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星以为他的意思是要他联系孟冶,所以打了个电话。 孟冶接到他的电话,很奇怪:“为什么不让进?车牌号登记了啊。” 他问起来,秦宇星忽然有些心虚,嗫嚅着说:“我骑车来的。” 孟冶没听清:“什么?” 秦宇星提高了音量,又说一遍:“我骑车来的。”就因为论坛上那些人的议论,就决定不坐孟冶的车,秦宇星觉自己好像秦树看的那些偶像剧里闹别扭的女主。下一秒,他被自己的脑补给尴尬到了,忍不住浑身起皮疙瘩。 “干嘛骑车来?王叔有事吗?他没跟我请假啊。”孟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他说,“你把手机给保安一下。” 保安在里头拨业主联系电话,拨了半天都是忙线中,被秦宇星一叫,才发现他在跟人打电话,还要他接电话。 这下保安尴尬了。他们的上岗内容只有记业主的长相,不包括还要记业主声音啊。 电话那头的人和他说了好一阵子,保安很想说明这一点,又觉得万一是业主,这事儿实在太尴尬了,所以一直不好意思解释。他才刚上岗两天,不想为这种事丢了饭碗。 最后还是孟冶自己想到了,问:“这样您没法确定我的身份吧?不好意思,我先挂了,您通过您那登记的联系方式,再给我打一次吧。” 来来回回了十来分钟,终于把秦宇星给放了进去。 秦宇星也没想到,他只是突发奇想骑车过来,竟然把事情得这么麻烦。 进门时,屋里的灯开着,却没见到人。 秦宇星喊了一声:“哥?” 没人应声。 走进卧室,听到浴室的水声,秦宇星才反应过来。 其实接到电话时孟冶就在洗澡,因为要讲电话,还关了莲蓬头的水站在那里好几分钟,浑身的水汽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热量,一挂电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嚏,赶紧把莲蓬头打开冲洗身体。 等孟冶出来时,秦宇星有些忐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忐忑。 当他终于见到孟冶时,第一句话就是道歉,然后老老实实地花了五分钟进行自我剖白,解释了一遍为什么会忽然决定骑车过来。 孟冶安静听完了,然后把手里的巾递给他:“帮我擦头发。”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秦宇星接过巾,孟冶在椅子上坐下,这样高度刚好秦宇星擦起来不累。 “没想到你……”话说到一半,孟冶打了个嚏,“阿嚏!” 秦宇星顿时紧张起来:“哥,你冒了吗?” 孟冶出来得急,浴袍没系好,前半敞着。从居高临下的视角看下去,刚好能看到他的膛。 秦宇星一只手探下去,替他掖了掖领子,“不要着凉。” 孟冶抬手挂了下鼻子,不大确定地说:“没有吧?”哪有这么快就冒的。 他没放在心上,继续说刚才没讲完的话:“原来你在学校那么受啊。” 他这样说的时候,给秦宇星的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可秦宇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只是下意识给出了相似的回应:“没有……” “有的。”孟冶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大家都喜你,是不是?” 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回家,家长夸他被所有小朋友喜。思及此,秦宇星赧然,咬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孟冶低了头,抬起一只手来拍拍他的胳膊,说的话依然老气横秋:“你在学校开心就好,不用太在意一些人的眼光。大部分人都是没有恶意的。” 秦宇星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 替孟冶擦完头发,秦宇星进去洗澡。 伴着淋漓的水声,他站在浴室里纠结半晌,最后放下心里那点不自在,认认真真替自己洗干净。 洗完出去时,孟冶已经上了,此刻正靠在头,手里拿着一个电子屏看书。他有轻度近视,平时出门戴的眼镜是很细的金属边框,但晚上回到家里,如果要看书,就习惯戴黑框的眼镜。 刚洗过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上,显得他年纪更小。 秦宇星的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罪恶来,好像方才在浴室的想法是亵渎了面前这个人。可是今天早晨,也正是这个看起来无害的男人,就在这个房间,在这张上,热情地亲吻他,娴地抚摸他,使他们的关系从此变质。 尽管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要再和孟冶趟到一张上时,秦宇星还是到紧张。 浴室门开时,孟冶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低头继续看书了。半天没听见他的动静,才又抬头,向他投来略带疑惑的目光。 秦宇星身后一紧,朝边走去。 孟冶更疑惑了,抬手扶了下眼镜,说:“宇星,你同手同脚了。” 秦宇星闻言,倏地站定,幸好浴室到边也就十几步路,此时已经走到了。不想再出丑,秦宇星掀开被子钻进去躺下,用被子埋住了半张脸,只留个鼻子在外面出气。 孟冶好心安他:“可能洗完澡有点缺氧吧。你洗澡的时候可以把换气扇打开。” 秦宇星生无可恋,闭眼“嗯”了一声。 比起看书,孟冶当然更喜和秦宇星说话。见他早早闭上眼,便问:“你要睡了吗?” 秦宇星睁眼:“没有。”猛地看见孟冶凑近的脸,唰的一下又闭上了眼睛。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