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栖寒寺被包裹在浓厚的雾气之中。 青年僧人从浓厚晨雾里走来,渐出观音面。熹微晨光落在他的头顶,便被那雾氤氲成模糊光晕,若他手托净瓶,换下那一身布僧衣,倒真像极了救苦救难观世音。 大殿里传来齐整的早课声,他加快步子,拾阶而上。 可他又突然止住了脚步,看向门旁檐下。 檐下之人有着与他相似的身形,着一袭青绿锦袍,头青丝只用一白玉簪随意挽起,还有几缕随意地飘在雪白的脖颈上。 就像是滋生于这江南烟雨里的怪。 那人似是在佛音之间听见了他的动静,回首看来。 她看着他,发出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喟叹,带着诡谲的足。 待她走近,僧人终于看清,那簪尾上雕着颗古怪又恶意的布尖刺的果实。 而她的衣袍上,铺了暗绣的盛开花朵。 僧人看向她的脸,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那摊开地白花的曼陀罗道场。 她突然扬起灿烂的笑意,说:“找到你了,观音奴。” * 照慈又在火热的混沌中醒来。 她早就习惯了这副烂的身躯,残破,扭曲,饥渴。 每夜都在身下的昂扬和中醒来,又在天将破晓之时昏沉于求不得的梦中。 今晚照例如此,她挣扎在滚烫的望里,懒得分出半点心神留心周遭。自她那把小厮倒吊在崔家槐树上放血之后,夜探香闺的魑魅魍魉便消停了起来。 照慈突觉些许久违的舒缓,而后便是更沉更痛的燥热。陡然睁开眼,昂扬之处正被含在一处润里,目光所及,却见得另一龙抬首与她相望。 她的视线慢慢清明,缓缓上移,见得一张观音面。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一点红。朱砂痣随着那人起起落落的动作在微微皱起的眉头里颤颤巍巍,被挤得愈发红,像是落未落的血,终于滴在了佛首之上。 那人似是察觉她醒来,抬眼看来,神情漠然的天生笑面上嵌着一双含雾的眼,观音星月而来,俯首只为渡她毗那夜迦。 雾气渐散,照慈借着昏黄烛火,在那双漆黑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 她看见自己,逐渐沉入从极之渊的最深处,直至被漆黑包裹全身。 她看见,两张一样的脸,两副一样的躯体。 一模一样的怪物正在合。 是了,怪物生来就应当和怪物合,休要脏旁人。 想到此处,照慈竟笑了出来。 观音似有些疑惑,不想看她笑,垂下眼帘。 照慈突然狠狠顶了下,听见一声急促的闷哼,见得两弯小月碰撞于夜空之中,火花四溅,几乎将那滴眉间血打散。丝丝缕缕的红便往下撒落到了双颊之上,终于将那玉面侵染出些许颜。 观音重新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埋怨,仿佛斥责着她的不懂事。 照慈抬起身子,将双臂屈在身后,也不再动弹,只任观音施为。她就这般好整以暇地瞧着那人不得其法地在她身上僵硬扭动,像是瞧着一出旁人的好戏。 过了片刻,观音动作越来越滞涩,不知在哪一个时刻叩到了哪一处,观音力,跌落在她的小腹之上。生理泪水顺着观音高昂的脖颈滑入衣领,壶里的水顺着照慈白的小腹奔涌入密林,又淌到衾被上,灌溉出一片汪洋。 照慈仍只是看着,面上笑意渐浓。 观音难以自控地着气,在寂静雪夜里酿出三分意,剩下七分,正不停收紧求索着她的溃败。 片刻之后,气声渐停,观音复又垂首,低眉望来,脸上带着些许少见的难堪。 观音说:“赵辞,出来。” 照慈慢慢把手臂撑直,浅淡到近乎透明的琥珀瞳照出写的观音面。她凑近观音耳边,双开闭之间近乎将那象征着福相的耳垂含入嘴中。 她说:“要表姐帮帮观音奴么?” 照慈这般说着,愣了一下,兀自笑得发抖。 