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顾南松面前,虞溯开口:我们先回去吧。 又顺着拥挤的人群绕过整个龙王庙的围墙来到正门前,转头踏上山路开始往回走,那些进了龙王庙祈祷供奉完毕的村民也都陆续回家,这回程倒是比来时要热闹不少,擦肩而过的每个村民脸上都洋溢着足又喜的笑容,年轻些的还会转头对着顾南松他们这些游客打招呼。 之前那神神叨叨的样子仿佛都是错觉。 现在看着,瞧着还都是正常人的样。 查到了什么吗?顾南松随意一问。 虞溯微微点头:那火盆里留着半张没烧干净的纸,我带出来了。 彭挽云接上:我还在那个供桌底下捡到一张纸,没看是什么。 说着两人都把找到的线索拿出来,虞溯手上是一张黄的仿佛符纸那种宣纸材质的纸张,边缘已经烧得黑漆漆,剩下这一角上面用着红的笔墨写了几个字,凌的字迹让人辨别得艰难,看了又看,虞溯不确定的道:钱财? 彭挽云手上的是普通白纸,沾了点黑灰脏兮兮的。 小心的打开一看,上面七八糟的画了一副不明所以的简笔画。 霍翟凑上来往一处一指:这是火吧?往里撒什么,纸钱吗? 被他一提,几人就想到了那供桌前的火盆,还真有点那意思。 顾南松扫过一眼:大概就是进行某种仪式的步骤吧。 看来这一期是□□主题,把人抓住供奉给神灵足自己愿望之类的。虞溯猜测道。 彭挽云也觉得有理。 顾南松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来路,因为树木地形的遮挡,这会儿已经看不见龙王庙了,他只看了眼又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收到其他人疑惑的视线,他缓缓开口叮嘱道:以后要是没事就别往这龙王庙里跑。 回到民宿时张云翔已经回来了。 和他打了声招呼,顾南松就先回房间洗漱去了。 这子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还出了一身黏腻腻的汗,实在让人难受得不行,便轮着一个一个的回房间洗澡,顾南松在浴室里换下脏衣服时,往衣服包包里一摸,才想起之前在龙王庙时不知道是谁到他手里的纸条。 皱巴巴的纸张有些眼。 打开一看,依旧还是那歪歪扭扭的两个炭笔字,只是在落笔显得更加急促慌快逃! 将自己收拾干净,一行人都坐在院子里吹风休息。 田群等人回来得有些晚,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个个之前还好好的,除了张洁丽摔了一跤其他人依旧活力四,可谁知道这一进门,张洁丽是被工作人员背着进来,田群也一身狈,手臂上还有大片红肿擦伤。 怎么了这是?彭挽云问道:我那有带着一些药,我去给你们拿下来。 顾南松看向工作人员。 不知道怎么回事。工作人员也叹气:从龙王庙回来,几位老师说去村里再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然后在路上撞到两人在吵架,突然就被无辜波及到了。 简直莫名其妙,田群和张洁丽真可谓无妄之灾。 只是在一旁站了会儿,那从吵架升级到打架的两人有一个就往田群身上撞,撞了也就算了,也不知道那男的脑子什么病,转头看到田群后一拳就打了过来,虽然及时躲开了,但还是被男人拉扯着,然后就撞到一旁民居的墙上,把手臂擦出大片的擦伤。 张洁丽更绝,和男人打架的是一个胖胖的妇女,大概是两口子矛盾闹大了,妇女看见张洁丽眼睛都气红了,骂骂咧咧的伸手就去抓张洁丽的头发,农家人力气可大着呢,张洁丽本就摔到了膝盖,躲闪不及被妇女抓着狠狠甩了两巴掌。 就连去救人的工作人员都被疯了似的两人又打又踢了好几下。 顾南松杵着腮帮子,给工作人员倒了一杯茶。 你们真是辛苦了。他笑得有意味深长:被两个垃圾给带害了。 田群狠的视线直刺过来。 张云翔替顾南松瞪回去。 顾南松偏头风轻云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没把他当回事。 duang的一声,田群撞上了那藤编小玻璃桌。 顾南松出声:眼睛不看路看哪呢?我知道我长得比你帅,但也没必要盯着我那么久啊,要是把那爷们儿给惹醋了,你可得倒大霉啊。 脸上一阵尴尬的燥热,田群恼羞成怒的把桌子大力一推,快步上了楼。 差点被撞着的彭挽云疑惑的看了眼:你不擦一擦药吗? 田群头也不回的离开。 下午饭主人家赶着回来做了一顿,顾南松也不必自己动手。 夜晚降临,村庄里却未平静下来,转眼就到了十一点,众人也都回房休息,顾南松站在台上往外看,就说这只隔了一条小巷的人家,孩子是孩子哭,大人是大人吵,还伴随着呯呤磅啷的打砸动静,院里的狗也不断的吠叫着,行走在房顶上的夜猫子发出声声嘶哑的叫声,还有那树梢间夜枭的咕咕叫 吵,很吵。 也吵得奇怪。 