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到的这里,既然来了就要遵守她的规矩。毕竟这个队伍是她辛辛苦苦的带出来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这支队伍好不容易上了轨道。 她知道秦韶的武功很好,但是在这里,是她的地盘,就要有她说的算,不是她霸道,军队就是这样,要拥有绝对的领导权,树立一个绝对的权威。 秦韶不是不想劈叉,而是这动作也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点吧…… 他即便重生一次,活了两世,这身体里淌着的也是贵公子的血脉。如此不雅的动作……他实在是有点做不出来啊。 叶倾城有点不悦的看着他,“别人都在训练,你为何一直站着?” 秦韶微微的敛下眼睑,看了看其他在垫子上掰的呲牙裂嘴的人,“我能爬的上岩石。”他淡淡的说道,试图逃避开来。 “那你走吧。”叶倾城寒下脸来。“秦公子,这里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也不是靖国公府,如果你觉得自己与大家有什么特殊和区别的话,那我请你还是收拾包袱离开这里。我要的队伍是一个完全能融合在一起的整体。你是可以爬的上去,我知道,但是这是集体行动,我要的是能大家一起吃苦的人,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秦韶有点吃惊的看着叶倾城,心底有点委屈,她竟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赶他走。 依照他的脾气,他是应该直接甩袖走人的。 但是…… 其他人也都偷偷的拿眼梢瞄了过来,完蛋了,前驸马大人要倒霉了吗?敢触头儿的逆鳞,这是活的不耐烦的节奏啊。 秦大人的脸可真难看……好像整个人都暗了下来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觉到秦韶身上冒着的丝丝寒气,有点吓人啊。 但是唯独一个叶倾城毫不畏惧的看着他,那眼神之中带着坚定和自信。 吕鹏给了范小牛一个眼神,范小牛哼哧哼哧的掰自己的腿,”放心吧,秦大人不敢忤逆公主殿下的。”他专心致志于自己的韧带,没在意,将自己应该“委婉”的表达的话,嘴一滑就给说出来了。 说完之后他就怔住了,哎呀妈呀,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其他人纷纷对他投去了钦佩和同情的目光,范小牛同学,你可真厉害,说出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 秦韶显然也将这话听在耳朵里,他的脸更加的难看了,大有一种骑虎难下的势头。 “范小牛!”叶倾城回眸。 “到!”范小牛连滚带爬的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双腿在不住的颤抖。 “今天我和你们讲清楚,在南镇抚司,没有洛城公主,只有你们的百户,你们的头儿叶倾城。你们如果是因为佩服我而服从我的命令我会很高兴,如果因为我的封号而留在这里,那也请你们现在就走!”叶倾城面若寒霜的说道,“我要的不是吹嘘拍马的人,我要的是有真本事,愿意和我一起闯的人。” 范小牛忙低下了头,“头儿。我错了。我不是因为您是公主才留下的。我留下是因为你是南大营里面第一个不因为我家里穷,而歧视我的长官。您别赶我走。我真的错了。” 其他人纷纷的垂下了头。 说真的,这些人能凑在这里,除了一个严嘉之外,都不是自愿的,但是经过这些子的相处,他们真的渐渐的打心眼里佩服叶倾城。 “那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废话。”叶倾城厉声说道。 “是!”范小牛立即郎声回道。 “那你继续。”叶倾城对他一挥手,他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再度坐下去掰他的腿。 “那你呢?”叶倾城再度将目光放在了秦韶的身上。 秦韶深了一口气,“在这里,我只是秦韶,不是秦公子。还请百户大人注意。” 说完他一自己的衣摆,将身子了下去。 痛! 秦韶咬牙将身子到了最低,双腿上的筋绷的紧紧的,痛的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但是他竟是咬牙一声也没坑,一用力,生将自己的身子坐在了垫子上,随后他抬眸,略带挑衅的看着叶倾城。