燕王世子崔慈,这大盛唯一的异姓王世子,生得观音面,小名观音奴,人称琉璃郎。琉璃郎这一雅号亦取自琉璃观音,崔慈从娘胎里出来就带了病,两次病重,凶险万分,都叫燕王广招天下名医给拉了回来。 叫他一声琉璃郎,是祈愿琉璃观音救诸苦厄,渡世人,活死人,莫让这观音奴早早折了命。 照慈哪怕此刻还能分神去想,崔家人真有意思,硬要叫这千宠万宠的儿子事事同大士扯上关系,大士怕不是只嫌晦气。 她只顾自己,那仍旧坚的刃便随着她的抖动在莲花深处细腻地磨,磨着磨着,夤夜沾染的水又悄悄滴落。 崔慈颇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跟上她的抖动,可初次承的身子已然因着阵阵而乏力不已,蓦地前倾,双手急忙撑在她的侧。 照慈止了笑声,探出一只手,沿着部往上摸他将要挤进她双峰之间的,不断轻抚,听见他在耳畔的呼逐渐变得又又重,突然侧头咬上了他的耳垂,又在顶端重重一捏。 他难耐地叫出了声,落入了空敞许久的怀抱。 照慈还在一下一下地捏着,待他不再颤抖,才把手拿出来,拂开他将要落下的衣袍,把手上的白浊一点一点推入他自己的里。 她又问:“观音奴怎的如此贪心?吃表姐的还不够,自己的都不放过。” 崔慈恨恨地咬上了她的肩头,齿间几乎泛出血腥气。照慈就势躺倒,一只手仍在他的里,另一只手将他的身按向自己,又往头推了推。 下一刻,她便曲起腿抬起,狠狠地往前上方撞去。 体,拍打出清脆的声音,偶尔又夹杂着一声闷响,照慈抬眼,看见琉璃郎被撞红的额头。 那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绞紧,她听得头顶近乎传来泣音,终不见光的玉白身躯下意识地合着她的起伏。 她却突然停了动作,揶揄他:“琉璃易碎,可不敢碰。”。 崔慈睁开眼,用鼻尖厮磨着她的脸颊,眼尾泛红,仿若痴地啄吻她眼角红痣,哀求道:“动一动,赵辞,动一动。” 照慈唉声叹气:“表姐的生辰,观音奴不送礼也就罢了,还要叫表姐出力喂你。”她昂首,凑近他的,齿间热气烫的他浑身一抖:“观音奴叫声好姐姐,表姐便如你所愿。” 崔慈已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空茫的视线之中只见她的红张张合合,皓齿之间藏着一簇粉。他竟奇异地真的升起强烈的饥饿,虔诚低头,想叫她填自己空的胃囊。 用什么都好。 他还没够到那处美味,照慈已然侧首,接着就把他推开,自己跪在上,让他趴下去,又将他的腿折起,股高高撅起。 照慈穿着衣服的时候,大概无人能想到这位表小姐的纤纤细藏着多少力气,也唯有她此刻衣衫半解,出腹之上的隐约线条,才叫崔慈领教几分。 他的上半身紧紧贴在锦被之上,两朵红被撞得一会儿擦过贴身丝衣,一会儿磨到锦被上的金线绣花。愈发肿大的红变成糜烂的赤,开到荼蘼,痛中又夹杂着酥麻的快意。 崔慈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力咬住,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叫那断断续续的低里带出尖叫。 照慈俯身,顺着他脊骨处凹进去的那道里轻轻舔了一下,只觉舌尖一片寒凉,叹道:“观音奴不肯叫我,那便我来。” 她叼起他肩胛骨上的一块皮,含混地说:“情哥哥,同我一块去。” 她语调怪异,像是戏仿着伶人咿咿呀呀的腔调。崔慈恍惚,一时间没听清她喊的是“亲哥哥”还是“情哥哥”,可他立马就无暇思索了。 滚烫的岩浆近乎灼伤了的甬道,她边边往继续往里,每一下都尽而入,几乎要进幼的胞。微凉的涌礼尚往来地浇灌而来,她犹嫌不够,一只手扒开花瓣死死摁住羞答答了尖的赤豆,另一只手胡地动他不知何时又变得高的坚硬。 浪扑岸,浪尖拍打上她的顶端。 照慈将自己抵到最深处,不甚清明地抓起眼前那把浓密的黑,被迫抬首的人终于尖叫出声。 