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摸着下巴,低语,“不图名利、不图权势,那图……命?” 闻言,夏炎雳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但很快,他放声笑道,“哈哈!你这般能干聪慧,本王若能娶到你,实是三生有幸,可不得把你视作本王的命?” 瞧着他那犯式的笑容,景玓嫌恶地别开头。 多看一眼她都怕忍不住动手。 先前扇杜元然可是没扇够,她这会儿都还后悔呢,不介意给他也扇两下! “说真的,你到底嫁不嫁?”眼见她又要无视自己,夏炎雳也不笑了,在她面前,他自觉已经拿出了几辈子的耐心,她要是再拒绝他,他是绝对会翻脸的! “嫁,我当然要嫁,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景玓回他一笑,“但我这人善妒,不与他人共侍一夫,想必王爷也看到我是如何对待杜元然的,如果王爷能做到对我忠贞不二,那我便考虑考虑。” 第23章 把你的猪蹄拿开! 她看出夏炎雳没了耐心。 而她之所以敢提这种‘不与人共侍一夫’的要求,也是有底气的。毕竟她与杜元然决裂的过程,他全程旁观,既然她能因为这个原则而放弃多年所,那她自然也不会为了他人而打破这个原则。 再者,以夏炎雳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更为现实的是,他正妃人选都没定呢,侧妃就早已内定了。那兰昭舒不就是嘛,这在京城贵胄之家已不是秘密了。 而她打的主意就是,明知他做不到,故意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别再纠自己。 果不其然,听她提完要求,夏炎雳脾气瞬间上头,瞪着她恼道,“本王的身份,婚事自是身不由己,你如斯要求,实是刁难本王!” 景玓耸了耸肩,“没办法,我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既然王爷也没法接受我的要求,那便注定我们是无缘的。既无缘,那便作罢吧。” 夏炎雳狠狠地了两口气,突然道,“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做不到,但本王可以向你保证,只宠你一人。” 景玓斜着眼角,盯着他部,“王爷,你说一筷子在壶里搅过,你还会用这支筷子吗?不觉得恶心?” 夏炎雳顺着她视线低下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比喻是何意,顿时俊脸唰黑,‘啪’地拍桌而起,指着她大怒,“你敢说本王的是筷子?” “……”景玓张着嘴,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就在她无语凌之时,夏炎雳突然到她身前,双手抓住她座椅两侧的扶手,俯身着她,龇牙道,“本王现在给你机会,让你亲手验货,看看本王是否细如筷!” 景玓像看傻der一样直直盯着他,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着验鸟…… 这算不算耍氓的最高境界? “怎么,不敢?”夏炎雳放开一侧扶手,突然抓住她的手,直接往他身上放。 “你有病啊!” 怒火再也憋不住,景玓吼着将他推开。 夏炎雳稳住身形,俊脸比之前更黑更冷更沉。 景玓也咬着牙,不甘示弱地怒视着他。 这一刻,谁都不服软,仿佛对方是自己的死敌,还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种。 “小姐,怎么了?”香杏听到她的吼声跑进花厅,一瞧两人剑拔弩张的气焰,吓得狠狠哆了一下,“发……发生何事了?” “无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张脸也同时别开。 香杏,“……” 她睁大眼,左看看右看看,脑子都是疑惑。 “咳!”景玓先恢复常,“王爷,小女身子抱恙,先回房休息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说完,她提脚先离开了花厅。 看她那淡定从容的背影,夏炎雳黑沉的脸本就恢复不过来。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摸了他都不见她害臊! …… 眼看着夏炎雳有婚的架势,景玓虽然生气,但也并不惧怕。 还是那句话,她有爹和大哥,只要她不想嫁,谁她都没用。而夏炎雳也只敢在她面前横而已,要是他真有底气,早把聘礼送来侯府了,还用着威惑她? 倒是杜元然那一头,回房以后她越想越不得劲儿,看杜元然离开的架势,总觉得他不会死心。 傍晚,她借独自逛花园之名,逛着逛着就偷偷离开了侯府,借着昏暗的天潜进了抚远将军府。 就一天的功夫,原本气派的将军府便让景玓到陌生。如同被打劫似的,‘抚远将军府’的门匾不见了,院的娇花翠叶折的折、断的断,各院落的房间皆被搬空,剩下的就是一些衣物和帐子,散的被弃于地上。 她在府里走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不得已她只能离开,往城郊而去。 而城郊的一处荒屋中,女人哭啼的声音时而传来,在夜深中显得很是惊悚,让原本就荒凉的郊外变得更加瘆人。 女人哭了许久,泪都快哭干了,但不远处靠墙而坐的男人却一直没吭声。 “然儿……娘饿了……”女人爬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这些年,享受惯了差奴使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突然间穷困潦倒,姚珠花很是不习惯。 何况一整滴水未进,她饿得浑身无力,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烦我!”