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歌睡了很久,很久。 她梦见死去的父皇,还有为她牺牲的翠玉。不仅如此,她也梦见了皇兄、李将军、舅舅,还有……朗夜、陌珩、无双、无、楚凌寒、水神、洛尘…… 封印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乐的、愤怒的、无助的、悲伤的…… 她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朗夜的不告而别,想起自己无法和他廝守的遗憾和苦楚。 半点儿不漏,都想起来了。 她怎么能忘了朗夜呢! 睡梦中的孟清歌不下泪水,既痛苦,又快乐。 半梦半醒间,她觉有人正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由到欣喜。 「朗夜……」孟清歌缓缓睁眼,由于泪水尚在眼眶中打转,因此视线有些朦胧不清。 边那人顿了下,迅速收回替她抹泪的手。 「醒了?」低沉而充威严的男声回盪在静謐的客房中,孟清歌愣住,瞬间清醒过来。 她猛地坐起身,因有些晕眩而伸手扶了扶额。 「慢点。」宇文渊皱眉,心想这女人真是大剌剌的。 「你!」孟清歌抓起薄被摀住口,面难看地问:「能否跟我说明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宇文渊颇有些不意她防备的模样,但又捨不得苛责她,生怕吓跑了她,于是清了清嗓道:「咳!朕撞见你晕倒在院子里便将你送了过来,安心吧,方才温神医已来给你瞧过,并无大碍。」 孟清歌挑了挑眉,脑中迅速转了转,又问:「跟我一起的人呢?」 她昏倒时朗夜和无也在场,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他们?」宇文渊皱眉,不屑道:「他们涉嫌对大澜国长公主图谋不轨,已被朕暂押在青玉门牢中。」 「什么?」孟清歌眼睛一瞪,火气腾腾地往上窜。 好你个该死的宇文渊,她好不容易恢復记忆,正想朗夜想得急,他竟然就这么把朗夜给关起来了! 话说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宇文昭告诉他的? 「他们是无辜的,肯请皇上放了他们。」孟清歌冷道。 「……嗯。」这么兇干嘛?宇文渊不知道哪里惹到孟清歌了,有些无措。 孟清歌想翻身下,可碍于宇文渊挡在边,她就只能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 宇文渊望着孟清歌落到颊边的一缕青丝,心下一动,不伸手替她捋到耳后。 孟清歌巧妙避开,戒备盯着宇文渊。 见状,宇文渊情绪有些低落,有怒气,也有无奈和苦涩。「你不记得朕?」 闻言,孟清歌不解皱眉。「本记得,陛下是大舜的皇帝。」 听到回答,宇文渊沉默不语。 是了,她怎么可能会记得呢,那个她顺手帮过一回的、不起眼的大舜质子。 「朕——」宇文渊开口,心中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紧张。 可他嘴边的话尚未说出口,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被人敲响了。 「不、不好了,皇上!」 「何事?」宇文渊沉着脸,咬牙切齿问。 「启稟皇上,有、有对……有对男子……」 「有对男子什么?说话利索点!」宇文渊不耐烦吼道。 下人被他的气势骇住,不敢再惹得龙顏不悦,遂心一横,大声喊道:「有、有对男子在青玉门客房内行苟且之事,寿宴被打断,青玉门门主气得吐血,外头正成一锅粥呢!」 「你说什么?」不只宇文渊,就连孟清歌也愣住。 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青玉门门主寿辰之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查清那两人的身份吗?」宇文渊不耐问。 「是,已确定一人为青玉门门主之子姜君寧,姜公子。」 「……」 难怪门主气得吐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寿宴上与人苟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姜君寧可是姜家独子呀,若他好龙之癖,那姜家岂不是要绝后? 「唉,这都是些什么啊。」宇文渊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孟清歌。「拿着,去把你的人放出来。」 一物朝孟清歌飞来,她赶忙接住,仔细瞧竟是一块泽纯净的玉佩,而上头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多谢陛下。」孟清歌也不矫情,收下玉佩,翻落地。 宇文渊最后再扫了她一眼,这才跟着前来稟报的下人赶去事发现场。 孟清歌丝毫不关心寿宴上发生的子,她一心都扑在牢中的朗夜身上,出了客房后抓来一名青玉门内的人,请他为自己带路。 青玉门很大,远比孟清歌所想,从客房到关押朗夜的地牢,她便足足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 「姑娘,那儿便是了。」越走越偏僻,领路的青年终于伸手指向一栋森森的建筑。 孟清歌跟他进了建筑,顺利通过守卫,来到地下的牢房。 这里平时只用来关押犯了错事的青玉门弟子,因此并不算大,很快孟清歌就见到了朗夜。 「朗夜!」孟清歌急忙奔过去,双手紧抓着生锈的铁栏杆。 「公主?」朗夜双目一亮,瞬间从地上弹起跑到铁栏杆边,与孟清歌深情对望。 「你混蛋!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你怎么可以!」孟清歌含泪控诉。 「对不起。」朗夜无奈一笑,笑得温柔。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没有你,我……」孟清歌说到哽咽,再说不下去。 「傻丫头,我的未来不可能没有你。」朗夜隔着铁栏杆摸了摸孟清歌的头。「对不起,让你受怕了。」 「呃……」一旁,拿着牢房钥匙的青年很是尷尬,想打断又不好意思。 「不劳烦你了。」无瞇眼笑着,径直走到门前,不一会儿那牢房的大门竟「咿呀」一声开了! 青年目瞪口呆,看无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似。 「哎呀,在娘娘身边做事,没点才艺不行呢。」无走出牢房拍了拍青年的肩,笑容灿烂无比。「是吧?」 「哈、哈哈……」青年简直哭笑不得。 这年头要在里当差可真不容易啊,哈哈。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