就好像所有人家都在闹矛盾,亦或者没打算睡觉想彻夜狂,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之中顾南松一直半睡半醒的,隐约间听到一阵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眼坐起身来,糊糊的拉开身旁的窗帘看出去。 玻璃是磨砂材质,什么东西正贴在玻璃上,黑漆漆一个影子。 顾南松猛地的清醒过来,起身过去打开门。 窗户边什么都没有,但还能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这黑灯瞎火顾南松也捕捉不到黑影的去向,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又关上门趟回上,这时候他才发现,喧闹的村子已经安静了下来,唯一只剩下那一声声嘶哑的老猫叫 砰砰砰! 急速的敲门声把顾南松成功吵醒。 起身打开门,瞪着眼一瞅,是一脸紧张的张云翔。 对着张云翔,那起气也发不出来,顾南松只能闷闷的说道:翔哥你干嘛?急成这样是易寒沉来找我了吗? 张云翔见人好好站在眼前,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顾南松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困:九点? 他的生物钟时间都九点左右,再往前的时间段只能靠闹钟。 什么九点!现在都十二点了! 顾南松了惺忪的睡眼,一时半会儿脑子没转过弯了:十二点啊难怪都饿了 第137章 能让我惯着的只有他 按照易寒沉的意思,早上得让顾南松多睡会儿,他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开始工作,谁都不能去催他起,张云翔坚决贯彻老板命令,管你工作人员有多不多焦急,依旧悠悠然的等着顾南松自然醒。 一般来说,顾南松也不会醒的太晚,而且他自己也有工作的自觉,不会让别人太难做也不会让自己家里真的亏钱,但谁知道,等着等着,这头都已经挂在正当中了,别说顾南松,其他人也都一个没醒! 这可真是有够奇怪的。 当即张云翔心一提,焦急的冲上楼去砸门。 顾南松去洗了把冷水脸,才散了些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觉。 一阵头重脚轻,要不是鼻子不堵额头不烫,顾南松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冒了,再看屋里的其他人,一个个都像是没睡够,赵宴骁着太,霍翟还趴在上睡得哈喇子直,虞溯坐在上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白澜也忍不住的直甩头。 有些奇怪 顾南松在旅行包里翻找出几张清心醒神符来,一个个的往额头上一拍。 猛地打了个灵,仿佛灌下去一大口的薄荷水,清凉直冲天灵盖。 怎么样?张云翔担忧的问道。 顾南松稍加思索:我怎么觉像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张云翔看了眼隔壁紧闭的门:好像其他人也都这样。 嗯你去找个女工作人员上来。 把一张符递给一脸复杂表情的姑娘,告诉她往彭挽云的脑门上拍后,姑娘就去到门口使了老大劲的拍门,可惜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没办法只能到前台要总卡,打开门一瞧,四张上只有两个人,卫娜和彭挽云。 彭挽云被唤醒后,又去开了田群那一屋的门。 里头三人都还呼呼大睡中。 张老师不在?! 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其他人全都睡沉过去了,怎么就独她不在呢?!要说是一个人出去了,可他们工作人员从早上六点就起开始准备,也没见到人啊,以张洁丽的子本不可能更早的起,想当初她和田群耍大牌,说好的八点开工哪天不得等着他两姗姗来迟。 更别说昨天张洁丽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今天闹着罢拍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现在人直接不在了?! 是不是被反派队伍给抓着去了? 负责人皱着眉头,迟疑道:不可能吧抓别的谁都不奇怪,可抓张老师 这就和原本设定好的男主女主,突然被反派反杀全剧终一样的离谱。 有工作人员又问:那有线索送过来吗?就像希舒那次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到。 顾南松打着哈欠走了下来,随后彭挽云也快速跑下楼,把从张洁丽的枕头底下找到的手机放在桌子上,甚至还有一双摆在底下还没有洗的脏脏运动鞋:没有换过衣服,她包里的衣服和鞋子都没有动,手机也还在,就算被反派队伍带走也不至于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走了吧? 