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甄的身体猛地绷得笔直僵硬,原本充怒火的瞳孔突然间睁大,脸更是如同烟熏火燎过般忽青忽白,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吓人的鬼魅。 “你……你……你……” 对于她的反应,夏炎雳一点都不惊奇,反而笑得更冷肆,“你予我,既无生恩,又无教养之情,你说若是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我杀了你又有几人能指责我?” 听到这,袁甄如雷轰顶,动地把他手腕抓住,“雳儿,你不能那样做,我是你母亲,这辈子都是!我有错,我会改,我再也不打景玓的主意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保证将她毫发无损的找到!” 太师府曾经的荣耀和辉煌早已不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与亲生的儿女之所以还能立足于京城,全都仰仗着面前这个养子,她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若不做太师府嫡长子,她都不敢相信他们会面临什么…… 所以她从未想过要他认祖归宗,毕竟‘养子’哪有‘亲生子’靠得住,她能仗着‘生母’之名要求他做事,可若她变成了‘养母’,那便失了一半的底气,她还如何从他身上捞到好处? 夏炎雳直身躯,冷漠至极地开口,“不用母亲亲自前往,只需告知我她现在在何处。” 有影韵跟着景玓的,袁甄哪里敢谎报?何况她是真被夏炎雳冷绝无情的态度吓到了,更是不敢说谎,只是问及景玓被绑去的地方,她心虚地低下了头,声音再无半点气势,“北街杏花巷……” 闻言,夏炎雳俊脸唰地黑沉,一把抓住她衣襟,暴戾往上一提,怒吼,“你真是世间少有的歹妇!” 北街杏花巷,那出了名的烟花柳巷,身为婆母竟让把儿媳妇绑架去那种地方,这叫他如何能不怒? 他是真的怒到想一把掐死这个不通人、为非作歹的所谓母亲,可一想到景玓的安危,他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将她狠狠一推,眼戾气地瞪着她,“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本王定会亲自把你们做成人彘,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影风,看好这里的每个人,敢放走一只蚊子,本王定砍了你脑袋!影磊,随本王去救王妃!” 语毕,他人已经飞向了大门。 看着他身杀气的背影,袁甄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 除了心中的惶惶不安外,她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夏炎雳是如何知道她不是他生母的? 如今他已经知道她不是他生母,那以后她该拿什么身份找他要银子…… 白芍也跟着夏炎雳去了,太师府就留下了影风。不过整个府里的人不足十人,他也没什么力。 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前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再不敢大意,于是握着剑柄站在袁甄身后,警告她,“老夫人,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招,否则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袁甄无力地瘫坐在地,身的狈和难堪,脸的颓败和死气,就连心中都是沉到谷底的绝望。 再不能拿捏夏炎雳了…… 以后他们母子该如何度? 不远处的屋角边,一颗脑袋看足了热闹,鬼鬼祟祟的缩了回去,然后如做贼一般跑去了新房。 “皓哥哥,发生何事了?”兰昭舒见他紧张不已的冲进新房,很是不解地问道。 夏长皓赶紧把房门关上,然后转身提醒她,“别出声!” 兰昭舒更是不解,走到他身侧,试图通过门往外翘,“外面有什么危险吗?” 见状,夏长皓抓住她往喜拖去,边走边道,“甭管外面的事,今是我们大婚,我们该怎样就怎样!” 就算事情败,自有母亲替他挡着,他只要躲起来就行了! 兰昭舒被他摁在上,有些羞涩地推他,“皓哥哥……天还早呢……” “怕什么?难道我们房,别人还敢闯进来不成?”夏长皓骑在她身上鲁去扯她的喜服。 新婚之,本就该是他玩乐的时候,他不睡自己的女人,难道要他去帮夏炎雳找人? …… 另一头。 假装昏的景玓被两个丫鬟带进一栋楼里。 起初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直到进了一间屋子,一个身带浓烈脂粉味的妇人出现,她明白自己被人带进了窑子。 “花三娘,人我们带来了,就麻烦你‘照看’了!”其中一名丫鬟先开口。 “放心,你们主子答应分我四成银子,她现在可是财神爷,我肯定会‘照看’好她的!”妇人笑得极其兴奋。还走到景玓身前,抬起景玓的下巴,惊叹道,“生得真美!这盘条,要是接客,可不得把那些臭男人给死?” 俩丫鬟相视一眼,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花三娘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出坏笑,“你们主子的目的是为了赎金,可没说不能做别的。这女子姿如此绝美,正好我认识两个财大气的员外爷,要是把这女子给他们玩一玩,起码能赚五千两银子!”她伸开五指比了比,同时朝她们挤眉眼,“要是这笔银子分成三份,你们可要?” 闻言,两个丫鬟又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兴奋。 