“我能做到。”他忍住痛,平静的说道。 “腿长了不起啊!”叶倾城看了看他,死撑的家伙,明明那脚尖就在微微的颤抖,当她瞎看不出来吗?“不过腿长是很漂亮啊。”她嘻嘻的一笑,神缓和了起来,“大家来看秦韶做的很好,都过来瞧瞧。”叶倾城故意招呼着大家。 秦韶原本以为他下去之后,叶倾城意了他就能站起来了,哪里知道这死丫头居然叫人来围观他。 那张俊俏的脸顿时就有点伪装不下去的觉,要崩了! 秦韶默默的咬紧牙关,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叶倾城。反正横竖他就是把腿给绷裂开,也不会在叶倾城的面前丢了这个脸面。 “都看清楚了吧?就按照秦韶的样子去做。”叶倾城见秦韶的脸有点憋的发红,知道他也是有点忍不住了,于是笑着驱散了大家。“秦韶你起来吧。过关了。” 秦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身子一软,人差点趴在垫子上。 太痛了!秦韶想抬手去腿,又觉得那样的动作实在是有点不雅,于是只能呆呆的坐在垫子上等双腿慢慢的复原。等痛渐渐的减轻之后,他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不过站起来之后却觉得忽然之间身子好像松快了不少。他奇怪的低头看了看,跳了一跳,真的是有一种身轻如燕的觉。 看来这个劈叉的确是有用的,倒不是叶倾城故意折腾人在胡闹。 秦韶默默的走到一边,再度了下去。 叶倾城能做到轻松自如,他也可以,反正断然不能被她比下去就是了。 叶倾城偷眼看了看在一边悄然训练的秦韶,嘴角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因为叶倾城这里又多了一个人,所以营房里又多了一张。 “秦大人,委屈你和我们睡一起了。”方乐颠的帮忙替秦韶收拾铺,惹来大家一片嘘声。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秦韶将被褥从方乐的手里接了过来,自己铺好。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他的,他毕竟前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什么拙劣的环境都待过了。 “知道吗?咱们头儿可干净了。”范小牛也凑过来说道,“所以大家训练完之后第一时间都要将自己洗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有头儿要求大家的袜子和里面穿的衣服都要天天换,谁如果拉里邋遢的话,第二天是要被罚蛙跳十里地的。所以秦大人你若是不想惹头儿生气,就多洗着点。” “你傻啊!”吕鹏从后面给了范小牛一脚,“秦大人能不知道头儿干净吗?” 对哦,众人皆囧,秦韶原来是他们头儿的相公…… 就连范小牛也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无妨,我听。”秦韶缓缓的说道,他拿目光扫了一下屋子里其他的人,“她与你们相处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秦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她平时都是怎么训练大家的?”秦韶也觉得自己问的有问题,于是轻咳了一下,换了一个问题。 这一下可是打开了话匣子,大家纷纷朝秦韶围拢过来开始吐槽叶倾城。 看着大家群情愤的的数落叶倾城是怎么怎么用计坑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又是怎么怎么折腾他们,又是怎么怎么带着他们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又是怎么带着他们轻松的战胜了孙百户。 秦韶发现,大家虽然是在吐槽,但是却没有一个说叶倾城不好的,言辞与表情之中都带着对叶倾城的钦佩之意,秦韶听他们说叶倾城好,比听他们说自己就好都要开心。 平江王府得知叶倾城可能要奉命出一次远门,平江王妃就有点不乐意了。 自家女儿毕竟是公主,哪里需要去吃那样的苦,还是叶倾城和平江王好说歹说的才将平江王妃说服。 平江王现在是无限支持自己的两个女儿,叶妙城在兵部也十分混得开。