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好些病人情绪都不太稳定吗,程愿心想,自己现在都已经没几天子了,所以心情时起时伏也是正常的吧。 接着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准备接下来再找个地方去消磨一下时间。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周围很有些眼。 程愿环视一圈,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盛世’的招牌。 是之前和贾银落一块儿来的那酒吧。 更巧的是,这时盛世门口正停着一辆跑车,有两个人嬉笑打闹着从车上下来,走进大堂时的姿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程愿今天出门戴了眼镜,看清楚了那两个人正是贾银落的狐朋狗友之二,当初试图给他难堪后来又在停车场围堵过他的。 程愿不由轻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八月十五吃月饼,凑巧得正是时候,正愁不知道去哪儿呢。 于是程愿脚步向前,同样往盛世去了。 盛世是家会员制酒吧,寻常人没有预约其实进不去,不过程愿不太清楚这事。 原本差点被拦住,但奈何当值的大堂经理是个能人,他一见到程愿便记起了当初许时悬亲密地牵着对方从这里离开的事。 再结合近在酒吧里听来的八卦,都说许时悬最近全心全意都扑在一人身上,偏宠得很,可惜那人看着温顺,实际上却是个气焰嚣张的,仗着许时悬迁就,行事相当肆无忌惮。 大堂经理其实不太确定是不是他,但秉承着宁认错不得罪的原则,还是连忙笑着了上去。 程愿直接便问道:“刚才进来那两个人进了哪个包厢?” 大堂经理看着眼,毫不犹豫地便说了出来:“孙少和李少吗?四楼404。” “谢谢。”程愿想了想说道,“麻烦给我开一间他们旁边的包间。” 大堂经理闻言,立刻答应:“好嘞,您稍等。” 程愿见他去了之后没一会儿就叫服务生过来拿着房卡和点单板带他上了楼,本来想问不先付钱吗?但转念想想可能是结束时再给吧,便暂时没有多问。 抵达405之后,程愿随便点了几瓶酒,就让服务生先离开了。 然后他走到门口,把关闭的包厢门打开,从这个角度,隔壁的人但凡去洗手间时往这里看上一眼,便能同他对上目光。 程愿就像一只暗夜中蛰伏的鹰,并不着急,悠闲地等待着废虫自己撞上门来。 等的时候他喝了一些酒,还烈,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气,每次随便点的都是烈酒。 虽不至于喝两杯就上头,却还是不知不觉间有些刺神经,就很想搞点事。 反正欺负这群白痴,比欺负许时悬、在他身上作妖好多了,简直毫无心理负担。 程愿念及此,手中把玩着酒杯,嘴角翘起一个意的小小弧度。 刚刚喝完,门外便如他所想地传来了动静。 他一抬眼,正和经过的一个人撞上了视线。 正是之前试图朝他挥舞子的那个,叫孙什么来着他忘了。 此时门外经过的孙逸之刚进隔壁404不久就喝了个半晕,本想借着遁出来缓缓,路过见405开着门,下意识就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见到一个人坐在一室昏暗之中,手中的酒鲜红,眸光直直地朝他看了过来。 总之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孙逸之顿时吓了个灵,酒一下子就醒了,浑身条件反似的起了层皮疙瘩。 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往门口走了两步,横眉怒目就要开骂。 但在开口之前,却看清了包厢里坐着的人是谁。 孙逸之脸一变,硬生生止住了嘴。 之前停车场事件后,他回家担心了许久,害怕许时悬找到他爸妈头上,那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还好之后没什么大事。 当时孙逸之还怀疑程愿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直到后来陆陆续续传来了吴子云被取血、贾家彻底完蛋、项敬被迫跳湖等等八卦。 他这才明白,当初为了贾银落和这人作对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 除却许时悬,这人本身决绝的手段就已经相当棘手。 眼下孙逸之一阵心虚,脚尖悄悄调转,想装作自己是走错了的模样。 “等等。”可他还没走远,程愿便出了声,“急着走什么?” 孙逸之硬着头皮停下,回头干笑了一声,没敢说话。 程愿见状,顺势放下酒杯,走到孙逸之面前,打量了他几眼,半笑道:“有些子没见了,不过你这表情是不想看见我?” 孙逸之连忙摆手回:“没,没有。” “那就好。”程愿点点头,顺势就道,“那走吧,你包厢在哪儿,咱们叙叙旧。” “啊?!这——” 孙逸之话还没说出口,程愿便冷下了脸:“怎么,不?” 不你心里没数吗! 可这些话孙逸之只能在心里哀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是不是,!” 就这样,孙逸之即便知道程愿摆明了来者不善,但也只能亲自带着他去了404。 进门之前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去就去,反正要死也不能是他一个人死。 404紧闭的房门一被推开,包厢里嘈杂的音乐和没心没肺的笑闹声便传了出来。 有人看见孙逸之进来,嬉笑着招呼:“你现在都这么快的吗,是不是不行——”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