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域拍桌质问,“萍妈,我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六小姐嫁衣中藏针?六小姐哪里得罪你了,要你如此险对付她?” 跪在地上的萍妈一副认罪姿态,边哭边回道,“回老爷,六小姐没有得罪奴婢,是奴婢见不得六小姐好。奴婢跟了傅姨娘十余载,平里最是疼四小姐和五小姐,可就是因为四小姐和五小姐是庶出之身,以至于样样都不及六小姐,奴婢为此很是替四小姐和五小姐抱不平。凭什么六小姐能嫁钰王爷为妃,可四小姐和五小姐却不能嫁给夏二公子,奴婢想不通,便想借嫁衣教训一下六小姐,替四小姐和五小姐出口气。” 景良域冷哼,“听你的口气,你现在都还不服气,是吗?” 萍妈低垂着头只哭不说话了。 见状,景良域厉声道,“自古嫡庶有别,四小姐和五小姐再如何得你心,她们也没法骑到六小姐头上!何况,我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低的下人来指手画脚!眼下,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我岂能再容你?邱玖!” “侯爷,老奴在。”老管家赶紧上前应道。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奴带下去,打死,以儆效尤!” “是!” 听到自己的结局,萍妈连哭都没哭了。 老管家随即使唤下人把她带下去。 傅姨娘也没再说一句话,只低着头,任由萍妈被带下去处决。 景良域突然转头盯着她,“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傅姨娘立马跪地,自责道,“侯爷,是妾管教无方,才让六小姐受此委屈。但妾敢以命担保,妾绝无非分之想,更不敢藐视侯府规矩,还请侯爷明鉴!” “是吗?” “侯爷,看在妾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的份上,恳请侯爷再信妾一次,妾真的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傅姨娘哭着哀求,并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我再信你一次。但你记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若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被我发现,我定不会心慈手软!为了骁儿、婳儿、琇儿,希望你好自为之!” “是……侯爷,妾一定谨记您的教训,妾不会让您失望的。” …… 随着萍妈被处决,嫁衣里藏针的事便在明面上被揭过去了。 侯府的规矩一向严厉,也没人敢嘴碎,没过两,府里便一派和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眼看着成亲之越来越近了。 景玓难得过上了几清闲的子。 不过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以三公主那偏执成狂的格,怎么可能会让她顺利嫁进钰王府? 这不,眼瞧着还有三,这天一大早,傅姨娘就来到她院里,就上次嫁衣藏针的事向她赔罪。 依旧是那个借口,是她没管好身边的下人,才让她受了伤害。 为此,她要在景玓出嫁前为景玓挑选几样首饰,一来抚她受伤的心灵,二来表达对她这个晚辈的疼。 景玓欣然受邀。 然后她们便去了聚福楼。 傅姨娘带着秋水,景玓则是带着白芍和香杏。 在聚福楼里,景玓连挑了两件贵重的珠宝,价值万两银子。 看着傅姨娘那变的脸,她心里笑得不行。 虽然她不知道傅姨娘哪来的银票,但对于这种大冤种,她肯定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许是疼得厉害,怕她再买别的,她们在聚福楼没待多久傅姨娘便提议,“六小姐,晌午快到了,我们不妨找处酒楼歇歇脚吧。” 景玓心下冷笑,但嘴上却是顺从地道,“傅姨娘做主便是,我听你安排。” 第76章 害人终害己 锦祥酒楼。 雅间内,十几道菜肴摆了桌子。 傅姨娘还嫌不够似的,温柔地同景玓说道,“我不知道您吃什么,所以便让他们把招牌菜全上了。” 景玓看了看秋水、香杏、白芍三人,笑着道,“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不如让她们坐下一同用吧。” 傅姨娘赶忙制止,“六小姐,这哪能行啊,她们是做下人的,怎能同您一桌进食?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得说我们侯府没规矩?” 秋水也附和道,“六小姐,使不得,奴婢们身份低,不敢与您同桌进食!” 香杏和白芍只微笑不语。 景玓盯着一桌子菜,皱眉,“可是如此多菜我们如何吃得完?要是让爹和大哥知道我如此铺张浪费,少不得训斥我。” 傅姨娘‘呵呵’笑,“不碍事的,等您吃了,再让秋水她们用。” 景玓点了点头,“也好。” 傅姨娘接着便催促她,“六小姐,您快尝尝,不知他们家的菜可合您口味?” 景玓提筷,扫了一遍菜肴后,将筷子伸向那盘笋子炒。 夹了一片,但她没往自己嘴里送,而是转向傅姨娘身前的碗,嘴敬重的道,“傅姨娘你先吃。今你为我买了那么贵重的珠宝首饰,真是比我亲娘还疼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孝敬你。” 傅姨娘盯着碗里的片,眸光微滞。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反应,随即她便提筷,受宠若惊地笑道,“六小姐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侯爷的一房妾氏,岂能与夫人相提并论?