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清清白白 解鸣谦瞳仁微微张大。 他万万没想到, 他会从这个女孩嘴里,听到这个答案。 他打量这个女孩,问:“你说的是谁?” “解见学。”女孩一字一句, 咬牙切齿。 这个名字似是恨入她骨血, 让她念出来时, 好似在嚼他的血,他的。 是他爷爷。 看来不是咒错人。 解鸣谦望着她,推算了下, 道:“咱俩没有血缘关系。” 女孩嗤笑,“当然没有, 我才不稀罕拥有这么肮脏的血脉。也幸好我没有这么肮脏的血脉。” “但我妈妈是,我妈妈是他女儿,我是我妈妈收养的。” 她身上疼痛彻底消失, 她坐直身子, 顺了顺黏在脸上的头发,冷笑道:“我当初为了他, 不顾女儿家的矜持, 将身体给了他,可是他呢, 占完便宜不认账,转头娶了另一个女人。” “我放下-身段, 愿意不求名分跟着他,可是他狠心拒绝了,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认,最后更是为了那个女人, 将我狠心赶出村。” “现在这个年代, 女人未婚生子都会遭无数人口诛笔伐, 那个年代,只会更严重。我一生的苦难都是因为她,我妈妈更是从小在谩骂和白眼中长大,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爷爷。” 女孩望着解鸣谦,一双眼凌厉,脸凶狠,一字一句,沾毒汁和恨意。 她想起她,一辈子疯疯癫癫的,好的时候会抱着她妈妈一个劲得喊心肝儿,因为这个是她和她心的男人生的情结晶,坏的时候会一个劲的折磨她妈妈,骂她妈妈怎么留不住她爸爸,要是她是个小子,是不是就能将她爸爸留下? 那个女人,就是生了个儿子,才会被解见学娶走。 她妈妈,因为从小没有爸爸,又是未婚生子,从小在自卑和苦难中长大,又因为长得好,被人欺负,最后被欺负得没有生育能力。 女孩想起自己妈妈,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虽然不厉害,但她是个好妈妈,世道给了她诸多苦难,但她一直积极生活,更是将所有的都给了她。 她临终前,依旧念念不忘解见学,她妈妈临终前,远远地瞧了解见学一眼,又瞧了瞧她异母兄弟,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死亡。 凭什么她和她妈妈活得这么痛苦,解见学以及他儿子一家,活得那么幸福快乐? 他念了解见学一辈子,那就让解见学下去陪她吧。 还有他儿子,同是解见学的儿子,凭什么她妈妈活得犹如一滩烂泥,他却活得如天上的云? 解鸣谦耐心听着她的话,一双眼不断扫视她面部表情。 她并不像是在说假,她一字一句,俱在泣血,她在控诉,更像是在展一部血淋漓的血泪史。 解鸣谦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整个人麻了。 终吃瓜,吃到自己家里人身上。 可是,他观自己一家人,身上并无孽气,反倒有不少功德,他木木地开口,“你可敢去我爷那儿对峙?如果你说得是真的,” 解鸣谦垂眸,“会依法追究。不过,杀人依旧是不对的。” “不杀人,如何我心头之恨?我,我妈妈一生苦难,都是因他而起。他该死!”女孩从地上起身,“有什么不敢?我要到他面前,问问他,他有没有心!他对,对我妈妈这么无情,这么多年,可曾睡得安稳?” 解鸣谦扶了她一把,又替她拿画架,继续劝道:“罪孽终有果,无论是谁,都得依法行事,法律不容任何人践踏。” “特别是玄术师,拥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更要慎独克己,以律法问绳准。” “律法对他的判决很轻,如何能抒我心头恶气,如何能告我,我妈妈在天之灵?”女孩睨向解鸣谦,是恶意与厌恶,“你嘴皮子一张说得轻巧,但我,我妈妈这辈子受的苦,可没那么轻巧!” 解鸣谦闭了嘴,这个姑娘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脑子只知报复,听不见旁的话。 到解家老宅和山语说一声,解鸣谦载着那年轻姑娘前往疗养院。 年轻姑娘没有逃,以前她见不到解父和解见学,只能将心头那些质问,那些愤恨一点点憋在心里,现在有机会直面两人,她要将解见学那身皮剥下来。 一想起能将解见学那张皮剥下来,能让那个幸福的家庭情产生裂痕,她就动得浑身发抖。 她比解鸣谦还期待去见解见学。 她摘了子,自缺一门,不就是为了今? 要么让解见学下地狱,去陪她,她妈妈,要么让他在他她妈妈墓前,跪上几天几夜。 到308门口,解鸣谦偏头,见这姑娘瞪着双眼,面部表情扭曲,从鼻子里呼出重重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冲到他爷爷门口,对他爷爷一顿输出,他握着门把,扭头对年轻女孩道,“冷静一点,情绪太过烈,容易失去理智。” 