工作人员头疼:你们怎么的醒的?还有几个呢? 所有人都看了眼顾南松。 顾南松看向张云翔:有吃的吗? 张云翔点头,当然有,饿谁都不能饿着顾南松呢。 从酒店送来的外卖摆了一桌子,几人围坐一团开始吃饭,负责人不住的有些着急,自己上楼去看情况,知道卫娜还睡着不好闯入女的卧室,便先去了田群在的房间,田群仿佛还在做噩梦,睡得极不安稳,而另外两小伙子也都还没醒。 尝试着去叫醒几人,可都失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霍翟疑惑的问出声。 顾南松一边吃着一边琢磨,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他都中招了,他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力量,林朝绒和李静心昨晚也没有到处窜,都在安魂瓶里好好休息,也没察觉到有鬼魂在作怪 从今天起,你们谁都不要吃东西,要是肚子饿了我让翔哥安排酒店的餐食。 赵宴骁明了:你怀疑有人往餐食里放了什么? 顾南松微微摇头,他也不确定:以防万一。 因为今天遇到了特殊情况,拍摄进程暂时中止。 工作人员坐立不安的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也没等到任何其他的消息,负责人给谁打了个电话后,就慌里慌张的召集其他工作人员出门开始寻找,瞧这一副出了大事的举动,看来那张洁丽的确是莫名失踪了,而不是因为拍摄安排被工作人员带走。 顾南松想起夜半的脚步声和鬼祟的人影 霍翟看了看周围:怎么今天又没人?这主人家的做生意怪能放心这些客人的啊。 张云翔突然想起:这家人好像去参加什么会议去了,都去了村长家里。 虞溯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一般来说村子里有什么关乎整个村子利益的大事就喜挨家挨户的都派两个代表到村长那里,聚集起来一起商量,还能集思广益,他们也算是赶了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又是拜龙王又是村大会,搞得整个村子整天忙忙碌碌的,还嫌他们这些游客碍事。 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了,家里小孩还在。 顺着张云翔指的方向,众人看向办理台后面墙上的那一道门,门里头的房间窗户有一面开在厨房,有一面开向后面的巷子,大概是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屋内的小孩儿轻轻打开门,从里头出半张脸来。 这小孩估计也就七八岁,像一只皮猴般,虽然瘦但却长得结实。 平时这孩子会跟在大人股后面,帮点小忙,但更多的时候都在屋外和小伙伴玩耍,不怎么能见得到人影,身后通光条件差的房间里一片暗漆黑,这小孩就扒着半条门,歪着一颗脑袋,被办理台挡着也只能看到他的上半张脸,那双黑黝黝的圆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子里的他们。 鹅鹅鹅鹅! 小孩突然发出鹅叫。 顾南松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能孩子总是能在脑子中天马行空的创造一个乐的世界。 见没人搭理他,小孩似乎有些不,打开门从柜台里钻了出来。 哒哒哒的小跑到顾南松的面前,张口就是老熊孩子了:给我糖!我要吃! 顾南松一脸无语。 和陌生人要糖,你怕不是欠拐。 我没有糖。顾南松直说:要吃糖找你妈买去。 你有糖!小孩声音一提,一瞪眼就要生气:快给我! 身为一个成年人也没那必要和一个小孩计较,顾南松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谁有糖吗? 虞溯往衣服包包里一掏,之前顾南松给他的糖他没有吃完,就拿出两颗来递给小孩。 小孩天喜地的接过糖,迫不及待的就把糖纸撕了往嘴里一,在腮帮子里转了两圈后,脸上表情一变,转头就把嘴里的糖吐向虞溯,虞溯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反应,那糖黏在衣服上沾了点上去。 不是这种!手中还剩的那一颗也甩在虞溯身上。 给我!我要那种白白的糖!拔尖儿的叫嚷让顾南松不住的皱眉。 我说过没有!顾南松神情冷冷。 你有!小孩就和顾南松犟上了,不断的又喊又跺脚:你有!你有!你就是有!你不给我我就让我哥打你!拿子往你身上! 这是小孩能说出的话吗? 暴躁的像是一只小小的凶兽,眉眼间的暴戾之气比个成年人都重。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