杜元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尽管他已经低了声音,可语气里依旧充了暴戾。 “然儿……”黑暗中尽管看不清儿子的脸,但姚珠花望着儿子在黑暗中的轮廓,是那么的陌生和害怕,仿佛她眼前的人不再是她所生的儿子,而是一个暴戾无情的恶魔。 听着她充害怕的低唤,杜元然依旧没有回应。 因为他恨! 无比的痛恨! 特别是一回想起景玓数落他们母子的话语,他就羞愤难当,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以抹去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不理睬姚珠花,同样也是因为恨。恨姚珠花太过骄傲自,明明她应该把景玓当亲生闺女对待的,可她却在拥有了富贵之后拿着长辈的身份处处刁难景玓。明明她早前吃过那么的苦,在拥有了一切之后却一点都不珍惜。明明她可以在他犯错时站出来指责他,可她不但不指责反而教唆他去挑战景玓的容忍度…… 这样的母亲,他要如何再敬重? 眼见姚珠花又要哭,他暴躁得再也忍不下去,起身怒骂,“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饿了就去街上讨食,告诉我又有何用?难道我就不饿?” 不想再听那烦人的哭声,他随即便要离开荒屋。 可就在他刚要踏出破烂大门时,一盏灯笼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顺着灯笼火光往上,待看清楚女子容貌时,他蓦然一怔,很是意外,“你……” “杜将军……”女子友好一笑。 但她刚开口,杜元然便冷着脸暴躁打断,“这里没有什么将军,你若是来看我笑话,那便恕杜某无礼了!” 女子笑容僵了僵,似是察觉到自己喊错了,遂立马改口,并且直接表明了来意,“杜公子,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嘲笑你,而是来帮你的。” 闻言,杜元然双目紧敛,目光如剑地盯着她致的瓜子脸,“帮我?你有那么好心?” 女子正道,“景玓不要你,是因为她看中了钰王妃之位。而钰王妃之位是我的,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的。如此,你还怀疑我的来意吗?” 若是别人如此信誓旦旦的要做钰王妃,杜元然肯定是嗤之以鼻的,甚至会骂对方痴心妄想。可面前这女子,他不止认识,还知道她底细,凭她和钰王的关系,她不想钰王妃之位被人抢走,确实说得过去。 “兰小姐的来意杜某明白,但兰小姐似乎找错了人,如今杜某沦落至此,别说挽回景玓的心,便是见她一面都没资格。” “杜公子,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只要你答应同我联手,我相信很快你便能得到景玓。到时候成米煮成饭,你还怕挽不回景玓的心?” 看着她脸上自信的笑意,杜元然不沉思了起来。 …… 深夜,景玓偷摸着回府。 刚一踏进自己的小院,就被一道磁的嗓音‘问候’,“去哪了?” 她惊了一跳,待看清楚树下悉的身影时,赶紧跑过去,笑呵呵地问道,“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是不是我院里的夜景比你院中的好看?” 景炫板着脸斥道,“油嘴滑舌!说,去哪了?” 景玓也不敢跟他玩笑了,低着头道,“今杜元然来找过我,被我气跑了,当时钰王也在,我没来得及去追踪杜元然下落,等我想起来时,发现已经迟了,杜元然和他娘不知踪影,我寻遍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但都没发现他们。” 景炫叹了口气,“你就不知道来问大哥?” 闻言,景玓抬起头,面惊喜,“大哥,你知道?” “我有暗中派人盯着他们母子,暮时他们母子在城郊废墟,后来有一女子去找他,将他们母子带走了。” “女子?谁啊?唐滢滢?” “唐滢滢昨夜卷了财物私逃,去向不明。” “呃?”这消息,景玓还真是大意外。那唐滢滢上赶着要给杜元然做小,她是真的以为她和杜元然是真心相的,不然杜元然怎么会冒着惹恼侯府的危险在娶当抬唐滢滢进府,还让她一个小妾披大红嫁衣。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哥,你说有一女子去找杜元然,谁呀?” “钰王表妹,兰昭舒。” “……!” 景玓不听则以,听到这,脸瞬间便冷了。 要说其他人去找杜元然,说是可怜杜元然,她还不会多心。 可兰昭舒去找杜元然,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兰昭舒的‘用心’了! “大哥,那兰昭舒把杜元然带哪去了?” “她身边有太师府的人,我派去的人担心被发现,便没再跟踪他们。”景炫神比之前缓和了许多,摸着她脑袋,叮嘱道,“那兰昭舒是何心思你应该明白,她与杜元然勾结在一起不会有好事,以后你得离钰王远些。” “大哥,我对钰王真的没那个心思,都是他,不知道犯什么病,老是找各种理由着我。”景玓委屈地噘着嘴。 该告状的时候她是不会心软的。 景炫‘哼’道,“这钰王,实在无德,身边女人数多,居然还恬不知地纠你!”又摸了摸她的头,“早前让你身边多养几个手下,你非不同意。从今起,我让罗玮跟着你。” 景玓本不想答应的。 原身以前不同意身边带手下,是因为怕杜元然吃味儿。现在的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多个人在身边她觉得自由被限制了。 不过仔细考虑,她现在还在京城,这是非之地,身边没个人的确不方便。香杏她们虽然也很忠心,但她们只适合内宅,不适合抛头面。 “好,都听大哥安排。”想明白后,她乖巧地应道。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