年轻女孩闻言觉得有理,她望向解鸣谦,嗤笑,“没想到解见学那肮脏血脉,还是有几个人模人样的。” 解家为解鸣谦举办的宴会,年轻女孩去过,所以知道解鸣谦是谁。 解鸣谦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年轻女孩瞑目深呼,体内功法转动,恢复冷静。 她道:“可以了,进去吧。” 解鸣谦推开门。 冷静的年轻女孩奔向头,望着解爷爷那张糟老头子脸,刻薄地开口:“果然相由心生,心脏,长得也这么丑!” 解听了生气,“诶,你这小妹子,怎么说话呢?” 解鸣谦后走进来,听到年轻女孩这话,呼一窒。 这就是你说的冷静? 他真怕年轻女孩话太毒,自己爷会气得心脏发话,他紧走两步,一边摸解的脉,一边开口提醒:“冷静,事情真相是怎样的,还不确定呢,好好说话。” 解身体很好,没有心脏病,也没有高血。 他再去把解爷爷的脉。 解望着解鸣谦,不解,“鸣谦啊,这个姑娘是?” 年轻姑娘嗤笑一声。 解血上来了。 她修身养多年,已经很不曾有过这么生气的时候,眼前这个小姑娘,真是讨人嫌得厉害。 鸣谦从哪认识的朋友? 要是女朋友,她不愿意。 这门婚事,她不同意。 解不至于和个小年轻置气计较,她委婉地对解鸣谦劝道,“鸣谦啊,朋友,还是要合适的。” 年轻姑娘又嗤笑,“朋友?他配和我朋友?” 解、解爷爷、解父,解鸣谦:“……” 解父一直不想手这事,但是这姑娘,说话真的太气人。 “你既然不是鸣谦的朋友,那你过来做什么啊?” 年轻姑娘闻言,愤怒与仇恨一瞬间又全部冒出,她仇恨敌视得瞧了解父一眼,望向解爷爷,“解见学,你可还记得,周湘?” 解父被这年轻姑娘眼里的恨意惊住,年轻姑娘移开视线后,解父才回过神,回过神后,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招惹她了? 他都不认识她好吧? 待听到周湘这个名字,觉有些耳,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他不由得望着解爷爷。 解爷爷一时没回答。 他也是被年轻姑娘的恨意惊住。 周湘他自然是认识的,但他怎么想,也觉得自己对周湘仁尽义至,并不曾有对不住的地方,这年轻姑娘对他,怎么仇恨这么深? 解鸣谦确认自己爷爷没有心脏病和高血,收回手,此时就站在解爷爷身边,见解爷爷这神情,心一突,还真认识,还真集多? 解这时出口,“周湘,那个漂亮知-青啊?” 年轻姑娘一听解承认,整个仿若恶鬼爬出地狱,抑在心头的愤怒与恨再也忍不住而出,她瞪着解爷爷,“这么多年,想起周湘,你不会睡不着觉吗,你这该死的人渣!” 解爷爷头雾水,“我为什么会睡不着觉?我自认没什么对不住她的。” “你你你你!”年轻姑娘气得话都说不囫囵,浑身颤抖,要不是顾忌着解鸣谦,她此时已经冲过去,要折磨解爷爷。 见说了半天,这年轻姑娘都没说到点子上,解鸣谦加快语速补充,“她说爷爷你,让周湘怀孕,又抛弃了她,最后还狠心将她赶出村子,爷爷,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胡说!”跳起来辩驳的不是解爷爷,而是解,她气愤地开口,声音拉得老大,“这个周湘,怎么能这么胡说?她的孩子,和学哥没任何关系。” 因为太过生气,将年轻时对解爷爷的呼都喊了出来。 解爷爷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正道:“你这年轻小同志,别扣男女帽子,我和周湘同志,清清白白,我敢发誓,我连她半分手指头,都没碰过。” 解在旁补充,“我作证,是我碰的,我们家和周湘打道的,全是我,我家老头子,以前看见她,远远就避开了。” “不,你俩说!”年轻姑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又怒瞪解爷爷,“你敢做不敢当?你大了我的肚子,因为我怀的是个女孩,就娶了这个女人,因为她怀的是个男孩。” 解更气了,“你这小同志,别污蔑我闺誉,我和我家老头子,是结婚后才生的娃。” 解父这时终于得上话,“对,我是我爸妈结婚后两年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看我爸妈的结婚证,和我的身份证。” 结婚年龄和出生年龄,做不了假。 年轻姑娘身形摇晃一下,不敢相信。 第52章 祖坟有异 她望望理直气壮的解和解爷爷, 又望望解父,本来坚信不疑的信念摇晃。 片刻,她坚定道:“我要看。” 解住在疗养院, 重要的资料都放到那里, 解回去拿。 本来解父想去的, 但解父死劫未解,解鸣谦阻止了他。 年轻女孩坐在另一边,视线在解父和解爷爷身上游离, 似乎在找两人联手做戏的证明。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