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眾人预料的,琥珀似乎并不抗拒洗澡这件事,甚至享受地瞇起眼,简直乖得不像话。 「本莫不是捡到一匹假?」孟清歌失笑。 都说动物不喜人帮牠洗澡,这傢伙怎么反倒享受起来了?怪哉。 琥珀睁着大大的眼,看孟清歌拿布替牠擦乾发。接着,牠趁其不备,将脑袋往前一探,伸出长长的舌头,对着孟清歌的嘴就是一舔。 「呃?」孟清歌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琥珀会有这种举动。 「啊!」当事人还没什么反应,在一旁帮忙的红玉便怪叫起来:「你个坏傢伙,把公主神圣的初吻还来!」 不顾红玉的怪吼怪叫,琥珀又朝孟清歌的嘴舔了一下,然后示威似地向红玉等人看去。 「你还嘚瑟了。」红玉气笑了,却也没輒。 反倒是翠玉十分淡定地笑了几声,就说:「你跟个畜生计较什么?人家公主都没说话呢,瞧你气的。」 「可是……」红玉委屈极了。 「好了好了。」孟清歌摇头失笑道:「这就表示牠和我亲近,是好事。何况牠不是人,不懂那意思,本算不得是吻。」 兴许是被说服了,红玉的脸总算好看了一点。 三人忙手忙脚地安顿好琥珀,早已累得身大汗。 孟清歌抬手拭去额前薄汗,辛苦却觉得有趣新奇。 「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沐浴。」翠玉心思细腻,立马说道。 「嗯。」孟清歌頷首。 这时,红玉就问:「那需要奴婢先把琥珀带出去吗?」 孟清歌顿了顿,点头允了。 可她们说好,琥珀却不依了,任凭红玉怎么拉牠,不动就是不动,恍若在脚下生似的,竟是不愿离开孟清歌。 「公主,您这魅力也太大了。」红玉边拉边说。 这下孟清歌就有些无语。 不都说孤僻吗?她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捡到了一隻大狗。 「算了,就由牠吧。」孟清歌摆手,让红玉下去。 「不行,万一牠伤到公主该怎办?」红玉很坚持,就是不松手。 而琥珀也是个固执的主儿,红玉拉她的,牠则一脸没事人似的坐着,将头撇向另一侧,还猖狂地打了个哈欠。 「噗嗤!」孟清歌再忍不住,笑得明媚。 琥珀见状,尖尖的耳朵一竖,迈开步伐就朝孟清歌跑来,对着她吐舌傻笑,力道之大将红玉拖倒在地。 「随你高兴,我不管了。」红玉双手向两边一摊,索不起来了。 「你呀。」孟清歌好笑的伸手点了点琥珀的鼻子,「还不快去把红玉扶起来?」 琥珀听罢收回舌头,回头看了红玉一眼。 红玉亦是抬眸回视,却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浓浓的鄙视。 她被鄙视了? 这个想法连她都觉得好笑、不可思议。 她俐落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眼不可见的灰尘,就说:「公主,依奴婢看,这畜生八成是成了的。」 孟清歌闻言,笑道:「或许吧,琥珀的确聪颖过其馀的。」 两人一,笑闹过后,翠玉就回来服侍孟清歌沐浴,红玉则去忙其他的活儿。 期间琥珀都乖巧地立在旁边,翠玉连连道奇。 「好了,你在外头候着吧。」洗得差不多,孟清歌便如此吩咐。 「是。」翠玉离开时,顺手带上房门,空气间顿时静謐不已。 孟清歌一下下地拨水面上大红的花瓣,起阵阵涟漪和花香。 「呼。」她将身子全数泡进热水里,并舒服地叹了声。 「嗷呜!」琥珀低叫一声,绕着浴桶走了几圈,最后撑起前脚,趴在浴桶边缘,与孟清歌大眼看小眼。 「怎么能看女子沐浴呢,小。」孟清歌轻笑出声。 语毕,就见琥珀眉间一皱,恍若人类到不悦或疑惑的样子。 孟清歌眨眨眼,心想自己可能是太累、眼花了,也没太在意。 *** 有了琥珀,公主府比之过去热闹了许多。起初下人们还很畏惧牠,远远看见便躲到旁边,谁也不想惹麻烦。