她与黎箬一起,现在已经入选了与锦衣卫南大营大比的队伍,整也是很忙,她还会医术,无意之中展了一手,她为人温和,说话总是不急不慢的,人又生的细致美丽,每次给人看病也都十分的周到,几次下来,她的名声现在在军中十分的好也十分的出名。 现在平江王在外面也是十分的风光,原来提到叶倾城都是一肚子的蛋汤,自从叶倾城得了武状元,这个状况就改变了,如今叶倾城虽然与秦韶和离,但是与叶倾城的名声丝毫无损,相反人人都说叶倾城如烈火,敢敢恨,眼中不得半点沙子,是个将才。都说是秦韶背信弃义,不顾名誉,总之黑锅都叫秦韶一个人给背了。 再加上前不久叶倾城在锦衣卫南大营约战孙百户,赢的漂漂亮亮的,所以现在就连兵部的人都想见识见识叶倾城是不是有大家吹的那么神奇。 一晃眼,就到了叶妩城出嫁的子。 太子殿下大婚,举国庆,就连南大营都放假三,大家一片腾。 叶倾城作为洛城公主,又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人,自然是要参加这个盛大的婚礼的,秦韶也在受邀请之列。 叶妩城的心起伏不定,动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虽然早就有里的嬷嬷们过来教给她各种礼仪,对大婚当的程她也烂于,但是真的盼到了这个子,她还是觉得自己紧张的不得了。 整个平江王府都装点的富丽堂皇,出了一位太子妃就意味着很可能未来的皇后就出自这里,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 太子大婚,昭帝一时心软,将看守黄陵的人康王萧允玄给召回了京城观礼。 谁都知道康王这是被罚去看守皇陵的,都已经看守了一年多的时间,如今他再度返京,朝中也是议论纷纷,如今闵太妃病重,皇后一直被软着,安王终闭门不出,康王大概即便回京了,也没什么花样可以翻的起来的了。 昭帝看到原本风神俊秀的萧允玄如今收敛了许多,为人处事也低调了许多,心底也是无限的慨,毕竟都是他的儿子,现在萧允墨的位置已经牢固,他是想着索就借这次机会将康王还是留在京城好了。让他当一个闲散的王爷就好了。 一场入冬以后的白雪将这个婚礼装扮的更加的美丽,燕京城被纯洁的白雪覆盖着,城中大街小巷均挂上了象征着喜庆之意的灯笼,从皇到平江王府门前的路上都用红的地毯铺就,真正的十里红妆。这眼的红被皑皑的白雪一衬,更是喜庆的好像过年了一样。 叶倾城穿着公主的礼服与叶妙城走在一起站在了叶妩城的绣楼前,叶潞城在里面陪着叶妩城,她们不愿意进去,就在门口站着等。今樊城郡主也回来了,在前面帮忙招呼着客人,整个王府除了叶倾城和叶妙城之外,其他人都忙的快要飞起来。 “她可是终于嫁了。”叶妙城不无概的说道。“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找咱们的麻烦才好。” “难说。”叶倾城笑道,“她以后可是太子妃,咱们见到她都要小心点。”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叶妙城点了点头。“不过之后我们与她大概也没什么集了。她在深大内,咱们在军营里面。” 今的叶妩城看起来特别的华丽。 门前一阵动,”太子殿下来了。“平江王府的小厮笑着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叫道。 ”赶紧赶紧,关门关门。”绣楼里面的人听到了报信的声音,叶潞城从窗户口探出了身子,对站在院子里的叶倾城也叶妙城说道。“要开门钱了!” 叶倾城和叶妙城这才一人一边将院子的门关上。 这是大梁的风俗,前来接新娘子的新郎都要过这一关的。 没过多久,就听到门外传开了嘈杂声和凌的脚步声。 有喜娘在外面唱着喜庆的歌谣,让里面的人高抬贵手开开门。 叶妙城和叶倾城嬉笑着朝外面喊道,“先要接新娘,先拿红包来!” “要多少?”门外传来了萧允墨的声音。 “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叶倾城笑道。 “太多了吧。”叶妙城一乍舌,小声说道。 ”怕什么!他是皇太子,现在不敲他一下,什么时候敲?”叶倾城笑道。 “也对!”叶妙城表示这个竹杠必须要敲。 “好好好。只要开门,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如数奉上。”萧允墨在门外笑着说道,他的脸上虽然在笑,心底却是苦闷。他真正想要的人的确是在这个院子里,可惜却是开口朝他要钱的那一个。 