟,这家送一点,那家送一点,就算是家家送红薯,都够你带到收拾收拾,做出几十斤的红薯粉来吃了。 小宋在这一刻真觉得董老三走了狗屎运,可看他那表情,他许是还懵懵懂懂搞不清楚其中的意思呢。 董老三美滋滋地点点头,然后道:“我也不是只会榨油,你们村的油茶树我也会侍,当年我的老师傅跟我说过,还带我种过,这些我都懂……” 乔茗茗瞪眼,没等他说完就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真的吗!” 董老三吓一大跳,往椅背上一靠:“是啊,还有大豆花生芝麻那些都得认真学的。” 他是真的被老师傅提溜到各处去认真学了几年,几十年过去,想起这件事来竟然还没把本领给彻底丢了。 宁渝懂乔茗茗为什么动。 盖因为油茶树林越来越大,必须要有人隔几就上山巡查巡查才行。 这事儿若村里没人接手,估摸着就落在她手上了。 其实在村里人看着这是一项轻松的活,可对于乔茗茗来讲不是啊。 她现在是喜到处串啊,但却绝对不喜隔三差五的在山上串。 每次从山上回来,宁渝都得在晚上两个孩子睡觉后给她按摩。 按哪里? 按小腿肚。 乔茗茗总是瘪着嘴巴,摆出一副伤心绝的模样道:“用不了多久,我小腿的肌就要长起来了。” 宁渝心想有肌又没什么,但这话自己心里想就成了,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这姑娘得跟你着急的。 这会儿乔茗茗迫不及待道:“要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了!您如果每个月能去山上看四趟油茶树,那工资还能涨到二十。” 往后,等村里的生意做大后,给他这个大师傅涨到四五十都没问题。 技术人才就是如此珍贵,而且这人还是能想出办法降低黄曲霉素的人才。 董老三脸上也瞬间舒展开来,想来这每个月能有20元让他无比意。 在公社的榨油坊干活,即使是老师傅每个月也才18元。 他问:“啥时候能来上班?” 乔茗茗眨眨眼,道:“九月,九月份您看行么?” 九月份,够他们村把榨油坊给盖起来了。 当初没盖榨油坊是因为钱不够,今年年初之时又提起了这件事儿,可是那时候村里又没有懂得榨油的人才,加上油茶果得等到年底收获,所以一直把这事拖着呢。 乔茗茗还以为拖着拖着,今年又会拖到去公社的榨油坊榨油。 而且九月份,是农忙的时候。 这时候村里没人能腾出时间力去照看山上的油茶树林,只能董老三来。 董老三特意,放下杯子起身:“行,我九月份准时来报道!” 他也该走了,小宋还得送信的,两人不能久留。 乔茗茗也要去跟志斌叔说说这件事,安排人把榨油坊盖起来,再顺便搭个小院子,趁着最近不算太忙赶紧把这事儿干好。 志斌叔有钱好说话,呃,指的是队上公账里有钱好说话。 反正自家村里就有砖头,就跟给孔帆老师他们搭建院子一样,这实在不费什么事儿。 于是盖榨油坊的事便这么决定下下来了,村民们同样没有什么意见。 能有啥意见啊,这个榨油坊盖起来纯粹是方便他们自己。 不仅往后山柚油可以自己完全生产,自个儿村里想榨些大豆油花生油不也可以吗? 于是大家有空的时候就搭把手,还算宽敞的榨油坊很快就在村里落成。 这榨油坊离村里房屋聚集地也比较远,靠近村北,反正村北那边有大片空地,再几个榨油坊都不成问题。 而董老三的小院子呢,还真是顺手的事儿,他顶天家里就四口人住,能盖多大啊。 但这些都是一个月后的事儿了,乔茗茗从志斌叔家里回来时也到了傍晚时分。 今天的晚饭,木薯是主角。 乔小弟首都长大,特少吃这玩意儿,他甚至没瞧见过这玩意儿。 夕西下,即使有夕笼罩,可夏天的村庄依旧显得生机。 晚霞占据了半面天空,那绚烂多彩的颜着实好看,倒映在上湖中惹得看惯了美景的村民们都不由得驻足观看。 村里多鸟,几乎都聚集在上湖那一片。 乔茗茗心说往后这里生态若能一直这样,几十年后估摸着能引不少鸟人士来,然后带着值一套房的长短炮咔咔咔地一顿拍。 