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酸菜鱼的时候,苏菀就做过这一步,那便是起个小锅烧油,放入花椒红辣椒。 这时把白芝麻葱花放到出锅的血旺碗里,直接把花椒红辣椒的热油浇到上面。 一瞬间,香味立刻出来。 麻辣鲜香,颜□□人的血旺也就制作成功。 这道菜的每一步都在挑战人的味蕾,即使苏菀为了照顾大多数人的口味,已经把这道菜尽量往麻跟香上面靠,其实辣味并不算太多。 可一闻到味道,口水不自觉地分泌,本不受人控制。 如果时候前几天西膳房附近道上的香味让人侧目,那这次直接香得掉口水! 试想一下,谁在肚中饥饿的时候闻到血旺的味道不会下意识咽口水呢? 谁都会吧! 赶紧开饭吧! 为什么还没到时间呢! 如今御用监跟尚宝监人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开饭。 要是可以的话,大家恨不得直接住到西膳房里面! 这可不是夸张,而是人们最真实的想法。 好在就要到开饭时间了! 他们可以等! 但在大家在道闻味道的时候,御用监尚宝监四位总管,再有卫钧卓晖已经进了西膳房的大门。 开门的时候西膳房人也是无奈。 没办法,诸司总管过来是要有优待的,提前来也无妨,反正饭菜基本已经做好。 但也不能这么提前吧。 以前也不见大家吃饭这样积极。 至于他们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跟侍卫,大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这是总管带来的! 四个总管还好,但卫钧跟卓晖则来一阵嫉妒的目光。 好啊,你们两个! 竟然这么凑过去! 实在可恶! 可这是嫉妒吗,这是□□的羡慕! 谁不想先去吃饭啊! 他们都想的。 四个总管进到西膳房的时候,正好提前炖上的花生猪蹄汤也炖好了,所以一桌子可以直接端到大厨房的包厢中。 四菜一汤,两个主食随便选,因为分量够大,足够六个人吃的。 因为之前吃过苏菀做的酸菜鱼,所以御用监副总管跟卫钧对这道菜接受的非常好,甚至觉得有点不够辣。 其他人更是不甘示弱,就差直接抢菜吃了。 除了包厢特殊之外,还有小厨房的言沛那边也比较特殊。 送完这两边的饭菜,于淑提议道:“菀菀,要不要送到旧监库跟宝钞司了?今天早上送的包子好像没用。” 苏菀笑着摇头:“不用,再送就太殷勤了。” 送一次也就罢了,连着送两次,西膳房也是要面子的。 特别是旧监库那边,不好太殷勤的。 西外这几个官署,御用监的负责内各处的陈设摆件。 尚宝监管着各处的令牌,用的话去找他们拨用,没有实权。 宝钞司督造皇及皇亲国戚的手纸。 而旧监库,跟尚宝监有点相似。 都是以前体面,现在没落。 以前西边殿各处还算热闹的时候,旧监库掌管着各处俸禄用度,西边这些殿的往来都要经过此处。 可现在多了个旧字,自然不妙。 先不说西边殿已经没什么人过来,他们手里的权利也被分得七七八八。 如今也只有一项是经过他们的,那便是西外诸司人的月俸发放。 要说发钱的活计也算体面,但实则银钱都不过他们的手,每月初十都是内贵人手下的管事女拿着账本跟银粮过来。 旧监库的五十人只是打打下手。 但毕竟是发钱的部门,不好凑得太近,省得被人以为他们西膳房想做什么。 苏菀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西边诸司都是以前兴盛,如今没落。” 要说一个尚宝监也就罢了。 怎么还有个旧监库。 其实西膳房也多少算一个?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西边诸司一起没落? 唯独还行的宝钞司跟掌权贵人有关。 苏菀问了这句话,旁边的大女低声道:“跟先皇后有关。” 话音刚落,就见右执掌从门口走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们私下议论。 私下议论贵人们,少不得斥责几句。 可右执掌只是走了过去,原本以为是她没听到,没想到却是喊了苏菀去侧厅,先问了几句今饭食的事,最后看着苏菀道:“你可知道先皇后?” 这分明是听到了? 苏菀摇摇头:“不知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谁料右执掌却笑:“无妨,这也不是秘密。” “皇分东西两部分。” “以我们这处道为界线,东边是大家常所说的皇,也就是大内,西边则是西,西边的太池过去,便是先皇后常常居住的殿。” “先皇后在时,咱们西边诸司自然风光,先皇后病故,所以慢慢没落。” 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苏菀已经懂了。 说到底还是争权的事。 不过先皇后不应该住到皇内城吗,西边多是风景好,前朝偶尔有太后住到太池旁的万寿,寿明殿,也是为了清静。 但先皇后不住到大内,偏偏住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实在古怪。 可是皇里,再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 无非就是帝后不和,宠幸其他妃子等等这类事,也算屡见不鲜。 而且皇诸司起起落落也正常,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待的地方一直兴盛,这也不可能,还是看上头的意思。 现在掌权的贵人想把权利一点点收回,这也正常。 谁也不想自己管着的地方,还留着先皇后的人。 右执掌看着苏菀的表情,继续道:“我如今同你讲了,以后不要再问。” “不要再任何地方提到先皇后,私下也不要议论。” “皇人多口杂,很容易落人口实。” 其他的不讲,最后一句确实如此。 西丞副不就是多说了句话,现在还在听训。 她不过是个小女,更不好多说。 但苏菀又总觉得,右执掌只是想告诉她其中原委,警告的意思竟然很少。 不等她再说话,右执掌已经让她先出去了,中午饭点已到,两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菀整理一下这些消息,心里大致明白什么。 新势力想收复旧势力,可旧势力不想屈服,但先皇后都没了,他们不屈服有用吗? 除非旧势力,也就是先皇后还留下了什么。 比如,皇子。 这种情况之下,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旧监库,西膳房,尚宝监,甚至御用监都处于一种我摆了但又没摆的状态。 他们只是等着有朝一,先皇后留下的皇子可以重新回到牌局上。 到时候,就是他们翻身的时间。 好复杂的事情。 果然不该多嘴问一句的。 但明白这些事,就知道一点,那就是一时半会也不会起什么真正的冲突,毕竟这些争权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 蛰伏五年十年都有可能。 维持在稳定平静的争权局面,是尚食司跟掌权贵人都乐意看到。 毕竟闹的太大,就会惊动圣人。 说到底只是后这点事,只要不影响朝政,不闹出大子,圣人知道了都不会管。 所以双方都默认了慢慢来,不经过圣人就好。 但今得知这件事,也让苏菀对后的复杂程度多了分了解。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