最少都有五千两…… 分成三份,那她们这辈子岂不是要翻身了?! 不,何止翻身,她们下半辈子都能享福了! 其中一名丫鬟不确定地问道,“花三娘,你没骗我们?你真能把她卖个好价?” 花三娘嗔了她们一眼,“我说五千两都是最低的!瞧瞧她这模样这身段,哪个男人抵得住?”怕她们不同意,她接着卖力游说,“反正你们主子只要赎金,也没说不能玩她,咱们只是顺带做几笔易,只要不玩死她,也一样能差。就算最后被她家人发现,对方也只会找你们主子说事,到时你们拿到银子还会乖乖地再做别人的使唤丫鬟吗,早都跑了不是?” 她这番话,可谓是给两个丫鬟吃了一碗定心丸,动得二人脸上都染上红光了。 “花三娘,我们答应了!你赶紧去把人找来,我们在这里看着她!” “得抓紧些,争取今让她多接些客!” “好勒!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办!”花三娘笑得见不见眼,很快便离开了屋子。 两个丫鬟也没干等着,又合力把景玓抬到了上。 然后准备光她的衣物。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身影以极快地速度进了房,无声无息地到了她们身后。 两个丫鬟因为背对着房门,本没有察觉。 影韵双手如刃,一个手刀劈晕一个,哼一声的机会都没给她们。 景玓睁开眼,坐起。 “王妃,您没受伤吧?”影韵虽然一直在暗中跟随,可还是忍不住担忧。 “没事,只是被恶心到了。”景玓下,冷眼盯着两个晕倒在边的丫鬟,朝影韵身手,“带匕首了吗?” “带了。”影韵从管里出匕首,但没递给她,而是问道,“王妃,要如何做您代便是,属下来。” “把她们手脚筋挑了。” “是!” 影韵没有一点迟疑,果断照做。 两个丫鬟在她手下,犹如两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其中一个丫鬟因为疼痛而苏醒,还不等她看清楚现实情况呢,又被影韵用拳头打晕了过去。 景玓靠着柱旁观着,硬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绑架她就算了,还想用她做皮生意…… 对于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她没亲自动手,已经是对她们最大的仁慈。 没一会儿,两个丫鬟浑身都是血的并躺在上。 景玓这才动手,扯开上的被褥给她们盖上,然后拉着影韵躲了起来。 花三娘动作也快,半个时辰不到便带来了两个男人,还边走边笑,“张员外、胡员外,我敢保证,你们从未见过如此绝的女子!” 第110章 他要是死了,我夏家就彻底完了啊! 三人一进房,便见边堆着女子的衣物,包括贴身的肚兜。 两个膀大圆的中年男人直愣了眼,紧接着二人相视,嘴角都勾起垂涎的坏笑。 花三娘掩嘴,‘咯咯’笑得如同老母似的,使劲儿地朝二人抛媚眼,“张员外、胡员外,今她便是你们的了,只要你们留她一口气,别的怎样我都不管。” “咳!”胡员外了大肚腩,肥腻的脸上故作一本正经,“花三娘,你把她吹得跟天仙似的,我们可得先验货,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们可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出的!” 花三娘一听,赶忙走向边。 此时幔是放下的,她一把揭起幔。 看着被褥下鼓鼓的两团,她微微皱眉,眼中出一丝疑惑。但她也没多想,立即把被子揭开。 而就在她揭开被子的瞬间,她‘啊’的一声尖叫,双脚止不住地后退,差点跌个四脚朝天。 “怎么了?”张员外和胡员外眼瞧不对劲儿,同时上前扯开幔。 看着上两具赤却身是血的女子身体,二人虽然没花三娘那般惊吓,但也瞬间变了脸。 胡员外指着上朝花三娘怒斥,“这就是你给我们准备的女人?不是说倾城绝貌赛天仙吗?你看看她们是什么东西?” 张员外也愤怒道,“花三娘,我们可是出了六千两!六千两你就给我们这种女人,未免太过分了!” 花三娘已经认出上的人就是那两个丫鬟,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脸如猪肝般难看,本顾不上他们的怒火,着急的就要去寻找被那两个丫鬟抓来的‘货’。 景玓也不想她寻人太过‘焦急’,于是带着影韵主动从暗处走出。 “啊!”花三娘瞧见她安然无恙,且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女子,顿时又吓得大叫。 而张员外和胡员外盯着景玓那致柔美的脸蛋,惊得让他们眼珠子瞬间瞪直了。 胡员外还忍不住舔起厚,垂涎得口水都快掉了,“当真是美……” 他说着话便迫不及待朝景玓扑过去! 然而,他伸出的爪还没碰到景玓的衣角边,突然一道白光劈下,就听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啊——”同时还有花三娘和张员外惊恐的叫声。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手掌,胡员外惨叫过后,不知道是痛还是恐惧,直接两眼一翻倒地上昏死了过去。 花三娘和张员外好比青天白见了鬼,回过神的他们随即就往房门跑。 突然,一把匕首从他们身侧飞过,狠狠地钉在门框上。 二人又是大叫着后退,然后哆嗦地转身朝景玓和影韵看去,膝盖一软,扑通朝她们跪下——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花三娘疯狂地磕头,磕得脑门跟敲鼓似的。 “女侠……都是她……是她把我们叫来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女侠开恩……开恩呐……”张员外指着花三娘,一个劲儿地想撇清关系。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