摄影佬最能找地方,钓鱼佬亦是。 夕西下,乔小弟蹲在院子中,看着他姐夫在刮木薯皮。 他特没见识,能盯着木薯瞧半天,问:“这玩意儿是像红薯那样长出来的?” 宁渝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确实生长在土底下,但却是直立灌木。” 乔小弟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它其实是一棵树。” 宁渝:“……也没错,它其实叫树葛。” “哎,反正就是树,长长树枝长叶子,这就是树!” 乔小弟好像对这个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兴趣的,兴致道:“姐夫,你起来让我试试呗。” “怎么,你要刮啊?”宁渝震惊。 只是他很快把表情收敛了起来,瞧了瞧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乔茗茗,眉一扬:“行吧,你想刮就让你刮。” 乔茗茗听到他这话神也有点奇怪,和宁渝对视一眼道:“你要上手就把那些全刮了,别刮一半半又撒手不干,把活扔给你姐夫。” 乔小弟看看姐夫,又看看二姐,总觉得这俩夫心里没憋什么好事。 不对…… 对夫准没憋好事! 乔小弟看了看木薯,心说削木薯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吧。 肯定没有啊,他姐夫刚刚削了那么久,所以能有什么坏事呢? 乔小弟抓了抓头发,认真地盯着两人看。可乔茗茗和宁渝是谁啊,脸上难道还能出破绽来? 于是乔小弟试探地慢慢坐到板凳上,宁渝将刮刀递给他,面平静:“拿去吧,我去带彰彰玩儿。” 行吧!比起带彰彰,他还是削木薯吧。 宁渝转身后嘴角便上翘,然后洗了洗手,拉着乔茗茗回到屋里。 彰彰正在屋里走来走去,追着她哥哥要饼干吃。 乔茗茗一把拎起她,把手伸到她的里衣去摸摸:“又跑了一身汗,晓不晓得没那么多衣服给你换嘞。” 宁渝接过彰彰:“等她长大了,再跟她好好说嘛,她现在又听不懂。” 乔茗茗乜他:“这事儿就得从小教。” 谁有那闲工夫天天给她换里衣啊。 乔茗茗又去柜子里翻出件干净的里衣来,这孩子还是今天中午给洗的澡,现在又得把衣服换了。 就在夫二人给彰彰换衣服时,乔小弟“斯哈斯哈”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他气得跳脚:“姐姐姐夫,你们可是我亲姐姐姐夫,没得这么坑我的!” 这玩意儿,特么会手! 乔茗茗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得倒在了宁渝肩膀上。 可不么,木薯跟芋头一样,不少人摸了都会手。 至于夫俩怎么晓得乔小弟会手,其实也是猜的,手的概率大。 为啥呢? 因为乔茗茗也会。 所以今天怎么会是乔茗茗做饭而宁渝在削木薯,原因就在这了。 宁渝笑着从窗户往外喊:“真男人,别认输!没关系,说不准久了就不了。” ! 这玩意儿还能不的? 它就跟洋葱一样,切再多次都会眼泪! 乔小弟简直是边挠手边削,还能透过窗户看到里头的姐姐姐夫在甜甜…… 他姐把手臂搭在他姐夫的肩膀上,他姐夫的手就放在他姐的上。然后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还笑着呢。 乔小弟咬牙,毫无人的两人! 米饭已经蒸下去了,焖鸭子也已经放在砂锅里焖着了。 阵阵香味从厨房传来,鸭子快炖得酥烂之时乔小弟已经把全部的木薯都给削好。 “削好不够,还得磨成泥。” 宁渝这么说。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