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杏对裴砚宁的热情十分意外,不好意思地抿 笑笑,也加入了他们。 晚上五个人又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次的桌子显然是之前的几倍,五个人坐起来一点也不挤。 而且家里什么都有了,食材更是比之前丰富了不少。 丁香玉道:“你可真是享福的命,当初我在清河村看见你,就觉得你这人真是不一般。” 薛婵抿了下 ,“虽然是这样,但现在我总觉得自己借住在别人家,远不如当时在龙首镇来得安逸。” “唉,可不就是这样,那个四合院咱们才住了多久,我走的时候都没能卖个好价钱。” 丁香玉话语间充 了遗憾:“走得匆忙, 和兔子都没来得及带走,现在想想真是十分可惜。” 薛婵微叹一声,好像她和裴砚宁每次养什么东西都不是很成功,总能遇到个什么麻烦。 说实话,她也想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定下来,一起和裴砚宁看丈菊长出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有件事我想与你们商量。”薛婵道。 大家见她神 正经,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听。 “若打算在京城长住,我寻思靠凌千雪一个人有点不靠谱,横竖我现在也有些积蓄,咱们不如一起合伙在城郊开个饭庄,你们觉得呢?” 崔钰愣了愣,“这当然是好,可是京城好的酒楼肯定有很多,咱们怎么跟人家争呢?” 薛婵道:“京城酒楼虽多,但是都是在房子里拘着,我想,咱们开个庄园,种些花花草草,再顺带培养一些跑马、蹴鞠之类的项目,所有的款项都要 钱,京城的人肯定不会差这点银子,这样等休沐之 约亲朋好友一聚,既可以在这里吃饭,又可以消遣娱乐,应该算是个招揽顾客的法子。” “而且这些 子,我和阿婵去京城酒楼尝过了,味道基本算是不错,但是油很大,吃一顿就觉得腻味,我还是觉得崔钰哥做的饭好吃!”裴砚宁也搭腔。 薛婵点点头,“咱们一 便只招待三五桌客人,场地略微分散一些不要打扰到双方,这样做饭的人手也够了。” “这个好!”丁香玉应和,“我想加入!” 说完,她似乎是想起什么,回头小声跟崔钰商量:“咱们加入吗?” 崔钰笑了笑,“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要加入的,但是我想问问薛娘子,本钱是你出的,点子是你想的,这样一来好像是我们占尽了好处。” “哎对啊,薛婵,你可真是够意思。”丁香玉道,开个饭庄那要好多钱呢!反正她们这三个人可以说是拿不出多少钱来。 薛婵表情神秘,道:“届时,我和阿宁是东家,你们几个要好好给我干活才行,我在家躺着数钱,怎么能算没有好处?” 几个人都笑出声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裴砚宁洗干净了又不穿袜子,就这么把两条腿搭在 沿甩来甩去,薛婵走过去一摸,果然又冰冰凉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现在都秋天了,把脚用被子捂好。” 裴砚宁眨眨眼,他自然是记得阿婵的嘱咐的,可是他好喜 每次阿婵过来摸摸他 ,然后又严肃又担心地嘱咐他这些话。 他动了动脚趾,又给了同样的回答:“我知道啦。” 每次都这么说,薛婵心生不 ,当即捉住裴砚宁一只脚不松手,挠了挠他的脚心。 “啊!!哈哈哈,阿婵欺负我!!别 我了!!坏女人!!”裴砚宁挣扎不已,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眼角都渗出眼泪来,薛婵才罢休。 裴砚宁躺在 上还在发笑,笑了一会儿,他轻声道:“我以前听说,没人疼的人被挠脚心是不会 的,可是现在我好 呀,可见我是有人疼的。” 他说完便抬眼看着薛婵, 目的 意都要溢出来了。 薛婵默了瞬,轻抚了一下他的脚背,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 裴砚宁一下子觉得怪极了,怪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然后脸颊就开始发烧了。 “怎么亲......”他才说了三个字,声音就软得不得了,一骨碌滚到薛婵身边,抱住她不说话了。 他以前觉得自己活得真恶心,成 清晨一睁眼就巴不得去死。 可是现在呢,他得了这世上最好的女人的喜 ,她虽然是个不说情话的,但是每一 裴砚宁都会 觉到自己被好好珍 着。 好 阿婵呀,要化掉了。 第62章 开饭庄的事情一定下来, 薛婵就带着人去选址了,在京郊看中了一块平整的秀美之地,花大价钱买了下来。 之后薛婵又问凌千雪找了京城里做工好的木匠去修建饭庄, 一切计划都步上正轨。 建工的那边有丁香玉她们盯着, 薛婵只负责出钱,算是和裴砚宁过起了逍遥 子。 皇子容彧似乎要被送往别国和亲,临走前跟陛下许愿想亲自参加一场试剑大会, 陛下允了。 容彧跟着凌千雪学剑并没有多久, 身为皇子也没人敢伤他,这个试剑大会只是容彧自己玩个开心。 但是凌千雪不能不去盯着,还要筹备大会事宜, 忙得好几天都没来找薛婵学剑, 于是薛婵干脆带着裴砚宁出去玩了。 “听说长岭那边枫叶开得很漂亮。”她道, “咱们多带几件衣服,过去住几天。” 裴砚宁连连点头,把宅子 给崔钰保管之后心无挂念地跟薛婵走了。 长岭的枫叶好看到在京城都出了名,尤其是这个时节,每逢休沐 都会人 为患。 薛婵和裴砚宁皆是闲散之人,挑了人少的 子去赏游,几乎整个长岭都没有什么游人,一路上十分清静。放眼放去一片红叶似火, 美不胜收。 