院子门打开,叶倾城的笑容出现在了萧允墨的面前,让他更加的心底微微发酸。 “红包呢?”素手在他的面前摊开,叶倾城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身喜庆的红衣的萧允墨。比她在边城初见他的时候,他个子高了许多,人也多了几分沉稳之意。叶倾城在心底慨。 “自然不会短了你的。”萧允墨拿出了几个红包放在了叶倾城的手心里,“先给这么多,其他的欠着。” “那不行,堂堂皇太子不带赖皮的!”叶倾城做势要去将院子门重新关上,却被眼疾手快的萧允墨一把给挡住。“我答应你的事情,自是一定会做到。”他看着叶倾城角的笑意带了几分真切。她真漂亮。好久没见,她也长高了不少,那张原本就丽的眼眉在经过一番描画之后更是鲜活的好像云端仙子一样。那身进红的公主礼服穿在她的身上将她的五官更映衬的十分华贵美丽,她的笑容真挚热情,让他忽然很想俯身去吻住她角的笑意,品尝一下那笑是不是甜的。 叶倾城忽然被他略带热烈的眸光看得心底微微的一慌,她警觉到自己为了关门几乎是和前来抵住院门的萧允墨贴在了一起,她忙朝后退了好几步,“相信你一次。”她掩饰的一笑,让了开来。 叶妩城本是应该好好的坐在绣楼里面等着喜娘来接的,但是因为叶倾城在楼下,她不得不打开窗户的一角悄悄的观看,恰巧就看到萧允墨对着叶倾城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几乎丝毫不加掩饰的慕之意如同钢锥一样刺到了她的心底。 她差点就站起来将盖头给扔出去,不过在叶倾城后退的瞬间,她也忍住了。 只要再忍一忍,萧允墨就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了,至于那个叶倾城,不过就是一个弃妇罢了!与她这个正牌太子妃相比,那便是如同泥沙一样的低,若不是她还有一个公主的封号,她是连半个眼皮都不会给她的。 盖头蒙上,遮住了叶妩城那双略带寒霜的眼眸,喜娘上来,将她稳稳的扶住,搀扶着她下了绣楼。 叶妩城心思复杂的跟在萧允墨的身后,她能觉到萧允墨握住了她的手,只是他的掌心比较起她的来说似乎有点凉,许是他在大雪天骑马而来,也许是他本就不期待这一场婚礼。 叶妩城遮蔽盖头下的角不由溢出了一丝冷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即便他不喜她又能如何?他是当朝太子,叶倾城却是和离过的公主,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才怪。 只要过了今,太子妃的位置她会牢牢的站住,不容有半点的动摇。 经过了许多的繁文缛节,叶妩城终于安稳的坐入了十六人抬着的花轿之中。 随着花轿的抬起,叶妩城悬着的心稍稍的有点安定下来。 过了今,她就是这个皇朝的太子妃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浮动在她的心头。 昭帝因为存了替闵太妃冲喜的心思,所以这一场婚礼也是举办的十分的盛大,到了晚间大宴群臣,只要是京城稍微数得上的世家贵族悉数前往。叶妙城因为庶出的身份去不了,而黎箬又染了风寒也不能来,所以叶倾城就觉得她简直无聊透了。 整个大殿里里外外都是人,叶倾城就只能找了一个空挡跑了出去,在御花园里散心透气。 “公主殿下。”叶倾城找了一个小亭子刚要坐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悉的声音。 “秦韶?”叶倾城回眸,看着在灯的映照之下,缓步沿着小径走来的男子,“你不在里面,跑出来做什么?” “里面无趣,所以就出来了。”秦韶其实一直都盯着叶倾城,见她跑了,他也就找了一个接口身而出。 “哦。”叶倾城点了点头,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在南大营里面两个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但是那是在军营之中,又有很多人在场,她可以放的开一些,但是现在就两个人在这里,这气氛就显得有点诡异了起来。 “国公爷可好?”叶倾城想了想,问道。 “好。祖父他那听闻你我和离的消息,一生气站了起来。”秦韶淡淡的说道,“现在在别人的搀扶下,还能稍稍的走上两步了。” “那就真的太好了。”叶倾城又惊又喜。“那看来那法子是真的有效。那秦睿呢?