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让重华基本彻底灯明,好在太子稳得住,大家也都稳得住。 这件事明知道是坑,但该接还是要接。 以后要处理的事情比这复杂千万倍,大家心里都有数。 苏菀隐隐知道一些,可尚食司的事已经够多了,除了尚食司的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也麻烦的。 她之前在礼部的时候做了不少蛋挞跟杏仁饼,目的就是让大家在路上吃,说回来之后还能再做一些。 原本以为也不算多,可来找的人竟然络绎不绝。 苏菀但还是小瞧了蛋挞的魅力。 如果是之前,还能像泡芙一样,把泡芙做法给甜食司,那边自然会料理,但赶上年节比较忙,自然也不能推到那边。 所以只能晚上的时候加班做一批,剩下的就算了。 想要吃的话,要等她的时间。 不少人失望而归,倒也能理解,毕竟里最近事多。 可这事渐渐外也知道,说里出了个叫蛋挞的点心,好吃得厉害,刚好赶上年节不少点心铺子都在仿制。 但大多数人蛋挞模样都不认识,又怎么会做得出来呢。 仿制的人当中,就有苏菀原身的生父苏老爷。 苏老爷最近也有点头疼。 他靠着苏菀给的小苏打已经做了一年多的老式点心,如今已经在京中有口皆碑。 其实子过得还行。 但那清风楼老板总怂恿他做点新鲜吃食,还说什么如果做出来,就给他二百两银子当奖励。 二百两! 够他吃喝很久的了! 其实苏老爷也知道,这清风楼老板就是想让她问问苏菀,看能不能从里扒拉出来点厉害的吃食。 最近两年京都火热的中美食可不少,他看着都眼热,何况清风楼老板。 只要能做出一种中美食,那对清风楼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 比如最近的蛋挞吧,好多人见都没见过,可尝到的人却大肆夸赞,还说什么恨不得天天吃。 这种情况下,谁会不心动。 可想想现在的苏菀,苏老爷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 他本就是个得过且过的子,现在的子已经可以了,他又不强求这些。 几个儿女的嫁娶也有他们生母管着,自己只要拿着一个月十五两银子,每吃吃喝喝就行。 万一再让苏菀生气,不给小苏打了怎么办。 苏老爷向来是这种子,他若是知进取,也不会败光那么多家业了。 反正现在子还行,就不去费劲。 主要是他有点怕苏菀,明明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可总觉她跟别人不一样,特别是进之后,竟然有点吓人? 此时大家口中的蛋挞终于做完最后一批,若不是书库老大人想吃,她才不做。 忙忙碌碌一直到十二月二十九,又到放假时候。 今年没让苏菀值守,而是安排了另外几个女,谁让苏菀去年过年期间都在中。 而且不管她的月俸还是服饰,都跟大女平级,又是尚膳监的人,今年也能回家过年,虽说只有一晚上,但已经是格外优待。 这就是尚膳监的不同吧。 苏家还是跟之前一样,苏老爷吃饭的时候倒是想过蛋挞的事,但还是没问,好好过子不行吗,生什么是非。 苏家吃过饭后,苏菀跟姨娘早早回小院里。 看着旁边的井菊,苏菀自然给了红包,过年图个喜庆。 井菊现在对三姨娘,对苏菀四姑娘,那都是忠心耿耿,跟着她们才有钱赚,才有好子。 她跟看门的小厮都清楚得很。 等井菊离开,苏菀跟三姨娘这才开始说贴心话。 她们的店铺开到二十九上午,再开业就是初六,算是趁着过年好好休息。 姨娘在外做事时间长,身上的胆怯之气少了很多,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幅羊皮做的手护,平时拿了暖手炉之后,还能再套蹭小羊皮的手护,手上更有暖意。 看着羊皮上的皮子细腻,就知道价值不菲。 “原本想托人送去,没想到过年能回来,正好给你。”姨娘笑着道,“我现在好好攒钱,等你从里出来,姨娘给你多多地备些嫁妆,子也会更好过。” 