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看上去对着这个差点要成为婆婆的人极为恭敬,带着两个婢女忙前忙后,给杨氏又是端茶又是摆小点心的,让杨氏一直提着的心渐渐从容安泰地放到了肚子里。 “兰儿啊,你最近可好啊?前几天大雪,你没着凉吧?”杨氏抹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十分关切地对着秀兰嘘寒问暖。 嗨,杨氏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了雪都化了唉! 秀兰心里慨完,又真心替杨氏的一对吊梢眼觉心疼。 这眼角都快擦破了呢! 一声长叹,秀兰顿时有些眼泪汪汪,她看着杨氏,眼中的依赖和以往一般无二:“婶子,秀兰苦命啊,父亲去了,祖母一家也没了,唯一的哥哥也失踪了,秀兰——呜呜呜——秀兰命苦啊——” 杨氏暗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得她差点当着秀兰的面就龇牙咧嘴。 终于,眼里开始蓄起了泪水。 “兰儿啊,你别怪婶子当初——唉!”杨氏一脸懊恼至极的样子,她看不见自己从龇牙咧嘴到悔不当初的表情的高难度转变,会让自己脸孔有些扭曲,她奋力挤出了一滴眼泪,“婶子当初被那个举人给诓骗了,所以、所以——” 秀兰仿佛没有看见杨氏扭曲的脸,无辜又柔弱地睁大眼睛,苍白的小/脸,决堤的泪珠,一副砧板上鱼、谁都能来宰一刀的模样,嘴里喃喃:“原来是这样子啊” 小草气得握拳:“那个举人真坏。”你个老人更坏! 石头憨憨挠头:“不是婶子的错!”那就没天理了! 秀兰一边用手帕轻轻擦眼泪,一边全幅信任地连连点头:“嗯嗯,我不怪婶子!” 杨氏只差在心里仰天大笑了,“兰儿啊,别怕,你父亲他们走了,还有婶子在,婶子给你做主,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秀兰呜哇一声,终于哭了出来,她扑倒杨氏怀里,胳膊牢牢箍/住杨氏的脖子,仿佛雏鸟终于找到了安全温暖的巢:“呜呜呜——婶子,你就是我娘!” 杨氏总觉得脖子被勒得有些疼,但她的心,彻底放下了。 后来,杨氏高兴足地走了,虽然她今天只是拿走了一盘点心而已。 不急,好处还在后头呢,这蹄子是侯府的主子呢。 杨氏美滋滋地想着。 别说,事情还真和杨氏设想的一样呢。 三天后的早上,小草从张屠户那里买了一块大肥,顺路就去了杨氏那里。 “婶子,我们小姐请您晚上来吃饭呢!” 杨氏自觉,小草与她说话就像和家里的老封君说话一样恭敬,她半推半就着答应了。 晚上,杨氏去了,但没带上儿子李童生。 甚至,她在计划什么,杨氏也没有和儿子说。 捞点油水嘛,还不用儿子出面。 晚上,菜式很是丰盛。 特别是那一大碗红烧。 红橙橙,油汪汪。 杨氏一个人虎咽全部干掉。 秀兰笑眯眯看着她摸了摸嘴角的油花,说好了等过几天买了大猪蹄子,再请杨氏来品尝。 杨氏笑着假装推辞:“兰儿啊,怎么好意思呢?” 秀兰腼腆,低着头,声音弱弱的:“婶子,您差点就是我婆婆了,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了,我当您是我娘呢!” 杨氏只好勉强答应,心说你最好还是别买张屠户家的猪蹄。 哼,那张屠户的婆娘,不是个东西。 不过嘛,也没事,她只管吃就成了。 第25章肚兜 慕容恪接到圣旨的时候,伤势基本已经痊愈。 这次和北狄的战事,让北狄大大伤了元气,没个三年五载的,本恢复不过来。 皇上龙颜大悦,下了圣旨,亲自任命勇毅候世子慕容恪为京城巡防营副都统。 羽林卫和巡防营,一内一外拱卫皇上安全,皆由皇上亲自任命,且归皇上直接管辖,非皇上全心信赖之人,不得任职。 勇毅候府上下皆喜气洋洋,所有大大小小的主子,有一个算一个,浩浩一群人跪了一地,山呼“皇上万岁”,传旨公公接了勇毅候府马太夫人的心腹李妈妈一个厚厚的红封,心意足地离开。 喜事落幕,主子们喜气洋洋的散去,侯府暂代当家人慕容恪则拿着圣旨小心翼翼去祠堂供奉。 郑重其事地圣旨在案桌上放好,慕容恪表情和他的动作一样郑重,眼神坚定且成稳,俨然一副侯府当家人的做派,行/事严谨,手段雷厉,扛得起侯府未来的荣辱兴衰。 走出祠堂,在外躬身等候的一种仆从见世子爷出来,将背弯得更低。 在他们眼中,世子爷挑不出任何一丝错处,能力万中无一,且极具孝道,应该是京中全部世家子弟的楷模,还不说他们世子也长相俊美,武艺不凡,还是世家贵族小姐心中的良婿之选。 慕容恪从容迈出祠堂足有三尺高的门槛,深褐的衣袍随着步伐飞起又落下,一手在前一手负后,脸依旧坚毅,不像是刚接了册封圣旨,而像是马上要运筹帷幄。 三后才是正式上任的子,慕容恪从祠堂出来,也不急着回书房,而是去了太夫人处。 祖母的咳疾应该快好了,都是自己不好,让她老人家担心。 慕容恪心里有些自责。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