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盛连浔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解释道,“今天牵你的手,是为了尽快完成游戏,怕你会临阵逃,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牵女孩儿的手对盛连浔来说是头一次,他不想让桑宁认为他有任何不尊重她的举动。 “知道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一切为了冠军嘛。”桑宁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 野外夏令营结束,暑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高三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在家努力刷了半个月的试卷,高三开始了。 老白给每个同学发了一张大学宣言,让大家填上自己的目标大学和每次考试的目标成绩,然后贴在桌角。 桑宁做值的时候假装无意地去看了盛连浔的宣言表,目标学校填得是北市的a大,那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学校。 她连想都不敢想。 桑宁想,盛连浔总是要回北市的,他在花枝里待得再久,也不属于这里。 天气渐渐转冷,树叶枯黄,片片凋落,铺在小巷子的碎石板路上,像绒绒的金毯。 盛连浔接到了许昀舟的电话。 很久没联系,许昀舟的声音依然嚣张又欠扁:“浔哥,我这段时间没联系你,是不是想我想得心痛?” 盛连浔:“没有,滚。” “哦,你好无情,”许昀舟捂着心口倒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说,“过段时间去平夏看你,我爸一个酒店,正考虑选址,我提议干脆放平夏算了,这不,同意了,说来平夏看看,我一块去。” 没等盛连浔说话,许昀舟坐直了身体,有点严肃地说:“对了,苑平诗也去。” ▍作者有话说: 校园部分应该快要结束,最近在磨情节,每天晚上估计会很晚更,宝贝们第二天看,不要等。这两天有点失落,觉得自己写得不太好看,但真的有在努力慢慢摸索,谢谢你们支持。 第23章 [vip] 用许昀舟的话说, 他和盛连浔从小一块长大,比亲兄弟还亲,穿过一条子的那种。 他只不过是跟着老师去国外游学了几个月, 兴冲冲地大包小包拎了国外土特产回来, 自己家都没进先往盛家扎, 发现兄弟不见了。 许昀舟这才知道盛连浔去平夏找小护身符躲灾的事儿。 干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许昀舟可一点也不奇怪,他立刻打电话给盛连浔, 指责对方没良心,盛连浔慢条斯理地说:“跟你说了, 你在外边也回不来,你回来了不用说也会知道, 所以,为什么要说?” 世界冷情第一人。 许昀舟行动力很强,打完电话后没多久就杀到了平夏,阵仗搞得还不小。 桑宁和盛连浔下了晚自习回来,看到花枝里巷口停着一辆黑的车,低调奢华, 微尘不染, 映着月光散发着锃亮的光泽。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正上蹿下跳、手舞足蹈地指挥,企图把车进巷子里面去。 桑宁好心告诉他:“里面很窄, 弯度大,车肯定进不去的。” 高个男生闻言转过身来,很好看的脸,骨相窄小, 脸部轮廓畅, 眼睛狭长, 最上面那层的头发烫卷, 染成茶灰棕,打扮走得是酷,整个人带着一股痞劲儿。 “谢谢你啊小妹妹。”痞帅男生掀起角一笑,视线往后一转,看见桑宁身后不远处的盛连浔。 “啊啊啊啊浔哥!”桑宁吓了一跳,刚才的氛围帅哥化身啊啊怪,张开双臂向她身后扑去。 盛连浔面平静,只等许昀舟扑过来,适时一个闪身,许昀舟扑了个空,力收不住,踉跄了一下才稳住。 他委屈脸:“就不能给人家抱抱吗?” 盛连浔:“许昀舟,如果你再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立马滚蛋。” “哦,”许昀舟一秒恢复了正常,无聊地撇撇嘴,“浔哥的无情一如既往,我还以为你在这里悟得大道,从此慈悲为怀了呢。” 原来是盛连浔认识的人,而且,关系应该很好。 桑宁受得到盛连浔的变化,尽管嘴上说得嫌弃,但他周身惯常竖起的屏障落了下去,甚至眉眼间带了浅淡的笑意。 “我要是在这里悟道成了神,第一个收掉你这种妖怪。”盛连浔微侧过脸,看着他。 许昀舟有点意外,嘻嘻哈哈地说:“哎,我哥竟然会开玩笑了,虽然冷了点,这一趟算没白来。我说哥,咱们学校这两天开运动会,年年都是那些项目,懒得看,还不如来你这里玩几天,对了,平诗来了,在车里。” 他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修长白皙的腿优雅地伸出来,踩在地面上,桑宁觉得特别像那种电影里美女出场的经典镜头,她盯着人家的腿看,眼都不眨一下。 盛连浔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旁边的,声音得很低:“口水都出来了,注意点。” 桑宁赶紧把嘴使劲一抿,维持着表面平静。 大美女谁不看呢! 等到看见苑平诗从车里出来,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桑宁才知道,相比大美女本人,那双美腿简直不值一提。 天微冷,平夏的秋天来得比别处更早一些,到了晚上,凉气本化不开。 她看起来一点不怕冷,着装清凉,全身上下似乎镶着女神金光,富贵大小姐的模样,穿着一条渐变的薄纱裙,式样复古,肩设计,从脖颈到肩膀线条极美,像是只优雅的天鹅。 “连浔,”苑平诗笑了笑,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盛连浔“嗯”了声。 “在这里过得还好吧,”她走到盛连浔面前,语气稔自然,表达很直接,“我想你的。” 同样致出挑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相当美好,桑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让出地方。 “没什么不好的。”盛连浔避重就轻,只应了她前半句。 眼见气氛要沉默,许昀舟及时出声:“我说浔哥,诗姐,咱们要不家里聊?站这儿黑咕隆咚的有点吓人。” 桑宁一直站在黑影里,默默地没什么存在,许昀舟扫了一去圈才发现刚才劝他不要把车开进去的妹妹不是路人,还在这儿。 “这是?”许昀舟眉峰挑了挑。 “桑宁。”盛连浔伸手揪住桑宁的校服领子,把她拎到有光亮的地方,“我的小护身符,桑宁,这是许昀舟,叫哥哥好。” 桑宁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特别会装乖,听话地叫:“哥哥好。” 声音像糖果,又脆又甜。 许昀舟乐了,一下子对这个长相偏幼态的漂亮小姑娘充好,他稍微弯,想要她的脑袋:“宁宁妹妹好可。” 手伸到离她脑袋不足两公分的地方,许昀舟的手腕被盛连浔一把抓住:“夸完就行了。” 许昀舟突然生出了点奇怪的觉,总觉得盛连浔似乎对这个小姑娘格外袒护,对上她,话都变得多了点儿。 他赶紧抛掉这个想法,暗想应该是场错觉。 车进不来,只能让司机先开走,四个人步行进了花枝里。 路不好走,弯弯绕绕,桑宁和盛连浔走得习惯了还好说,许昀舟一路走得骂骂咧咧,苑平诗穿了双高跟鞋,走路更是一步三崴,偶尔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盛连浔伸手撑住她的手肘。 风大了些,穿过狭窄的巷子掀起哨声,苑平诗着手臂,冻得磨牙齿。 突然,盛连浔把自己的校服外套从书包里掏出来,扔给她:“穿上。” 苑平诗接过校服抖开,披在身上,笑得更甜,像是调了:“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挨冻。” 盛连浔没说话。 纵然桑宁迟钝了点,也看出苑平诗和盛连浔之间关系不太一般。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盛连浔虽然没有什么非同寻常的表现,但对上苑平诗,明显是不同的。 比如,会主动帮她拿行李,会不动声地扶她,会锐地发现她冷,会给她外套穿,会在她语气暧昧的时候不反驳。 有时候,沉默也表示一种认定。 想到这里,桑宁有点难受。 她偷偷地深几口气,调整状态,努力不让那种心里的那些酸涩表现出来。 终于到了家,两处比邻而居的房子,桑宁家里亮着一盏灯,不大明亮,盛连浔的家里黑着。 许昀舟是少爷子过惯了的人,哪住过这种地方,口而出:“这破地方能住人吗?” 从外面看,墙漆斑驳,不少地方水泥落,出底的红砖,又旧又小,跟危房没有什么两样。 盛连浔冷冷的眼锋扫过去。 刚才一出口,许昀舟就后悔不迭,怪自己这张快嘴,不用脑子带跑得特别快,他只是一慨,没想到说出来才觉得有点刺耳。 毕竟宁宁妹妹是这里的老住户,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多没教养。 桑宁不在意,冲他们摇摇手:“晚安,我回家了。” “等等,”盛连浔叫住她,“桑宁,苑平诗住在我这里不方便,麻烦你给她腾个地方。” 桑宁和苑平诗都很吃惊,齐齐地看向他。 苑平诗没想到盛连浔会这么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从小我们不就是这样吗,在谁家玩累了在谁家睡,连同一个房间都睡过,怎么会不方便呢?” 盛连浔淡声道:“那是小时候。” 苑平诗立刻说:“我们以后……” “平诗,”盛连浔打断她,“好好休息,不然的话,我会送你走。”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永远是这样,冷静的,漠然的,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会轻易为谁打破条框。 苑平诗咬着,尽管不甘心,仍然安静下来。 “桑宁,你来安排。” 桑宁把不太情愿的苑平诗带进了家。 家里只有两间房,爸爸住那间小的,稍大的那间重新在中间垒了道墙隔开,变成两间,她和温槿各住一间。 桑宁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换上一套新的单被套,让给苑平诗,自己去和姐姐挤一晚。 苑平诗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会轻声柔气地叫她小宁。 “小宁,洗澡水怎么放啊?”苑平诗敲她的门。 “啊?”桑宁拢了下头发,打开门。 苑平诗换上了件真丝的银灰吊带睡裙,垂特别好,随着她的动作滑动着光,细长的手臂和锁骨人,睡裙贴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和她相比,穿着草莓文化衫的桑宁像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朋友。 “平诗姐,”桑宁刚才听许昀舟说苑平诗比他们大两岁,那算起来比她要大三岁,乖乖叫姐应该不会出错,“这个点热水供不上,水偏凉,你还是别洗澡了。” 苑平诗浅浅地皱起眉头:“这样啊,可是不洗澡的话我会睡不着。”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