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莺看来,王府缺的东西可多可多了,她如实道:“池塘里没有鱼,花园里没有花。”姜莺一下子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多起来,想到什么,她狡黠一笑,说:“当然这些都不是要紧的,王府最缺的,是一位女主人。” “女主人不就在这吗?”王舒珩在她 上掐一把,“以后王府辛苦王妃了。” 在新的地方,和夫君携手组建新的家,这种 觉说不出的奇妙,但姜莺信心十足,她故作谦虚:“那以后就多多指教了,沅 王殿下。” “不敢不敢,全仰仗沅 王妃。”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客气,等用过晚膳,王舒珩回书房看书,福泉同姜莺 待王府事务。 不多时,福泉就把王府账册,钥匙都 到姜莺手中,笑道:“府中一直缺个女主人,属下盼了好多年可算盼到这一天了。王妃先看看,有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只管说。” 掌家一事在出嫁前孟澜就教过姜莺,不过看着眼前繁多的账本,良田商铺还是有点头大。沅 王在汴京的产业,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殿下说了不急,王妃慢慢来便是。” 晚间沐浴完,姜莺拿上一本账册进书房与王舒珩同看。她搬着一把太师椅坐到王舒珩身侧,两人各看各的,互不相扰。 只是姜莺刚沐浴完,身上那股幽幽的香充盈整间书房,王舒珩原本还一目十行,看着看着,目光就移到姜莺身上。 他的王妃沐浴过后,身着一条芙蓉 齐 瑞锦襦裙,领口 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往上是修长的脖颈,往下是小山峰峦,王舒珩呼 一滞,喉结滚了滚。 从临安到汴京的途中,他也有好几 不曾碰她了。 他情难自抑,反观姜莺倒是潜心沉 于那本厚厚的账册中,一页接着一页地翻看,完全不肯分半点注意力在他身上。 王舒珩无可奈何的勾了下 角,曾几何时,他还自认为无 无求,现在才明白掉进情 这个漩涡,有姜莺这只小狐狸勾着,都不需要对方做什么,他自己就先沦陷了。 手上那本《太白 经》怎么也看不下去,王舒珩反手合上,姜莺终于因为这个动作肯抬头看他一眼,她不知所然:“夫君不看了吗?” “不看了。” 理所应当的,姜莺以为他困了要去沐浴歇息,便体贴道:“那夫君快回屋吧,我再看一会。” 王舒珩眉头轻挑了一下,他拿过那本账册,说话声漫不经心:“账册很好看?” 倒不是好看,姜莺才刚接手王府事务,想多会功。见小姑娘不说话,王舒珩忽然凑近,嘴 几乎贴着姜莺长睫在说话:“能比夫君还好看?” “没”姜莺嗫嚅,不知怎么回答了。 她![](//www.cijumi.com/ig/mi2.png) 糊糊的时候,王舒珩起身把人抱到书案上坐好,面对面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那种 迫 很重,好比兵临城下让人透不过气。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往 她都乖乖在他身下应承,只是今天不行。 她小手推搡着男人 口:“别明天一早要进 ,去晚了唔” 话没说完,全被这人 进了肚子里。姜莺整个人被按倒在书案上,被堵的只能发出呜咽,紧紧揪住他的 口衣襟不肯放手,不知是要推拒还是 合。 那阵乌沉香是那么 悉,密密包裹着她,浓烈又霸道,不知何时她的身子不听使唤,半推半拒着又让这人得逞了。 窗外月亮一半藏进云朵里,屋内光影昧昧,不多时便传来书本和衣物落地的簌簌声。姜莺一条胳膊搭在桌沿,手腕上那只绞丝银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舒珩额间碎发有些 意,他嗓音天生低沉,拨 云雨的时候会咬着她的耳朵说话。每每这个时候,姜莺都觉得他坏的很。 好一会,王舒珩才把人严严实实包裹好带出书房。他们出来前,姜莺担心院子外头有小鸠和茯苓守着,特意把脸给蒙上了。 王舒珩好笑,他知道小姑娘害羞早让侍女下去了。姜莺一路心惊胆战地被抱回卧房才鬼鬼祟祟 出脑袋,她咬着牙,恨恨道:“书房你自己去收拾。” “嗯。”王舒珩很好说话,又伺候着她重新梳洗。 可姜莺真是太气太气了,书房那种地方怎么能她发着脾气给人挑刺:“书房的书案太硬了!” “嗯,下次换张新的。”他捉住姜莺小手吻了一下,眼睛潋滟着光泽:“都听夫人的。” 因为明早要进 面圣,这一夜王舒珩没再折腾她。汴京四月天气渐暖,许是嫌热姜莺夜里踢了好次被子,后来还是王舒珩把人 住才老实了。 翌 天刚刚发白,一辆马车缓缓朝皇城驶去。 姜莺坐在马车中,身姿笔直严阵以待。她今 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发饰端庄连一 头发丝都出不了错。 瞧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王舒珩没忍住揶揄:“一切有我,你怕什么?” “怕怕圣上和皇后娘娘不喜 我。” 才来汴京一 ,姜莺就 受到官民差距,尤其现在到了皇城脚下那种肃穆的气氛更重。