他现在好点了没?” “秦睿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婶大概会在过年前回来,到时候,我看秦睿大概也能恢复的更好了。”秦韶说道。他看着叶倾城,在心底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那大夫人的身体好吗?”叶倾城问道。 “母亲一切都好。”秦韶又点了点头。随后他微微的一蹙眉,“你为何不问问我好不好?”她都快要将靖国公府里的人问了一遍了!唯独没有他。 “你?”叶倾城奇怪的看着秦韶,“你不是天天和我在一起,好的很啊?我看你能吃能跑能睡的。” 秦韶气结……按照她的说法,那还有什么不好的? 算了,和她说话能将自己气个半死,还是不去自己找那个气受。况且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用的是苦计,在她的心底大概还在看不起自己去那种地方吧。 秦韶心底有点酸酸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叶倾城说话才好。他是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就是一句话都不说也没什么,但是两个人就这样站着未免有点奇怪吧。 两个人一时无言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站着。 “那间你常去的面馆关门了。”秦韶缓缓的说道。 “是吗?真的好可惜。”叶倾城最近都很忙,制定训练计划什么的,每天都忙的很晚,所以也没再去过那间面馆。 其实这不是秦韶想要说的重点,重点是那老板将簪子也一并带走了,他已经派人去追查老板的下落,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将那簪子给寻回来。 不知道拿着簪子让她再嫁他一回,她会不会答应?秦韶的思绪飘的有点远。 一阵风吹来,吹落了亭子檐角上的积雪,飘落在了叶倾城的发间,秦韶毫不思索的就抬手弹去了她发间沾染上的那一点霜华,“外面太冷了,还是回去吧。”他柔声对叶倾城说道。 “好。”叶倾城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的眸子点了点头,心底晕贴开了几分暖意。 他应该是喜她的,刚才他看自己的眸光是那么的柔和,几乎要渗出水来,他抬手替她抚去雪花的动作也那么柔和轻缓,就好像她也是由冰雪做成的一样。 可是她呢?喜他吗? 叶倾城有点茫了。 她应该是喜的,因为再见时候的心底晕开的那一份欣喜……叶倾城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情十分浓烈的人,与她小时候是孤儿有关,即便后来被收养了,她对养父母心里多半存着的也是之情,至于亲情有多少,叶倾城也说不上来。 而即便她的情不算浓烈,也觉到自己的心一丝心动,心痛,那她大概对秦韶也是有觉的吧。 叶倾城抬眸看了看秦韶,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前,想要受一下是不是有在现代看言情小说里面写的那种怦然心动的觉。 好吧,叶倾城觉得自己也是醉了,居然搬出言情小说来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喜秦韶……她的心跳沉稳的很…… 秦韶看着叶倾城诡异的举动,没说什么……反正他看不懂她的地方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 即便秦韶再想和叶倾城这样单独的相处下去,不过条件也是不允许了,宴会散去,就连秦韶也十分的无奈,只能看着叶倾城随着平江王府的人归去。 梅氏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只有在叶倾城背后才会出来的不舍的目光,就在心底也长叹了一声,真是孽债啊! 做母亲的其实是十分的,梅氏夫人还从没见过儿子会将目光驻留在哪一个女人身上那么长时间的。”若是真的不舍,就去求娶。”她悄声对儿子说道。 “母亲。”秦韶这才一惊,转过了脸来,苦笑了一下,“算了。她现在过的很快乐,何苦再让她徒增那么多的烦恼?” “傻儿子!”梅氏夫人深深的一皱眉,暗中推了自己儿子一把,“努力让她喜上你就是了。” 秦韶又是一阵苦笑,他这不是在努力吗?但是看起来好像叶倾城丝毫不为所动。