裴砚宁小半辈子都在家里,这辈子可能都没想过爬山, 走到半路就累得气 吁吁,一 股坐在地上耍赖。 薛婵无奈, 弯下身道:“上来罢, 背你。” 长岭虽是一处山岭, 但是只有上山的那段路是陡的,其余全是冗长又平缓的石阶,裴砚宁弯起眸子嘿嘿一笑,一下子攀上薛婵的背。 裴砚宁抱起来并不重,薛婵还能很轻松地掂一掂他,只是裴砚宁不大安分,非要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话,说完还要用 润的 瓣亲她一下。 薛婵屡屡皱眉,他就是乐此不疲,两人顺着山路慢慢往下走,直至发现密林深处有一个五彩的水池,不算深,淌进去大概有半人之高,里面的石头却是花纹斑驳、十分漂亮。 “啊呀!”裴砚宁第一次见这样漂亮的景 ,已经在高高兴兴 鞋袜进去淌水了, 到一半被薛婵给按住了。 “秋水寒凉,你敢下去试试。”薛婵冷言冷语威胁。 裴砚宁眨了眨眼,小声乞求:“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不行。”乞求并未得到允准。 裴砚宁大受打击,一张脸写 了不高兴,嘴噘得能挂两个油瓶,但是噘嘴归噘嘴,人还是乖乖抱着薛婵的一条手臂走。 薛婵摸了摸他,道:“大不了夏天热了咱们再来一次。” “哼,坏女人。”裴砚宁低声叽咕一句,却是不噘嘴了,踮起脚亲在薛婵脸颊上。 入夜,两人便在长岭脚下最大的客栈落脚。 “二位客官,本店近 刚上了暖锅,要不要尝尝?” 薛婵垂眸询问裴砚宁的意见,裴砚宁十分心动,问:“有、有辣锅吗?” “有!”小二笑着下去准备了。 两人选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裴砚宁忽然想起什么,道:“上回吃暖锅的时候,已经是在霜镇了,过去了那么久。” 薛婵微微点头,二人不由自主都想起一个人。 也不知道江宁怎么样了。 当初清河村一别,江宁再杳无音信,后来西南的那场战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他。 正值秋季,正是凉 季节,两个人吃完锅子夕 正下,街上还有许多零嘴卖。 裴砚宁看见什么想吃什么,短短十几步路怀里抱了一堆吃的,薛婵还给他拎着几个。 “吃不下了。”他皱起眉,十分难过的样子,他的嘴还想要再吃,可是肚子实在装不下了。 薛婵伸手把他怀里的东西都接过来,顺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沉 一声:“你最近饭量很是见长,小心夜里积食,又要让我给你讲故事。” 裴砚宁弯眸笑了笑,“不吃啦,不吃啦。” 这条商市十分繁华,虽无卖珠宝器具的名贵之物,但多得是当地特 ,小摊和商铺皆有,还不时有人经过巡逻,看样子是防止有人闹事。 两人慢悠悠地走,很快,裴砚宁被一个漂亮的花样子 引住了目光。 “那件披风真好看,正适合这样的季节穿。”裴砚宁眼睛亮了亮,显然又是同薛婵讨厌东西了。 他每次都是这样,想要什么就夸一句,然后眨巴着眼睛看薛婵的反应。 薛婵无奈:“好,咱们去看看。” 铺子是间很小的铺子,刚掀起门帘往内一探,铃铛一响,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禅香。 还不及开口,里面 出一个面相 柔的男子,两厢对望,皆是一愣。 “你、你是江宁吗?”裴砚宁问。 “砚宁!薛娘子!”江宁眸光一亮,连忙 上来,“怎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不住在西南了吗?” “快快快,进去坐罢,我煮 茶给你们喝。”江宁说着就关了店门,请薛婵和裴砚宁进去做。 里面的屋子很小,只有一张 、一个小炉子,一张桌子,连把椅子都没有,薛婵和裴砚宁只能坐在 上。 江宁一边忙活,一边跟她们将这些 子遇到的事。 “当初薛娘子跟我说龙首镇治安好,我便去了,好说歹说又让一家布铺收留了我做活,才顺风顺水过了小半个月,谁知......我那 主竟找了上来。” “她找到你了吗?”裴砚宁紧张道。 江宁摇头,“差点就抓到我了,开布铺的娘子人好,让我在她那儿藏了几 ,我一想着以后都要担惊受怕,万一她又跟什么人打问了我,我便一鼓作气,一路北上远走了。” “这一路来真是艰难,最困难的时候就差跪在路旁要饭了。”江宁笑了笑,他说得轻松,两人却也能想到他这一路是如何艰辛。 “后来因为手艺好,进了一大户人家给她们做衣服,唉,但是后来那家的大女儿不老实,大半夜总来烦我,别人见了也只当没看见,我怕闹出丑事,就赶紧结了银子走了。还好她们家给的银子多,也足够我来到这儿,这间铺子是这个月我刚租下的,之前一直在路边摆摊的。”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笑着道:“你们瞧见外面巡查的两个女人了吗?其中一个是我的相好。” “真的?”裴砚宁又惊又喜,“这样你就安全了,她人好吗?” 江宁点点头,“人很好的,我摆摊的时候就看我一个男子,时时关照我,后来我租了这间铺子,她晚上就来给我守夜,就睡在这地上,规矩得我都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 一番话说下来,江宁一直在笑,那笑意不似作假,是真觉得幸福,藏也藏不住了。 这趟长岭之行,真是有了意外之获。 茶已经煮好,热腾腾递到薛婵和裴砚宁手中,裴砚宁赶紧抿了一口,咸香可口,十分好味。 没一会儿,前面的门被推了推,无果之后,有人敲了敲后面的门。 “江宁,你怎么关了店?有什么事?”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裴砚宁和薛婵对视一眼,都知道外面来的人是谁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