就算夫人已经过世,可她在我们任何人心中都是不可亵渎的!不过六小姐的心意,我还是要领的,多谢六小姐。” 看她吃下片,景玓微微一笑,也准备开吃。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进来。 还不止一人。 景玓抬眼看去,眼角不由得了。 夏炎雳打头,身后是太子司空恒易,接着是神坞族的大公子夜迟瑟,最后是三公主司空恒雅。 三公主会来,景玓是算准了的。她早就同夏炎雳通过消息,让他今务必出现,因为他出现,三公主铁定会现身。 但司空恒易和夜迟瑟也来了,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当然,他们出现不是坏事,相反的,有这二人的加入,今这场鸿门宴只会更加‘热闹’! 就是吧,司空恒雅和夜迟瑟这二人能同时出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别扭。那句话咋说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用在这二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瞧着四人出现,傅姨娘惊震不已,随即放下筷子便上前叩拜,“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三公主!参见钰王爷!” 因她不识夜迟瑟,便只能把夜迟瑟给忽略了。 景玓也带着一脸惊讶的起身去,蹲膝拜道,“参见太子哥哥、三公主、钰王爷!见过夜大公子!” 秋水、香杏、白芍也都跪在她们身后叩拜行礼。 司空恒易温和地抬了抬手,“都起来吧。”接着他看向景玓,笑说道,“本今陪夜大公子游玩京城,不想在酒楼外遇上了钰王,听说钰王来此寻你,便跟着上楼来坐坐。玓儿,你不会介意吧?” 景玓乖巧回道,“太子哥哥言重了,您能赏脸是玓儿的荣幸,玓儿怎么可能介意呢?” 司空恒易扫了一眼那一桌的酒菜,笑得更愉悦,“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和夜大公子游玩半,正当饥饿,没想到还能遇到现成的酒菜!”他扭头朝夜迟瑟看去,“夜大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夜迟瑟一进门,那眸光便一直盯着景玓。他不似司空恒易的温润优雅,也没有夏炎雳的张扬随,不说话的他深沉内敛,眸光如鹰一般,带着几分犀利和霸气。 听到司空恒易问话,他没有开口,只是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客随主便了。 但傅姨娘却被司空恒易的话给吓到了,忙摆手道,“太子殿下,使不得,桌上这些吃食已经被妾和六小姐动过,哪能再让您用呢?还请太子殿下稍等,妾这就传唤店家前来,重新为你们上一桌更丰盛的!” 说罢,她就要出门去找店里的人。 但司空恒易却开口道,“傅姨娘且慢!我们今在外游玩,食膳只是图个方便,不用格外张罗,免得多引旁人生议。” 听到这,景玓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太子表哥的出现,多半同夏炎雳有关! 她偷偷朝夏炎雳看去。 就在这家伙正不地瞪着夜迟瑟,也不知夜迟瑟哪里把他得罪了。 因为这家伙时不时脑子会风的原因,她也懒得深究。何况这种场合下,也不方便他们对话。 至于司空恒雅,她站在司空恒易和夜迟瑟的身后,反常地保持着低调和沉默。 “傅姨娘,太子哥哥一向亲和随意,既然他不嫌弃,那便应太子哥哥的意思吧。反正这么多酒菜我俩也吃不完,而且方才我们只动了那一盘笋,其他的都还未碰过。”景玓一边招呼着傅姨娘一边回到桌边,指着几道大菜吩咐香杏和白芍,“你们让店家张桌子,再几副碗筷,把这几道菜给太子殿下他们布上。再让店家扇屏风,好让太子殿下、夜大公子、钰王爷他们能吃喝尽兴。” 按她的布置,就是男女各一桌,中间隔着屏风,也不易引人闲话。何况十几道菜肴,分成两桌完全足够他们食用。 香杏和白芍赶紧应声照做。 司空恒易似是很意景玓如此安排,随即便邀夜迟瑟往里去。 傅姨娘脸如同刷了白蜡。 眼见他们真要留在这里用吃的,她还想开口说什么,但司空恒雅突然瞪了她一眼。 她这才将到嘴的话全咽回去,然后立正垂眸,摆出一副恭候他们的样子。 没一会儿,雅间内就按景玓的要求布置妥当了。 屏风左面的三位,当今的太子殿下、远道而来的神坞族大公子、皇帝最宠的臣子。 屏风右面一桌,司空恒雅高傲地坐着,景玓一直展着得体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最别扭的是傅姨娘,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面对房里如此多人物,只恨不得原地挖个遁了。 在接收到司空恒雅的眼神暗示后,她才挤着笑同景玓说话,“六小姐,快吃呀,不然菜都凉了。” 景玓微笑,“三公主都未动筷,臣女如何能用?傅姨娘,你应该请三公主先用才是。” 傅姨娘僵硬地扭头,突然莫名地结巴,“三……三公主,请用。” 司空恒雅瞪着她,冷声道,“你如此紧张作甚?本会吃了你不成?既然我皇兄都不在乎礼数了,那你便坐下吧,陪本和六小姐一同用膳!” “……是。”傅姨娘毕恭毕敬地应道。 看着她们吃上了,景玓才微笑着提筷。 整个雅间的气氛,与其说诡异,不如说清奇。屏风里面那一桌的男人们吃得是否开心,景玓不清楚,她只看到司空恒雅和傅姨娘面对别人的招牌菜,如同嚼蜡似的,也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合她们的胃口…… 肚子填后。 景玓最先提告辞。 “太子哥哥,我出来已许久,该回府了,不然爹爹和大哥该责备我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