可过了大半个月,他们也习惯了,虽不会主动招惹牠,但经过琥珀身边时也不会再同先前那般大惊小怪。 这,辰时。 孟清歌正斜倚在贵妃椅上览着手里的书卷,而琥珀就趴在下方小憩,一人一,画面竟如此和谐。 「公主。」此时,翠玉走了进来,稟报道:「六皇子求见,您见是不见?」 「六皇兄?」孟清歌顿了顿翻书的动作,眉宇轻蹙。 她这六皇兄名叫孟承翰,长她三岁,府中妾室如云,为人霸道且暴力,平里没什么集,孟清歌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此人今登门所谓何事,孟清歌总觉得不是好事。 「请他去偏厅候着罢,本一会儿就过去。」孟清歌慵懒道,面渐渐凝成了霜。 「是。」 琥珀见孟清歌起身离开,亦是飞快跟了上去。 孟清歌稍作打理,片刻后就去了偏厅,琥珀紧随其后。 入了偏厅,孟承翰一见孟清歌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笑盈盈道:「皇妹,本皇子如此贸然拜访,可否扰到你了?」 「皇兄说笑了,本手边也没什么事,不必多虑。」孟清歌回答得平淡,面上毫无笑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在旁静候的翠玉和红玉见状,注意到这才是主子本来的模样,这大半个月里是琥珀让她的笑容愈发的多,让她们几乎忘了公主本来是不笑的。 只有琥珀,公主见了牠心情就很愉悦。 与此同时,孟承翰也注意到了孟清歌身后的那匹,眼睛猛地瞪大,尔后恢復常态,玩味地笑着:「没想到皇妹竟在府中饲养这等猛兽,本皇子实在佩服。」 「不过是一点兴趣,皇兄言重了。」一番客套,孟清歌见时机差不多,便转口问:「难得皇兄有雅兴造访本这公主府,不知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闻言,孟承翰收回打量琥珀的视线,继而看向孟清歌道:「前阵子我大澜国的猛将大败北疆蛮族,蛮族愿意归顺大澜,并答应每年向大澜进贡,此事皇妹知否?」 「护国大将军英武神勇,除去父皇心头大患,北方边镇不必再受战事所苦,举国庆,如此大事,本自然是知。」孟清歌頷首,却不知这六皇子所为何。 孟承翰笑了下,又接着说:「过几便是父皇为大将军举办庆功宴的子,皇孙贵胄皆会到场庆贺。父皇有意赐婚,将大将军予以你作駙马,你可知晓?」 孟清歌听罢,眉眼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讶异。她故作镇定,淡声问道:「不知皇兄前来告知本此事,是为何?」 「你既如此问,本皇子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孟承翰嘴角噙着笑意,「这护国大将军表面上正义凛然,实则禽兽不如,在边关时更强抢边镇妇女,行事齷齪。本皇子念在你我手足情谊,特来劝皇妹莫要选错了路,悔不当初。皇妹若觉得本皇子多事,就当本皇子从未来过。」 听完孟承翰此行的目的,孟清歌默了半晌,边泛起一抹浅笑。「多谢皇兄掛心,本自会小心定夺。」 孟承翰见孟清歌笑了,不轻微地失了神。 他这皇妹绝世倾城,一顰一笑皆若大师所绘的仕女图,婀娜娉婷,如梦似幻。不论看了多少次,他都不得不为她的风华绝代折服。他府中美女如云,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然而,却没有一人能及她分毫,在她面前,再美的美女都成了姿平平的庸脂俗粉。 「皇兄?」 孟承翰炙热的目光令孟清歌很不舒服,她厌恶他眼底赤的慾望,遂出言打断他脑中的思想。 随她一声不轻不重地叫唤,孟承翰总算回过了神。他訕笑几声,又与孟清歌寒暄了几句,并送上从南边带回来的胭脂绸缎,这才打道回府。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