现在桂姨娘的想法就是如此,要好好挣钱,好好给苏菀挣嫁妆。 苏菀也不答,其实她手头银钱应该不比姨娘少,虽说她不会用姨娘的钱,但有个目标自然是好事,所以也就没有反驳,笑着道:“钱也不用攒,你喜什么就买什么。” 说完之后,又提到苏家。 确定苏家只当姨娘跟井菊是去做活,也就没事了。 苏家人也不去他们店里,估计觉得丢人,毕竟家里妾室跟婢女都出去做事,所以平时也不让她们俩说自己的身份。 桂姨娘跟井菊以前都不怎么出门,认识她们的人少,所以不说身份也没人认出来。 所以这家人本不了解店里情况。 这样反而很好。 过了大年三十,苏菀就要收拾东西回里了。 说是收拾东西回,其实是收拾东西去找谢沛。 找谢沛滑雪啊! 他们两个早早就约好了。 直接去东郊璧广山,但是马车就要走一个时辰,若苏菀会骑马还好,可惜她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只学会骑着马走,快跑还是不行,也就只能坐马车了。 来接苏菀的马车看似往皇方向,其实在皇门口停下,谢沛也坐进马车里,马车直接往东郊去,早点过去,能赶上东郊那边的午饭。 苏菀好几没见他,也知道谢沛最近忙着了解皇诸司情况,所以等他一上来就道:“你真的有空?不用忙吗?” “大年初一,总要放个假。” 谢沛笑,见着苏菀明显很期待滑雪,又道:“你若觉得有意思,咱们也可以多待几天。” “算了,玩个新鲜。”苏菀往外看了看,见马车跑得飞快,这才放下帘子。 今大年初一,不少人都出来拜年,街上看着也热闹,不过越往东郊,人就越少。 那边有着不矮的山脉,半山还有着积雪,那山上许多土地都是别人家的庄子,更不好过去。 见着谢沛的马车畅通无阻,苏菀就知道这必然就是他的庄子了。 丁家到底给他留了多少东西。 不过想想也是,以丁老将军的丰功伟绩,几处庄子山地又算什么,若不是先皇去得早,镇国两个字也是担待得起的。 谢沛上马车之后并未聊天,而是把手里公函又过目一遍,稍稍捏捏鼻梁,这才把东西送出去。 苏菀瞥到一眼,上面应当是诸司账目。 不过刚看就立刻扭过头,谢沛见此,反而不送出去了,转而递给苏菀:“你要不要看看。” 外面没接到公文的护卫心里啧啧几声,懂事的不开口问怎么回事。 马车里苏菀肯定不看,但公文却到她手里,谢沛还道:“马车慢一些。” 原本疾驰的马车速度果然慢下来,让她认真看。 都这样了,苏菀只好看了几眼,这明显是谢沛自己搜集的真实情况。 “象房,报上去的人有一百八十人,趁着五月份裁人,少了三十,现在账目上有一百五十人。” “实际只有五十人?!” 苏菀简直震惊了。 接下来还有鹰房,鹰房苏菀跟谢沛逛过,就是去年那会她有几假期,谢培带她在西外没人地方走了几圈。 其中去过的地方就有鹰房,当时里面可是人迹罕至,基本没什么人,可账目却报了一百人? 这怎么可能! 也有人说,各的人尚食司应该清楚啊,毕竟都去她们各个膳房吃饭。 但这也是不一样的,皇诸司不是每个地方都在那用餐,比如说兵仗局,鹰房,象房,还有诸多地方。 那都是以前先皇恩赐,有自己小厨房的。 所以尚食司肯定不清楚。 就算在尚食司那用餐的,你不去吃饭,难道尚食司能挨个点人头吗? 当初西膳房那边,好多人都不去吃,不是也很正常。 所以尚食司也只是估计大概来用餐的人数,各各司多少人,只有名目上为准。 这账目翻下来,百分之八十的地方有问题。 也有人说,账目报了一百五十人,实际有五十人,这期间有什么不对吗? 肯定不对。 拿月钱来说吧,里发月俸是按照账目来的,一百五十人按照一人二两样子算,那就是三百两银子。 这三百两给了象房的管事,让管事发放,可他只要发实际上的五十人就可以,支出就是一百两。 那中间还有二百两去哪了? 月俸还只是个比方,如果账目上是大太监呢,一个月十两银子呢。 还有夏的冰水,冬的炭火,要换的衣物鞋袜,平时发的生活用品。 这账目上的一百人吃喝用度去哪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