她出身商户,勋贵们的婚事都挑门当户对的,姜莺知道王舒珩其实有更好的选择,她头一次进 面对天颜,难免忐忑。 王舒珩把她的手抓实了,紧了紧,语气笃定:“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是很好的人,一定会喜 你。” 不多时到达 门前,二人下马车马上有太监前来引路。 巷深深,他们被引着过了光武门,一个去朝晖殿见皇帝,一个去翠微 见皇后。 分开前,王舒珩 待那带路的太监几句,又安 姜莺:“莫怕,我一会就到翠微找你。” 今 休沐不用上朝,王舒珩到朝晖殿时等了一会才被召见。 数 不见,贤文帝王幽深的眸子静静打量王舒珩:“婚后如何?” 王舒珩答:“很好,臣多谢陛下关心。” 贤文帝哈哈两声,沅 王的婚事算他一桩心事,如今了却浑身轻松不少,遗憾道:“可惜你在临安成婚,朕无法到场。不过贺礼还是不能少的,刘永才——” 贤文帝吩咐下去,只见刘永才很快呈上一只银托,里头放着一对羊脂玉玉佩。王舒珩谢过,贤文帝又问了些天策府的事。 一上午,王舒珩都在朝晖殿与皇帝议事,只是快到午间时就有点分心了。贤文帝揶揄:“果真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小半 不见就想的紧了?” “臣——不敢。” 贤文帝自是不在乎,他只觉得这位沅 王终于有点人气了,比往 冷峻无情好许多。于是挥手道:“去吧,听闻你那位小王妃娇气的很,明澈若离开久了哭起来怎么办?朕和皇后可没欺负她——” 王舒珩一怔,正想问皇上如何得知,望一眼刘永才又明白了。在幽州时,刘永才见过姜莺,肯定早打听清楚一五一十说给贤文帝听了。 他起身告退,出了朝晖殿就去翠微 。 而此时翠微 内,姜莺正被皇后拉着说话,一上午了,她的手就没从皇后掌心里 出来过。 皇后不住地同身边人说:“王妃当真长得标致,就是年纪小了些,当真十七了?” 姜莺点头,面上浮起一层薄霞:“皇后娘娘谬赞,的确十七了。” “规矩也好。”皇后又说。“本 在汴京不知见过多少贵女,像小王妃这样好看懂规矩的,还是头一次见。” 在成亲前姜莺就学过入 的礼仪,因为知道夫君地位非同一般,她学的很是认真。今 入 原本揪着的一颗心,在见到皇后娘娘那一刻就放松了。 夫君说的没错,皇后娘娘的确是很好很好的人。 出翠微 前,皇后赏了姜莺五匹蜀锦和一只玉镯,嘱咐她与沅 王好好过 子。 姜莺谢过,被嬷嬷送到翠微 门前,恰好遇上前来寻她的王舒珩。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离去,翠微 下人望着一对少年夫 ,无不 叹郎才女貌,看上去很是般配。 从 里出来,两人又去京郊大觉寺见净空法师。 净空法师心怀天下,游历四方居无定所,这次恰逢他在大觉寺讲经,听闻天下就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王舒珩身上那味红钩是在北疆意外染上的,听闻可解,姜莺比本人还要 动,凑上前去反复确认:“法师,我夫君的毒真的可解?” “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说罢又望向王舒珩,“沅 王护大梁国土,这是老衲应尽之责,每月十号来此地找老衲即可。” 王舒珩谢过,这才拉上姜莺出了禅院。大觉寺是皇家寺庙坐落于山 ,香客众多,梵音之声靡靡。 来大觉寺的人如果时间充裕,都会涉级而上,到山顶看看风景。时间还早,姜莺也想上去瞧瞧,便拉着王舒珩一起上山。 正值 天,林间葱葱郁郁,万物恍若新生一般。两人跨过一条溪 ,果不其然没一会,姜莺就走不动了。 她站在原地,撅着嘴:“夫君,脚疼,真的疼。” 王舒珩无可奈何,又好像早已习惯了姜莺这副模样。他走近,俯身一下子把姜莺横抱起来,说:“抱你上去。” 倏然之间,姜莺就觉得脚底空了。她下意识环住王舒珩脖颈,“不若还是背吧,抱好像太费力了,我担心夫君手酸。” “看不起我?”王舒珩轻笑。 姜莺摇头,“怎会?夫君在我心里是最好最好的。” 她这声马 王舒珩没应,调侃她:“娇气包,连圣上都知道你娇气 哭了。” “啊——是不是夫君说的?”姜莺觉得脸丢大了,她的小 子在王府使使还好,在外头还需留个贤惠的名声。 王舒珩嗤了声,“哪里需要我说,小王妃就差把娇气两字写脸上了。” 他一边揶揄着一边抱着人往山上走,一路上遇到几个下山的人,约莫也是大觉寺的香客,目光怪异地打量他们。 姜莺脸皮薄,把头埋在他的 口,闷闷道:“今天皇后娘娘也这么叫我呢,小王妃,我到底哪里小,都十七了。” 王舒珩目光不自觉往她的 口巡睃,笑了下:“确实不小。” 后知后觉的,姜莺才知道他意有所指,起身在他耳朵上咬了下:“你再这么说就不准你抱我了。” “行,不说了,请求小王妃让我抱你上山好不好?” 姜莺这才道:“准了。” 这是汴京最高的山,山顶上汴京风光一览无遗。他们到达山顶时已入夜,目力所及,只见山川,河 ,汴京城皆笼罩在星光下。 风,繁花,一切都温柔的恰到好处。 天星斗下,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就连威名赫赫的沅 王殿下也不过红尘中的一粒沙。 而此刻,有人栖身,有人长眠,有人一见倾心,有人千 不识,他与姜莺正好相 。 王舒珩看着不远处那个雀跃的身影,忽然道:“小王妃,过来我身边,亲一下。”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