秦韶也觉得无力,如果叶倾城喜钱,那他可以砸钱,如果叶倾城喜珠宝,那他可以砸珠宝,可是叶倾城什么都不喜,就喜带兵训练,他也只能陪着她一起训练了……放眼整个大梁,还有谁比他更悲催的…… 不过比起这个,秦韶更担心的是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出发去柔然了……未来要面对什么,叶倾城大概一点都不知道,但是秦韶却是有数的。他虽然十分讨厌南瑜非要将叶倾城卷入这件事情之中来,但是他也不得不南瑜,因为若不是他的极力推荐,他也不可能有夜与叶倾城相处的机会。 夜渐浓,外面又飘起了雪花,灵秀里面地龙烧的足足的,一派暖意。 叶妩城已经取下了盖头,在众多女的伺候下换上了一席轻便的长裙端坐在头等候着萧允墨,她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大概都快要变成一座石像了。 揭盖头,喝杯酒的程序都已经过了,萧允墨在外面招呼宾客,她就在灵秀里呆呆的等着萧允墨。 对于今夜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事先教过她了,虽然是听的脸通红,但是叶妩城也知道这个是每个女人都必经阶段,只有过了这一阶段,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成为萧允墨的子。 一想到一会要与萧允墨做下如此亲密的事情,叶妩城的心都有点飘飘忽忽的。 萧允墨今看起来简直帅的叫人窒息,若是被那样的男人揽在怀里,亲吻着,抚摸着……叶妩城都不敢再想下去。 门口传来了人们行礼问安的声音,叶妩城一惊,差点跳起来,她制了又制,才让自己显得从容了一点。门果然打开,萧允墨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应该是已经沐浴过了,皮肤上带着几分暖之意,身上那身红的礼服也换下了,穿着一身明黄绸缎的便装。 叶妩城起身去接,如果她在心底演练了无数遍一样,贤惠的去取下披在萧允墨肩头的披风。 “殿下。”她眼底带着几分羞涩之意,新嫁娘的秀美让她比平时看起来让萧允墨顺眼了一点。 “恩。”萧允墨淡淡的点了点头。“你还没休息。” 叶妩城一愣,“臣妾在等候殿下。”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难道要让她一个人先睡? 萧允墨看着她略带晕红的脸颊,无奈的在心底长叹了一声,即便他再怎么不喜,她也是他的子了。 “太子东里面人并不算多。明儿你去认一下。”萧允墨抬手握住了叶妩城的手腕,带着她在边坐下。“我没有侧妃,但是有两个侍妾,她们都十分的温婉,你与他们并不难相处。” 侍妾……虽然早就知道萧允墨是有两个侍妾的,但是他真的有必要在新婚之夜说这种大煞风景的话吗?叶妩城心底忽然涌起了一点点的委屈。 他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坦然,竟是连早上看叶倾城那种眼光之中热度的一成都没有。 不过她还是制住自己的不悦,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这里是东,不是她所悉的平江王府,面对着这陌生的环境,她暂时不能做什么。 “好了,睡吧。”萧允墨抬手揽住了她的身,着她倒在了铺上。 叶妩城惊呼了一声,抬眼羞涩的看着萧允墨,他的目光依然深沉无光,不带半点情与热度,就在叶妩城心底略微发凉的时候,他的手终于覆盖上了她的身体,解开了她的衣扣与衣带。 凉意袭来,她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之下渐渐的开始颤抖,而她也能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只是他眼底依然平静无波。 她试图想要去亲吻他,却被他一偏头闪避开来,就在她错愕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锐痛袭来,让她忍不住惊声尖叫了起来,大手覆盖在她的上,叶妩城的叫声被他给全数捂在了喉咙与齿之间。 烈的冲撞与毫不怜惜的动作,让叶妩城的思绪茫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觉不到任何旎与亲昵,有的只是痛和屈辱。 他的眼底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夹杂在其中,与她的结合不过就是一场例行公事而已。 事后,他也撤离的干干脆脆,叫人前来处理的上的藉,人就沉沉的睡去,就连只言片语的温存与安抚都没有。 叶妩城瞪着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帐顶,几乎一直看到了天亮。 这便是她要的吗? 如果今夜与他成亲的换成是叶倾城,他还对如此的淡漠吗? 想起了上午在她的院子里看到的情景,萧允墨与叶倾城几乎是贴在一起,那时候他看着叶倾城,那目光之中出来的热辣与柔情让叶妩城的心底涌起了一股恨意,只恨不得瞬间就划花了叶倾城那张会惑萧允墨的面容。 叶倾城不知道自己莫名的弹,又被叶妩城给记恨上了,她睡的无比的安稳和踏实。 第二天她就去了南大营,带着王府制好的短匕首。 她参考过大梁所有的兵器了,还是觉得现代这种短匕首有利于近身突击和偷袭。他们这一次接的任务去进入柔然,使用的身份是商户,寻常的商户往来在柔然是会带着兵器的,毕竟柔然是一个好武成凤的地方。 虽然秦韶不明言这次任务是不是有很多困难,但叶倾城从秦韶平时的言语之中也能觉到这一次的任务不是轻松的。 那人口失踪的案子是她与秦韶一并发现的,她是亲眼看过那些人是有多凶残,那么凶残的人凑成一堆,已经是不得不叫人小心翼翼的了。若是这案子好办,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已经办成了吧,现在又是要避开人的耳目,让秦韶先降级,就证明朝中有人在暗中盯着秦韶。 叶倾城平时只是懒得动脑子,懒得去管朝中之事,但是她是十分聪明的,只要静下来好好的想想,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门过节。 秦韶这次要去找的证据,很可能足以发动一场战争。 所以叶倾城也不敢掉以轻心,她已经让黎箬找来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柔然的消息,还有地图。 柔然语与大梁的语言不一样,叶倾城还利用这点时间让素和与素清去找了几个柔然的商人写了一点简单的词语下来,她将那些简单的词汇背,想着大概能用的上。 匕首的训练是大家都喜的,男人都兵器,几乎是每个人将匕首一拿到手就上这种趁手好用又极其容易隐藏的武器。 叶倾城自从知道要去柔然之后,所做的一切训练都是针对任务的构成的。 柔然的气候比大梁的还要恶劣一点,到了冬亦是寒冷无比的,人在天寒的条件下,行动力会稍稍的减缓。 所以叶倾城又加了一条抗寒的训练,冻的大家嗷嗷直叫。 子一天天的飞逝,秦韶终于接到了一份密报,这他在训练结束之后,径直的来到叶倾城的院子,找到了叶倾城,“大概还有两天的时间就要出发了。”他平静的对叶倾城说道。 “这么快?”叶倾城虽然已经为了这一天做了很多的准备,但是乍一听问马上就要出发,也是觉得有点意外。 “恩。咱们是以别的名义离京的。”秦韶点头道,“明南瑜会将具体事宜和你代一下。” “好。”叶倾城利的点了一下头。反正平江王府那边她早就搞定了,随时可以出发。 “对了,都已经到了现在了,能将你调查到的事情和我说一下吗?”叶倾城问道。 秦韶略一颔首,将自己从开始接手这个案子一直到现在所调查到的事实和依据全数详细的讲述了一遍给叶倾城听。 叶倾城仔细的听完,吃了一惊,“你是说到目前为止,已经失踪了三千人?” “是。”秦韶的神凝重。“即便按照一个人一百金来算,都已经是三十万金了,相当于三千万两白银。” “这么多钱!”叶倾城一乍舌,“在这么么大的利润驱使下,铤而走险也是正常的。”叶倾城自己被当成奴隶贩卖过,知道这是一本万利的东西。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都已经卖那么贵了,所以秦韶这一人一百金的数目已经是算得十分的保守。 秦韶的话,证实了叶倾城的猜想,更让她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如果朝中有人盯着秦韶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可能不是贩卖人口这么简单,而是或许牵扯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说不定。 棘手啊!叶倾城的脑袋里出现了这三个字。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