待照慈从余韵中回过神来,身下的琉璃郎已经不省人事。 她轻笑一声,把他从身前推开,转身便下了。 崔慈爬的时候没给两人衣服,照慈把滑到臂弯的衣服重新披上,随意地裹了一下。?她打开衣柜,把层层迭迭的衣服取出,摸到一个小暗格,从里头掏出一盒丸药。 头倏忽疼起,像是有千百小针齐齐刺来,她双手颤抖着,服下一枚丹药。目眩神,她不忘将那盒丸药盖好,小心收回原处,将衣物收拾整齐。 她身下的器就在这几步路的工夫里又高高翘起,把衣袍顶出一个高耸的弧度。走动之间,还能从那处隙里看见腿间潺潺水。 无边,她却混不在意。 照慈耸了耸鼻子,把门推开。 刚刚下了一场大雪。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杨花,片片鹅。 她近乎痴地倚靠在门框上。 眼前的雪景,鼻子闻到的不带一点气味的清朗气息,周身被寒意所包裹的镇静人心,无一不叫她痴。 宁静被打破了。照慈的视线重新聚焦。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轻巧落在她的身旁。 “天寒,还请表小姐进屋,世子受不得凉。” 照慈没有看他,挥了挥手:“你把他带走便是。” “世子不能吹风。” 她侧首看去,十二月正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 照慈朝他走了两步,衣袍下的突起戳到他的视线里,叫这隐匿在暗处的青年吓得倒退两步,胡地转头看向雪地。 她笑得眉眼弯弯:“十二月可真心喜着观音奴呢…他眼下正昏睡呢,你偷偷进去上一,谁能知晓?” 十二月猛地抬头,瞪视着她,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你!……” 照慈故作无辜地举起双手,本就松垮的衣领随着她的动作敞开更大一片:“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被那片胜雪三分的白刺到,慌忙又转开视线,深呼了几下,才状似平静地说:“表小姐慎言。” 照慈盯着他看了片刻,颇觉无趣,又嗤笑一声。 “你不放心,就进去给他收拾一下。” 十二月言又止,只飞快地看了她一眼,走进屋内。 这原本是他的分内之事,却因为不能诉诸口的心思被道破而多了些说不清的意味。十二月看见玉白的身躯半点不设防地趴在茶的锦被上,身上没有半点痕迹,只有腿间一片藉。 他低垂着眼眸走过去,替崔慈把挤在间的衣物褪下。沾早就备在此处的巾帕,他把人翻了个面,替他擦拭一起沉睡的具。 底下的小是不能碰的,鼓鼓囊囊含着的是崔慈等了十七年的药,十二月便给他擦了一下腿。 美景不知入了多少回梦。真在眼前时,他却又不敢看了。 待把崔慈身上的那些或润或干涸的体擦干净,他又到照慈的衣柜里取出一套男子的里衣,给他穿上。 十二月小心翼翼地做着手上的动作,生怕碰到分毫,就亵渎了这樽琉璃像。但终究在给他拉上衣服的时候,触到了肩头肌肤,永远冰冷的身体被刚刚那场渡进了热气,叫十二月不自觉地连。 门口的动静拉回了十二月的思绪,他愧疚难当,不敢再做他想,匆忙给崔慈整理好衣服。 他回首看去,怕被那言行莫测的表小姐窥到丝毫不妥。 他只看见那分外瘦削的背影难以自抑地弯下,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门框,吐到浑身颤抖。 十二月把的被褥换下,待他将崔慈进温软的被子之后,他走了出去,严密地关上房门。 门外只留下了一滩体。 十二月这才想到,这位表小姐的十八岁生辰,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阖府上下的人都只记得这是崔慈的寒疾终于来转机的子。 檐下张灯结彩,是前几为了崔慈的生辰挂上的装饰。 十二月朝院外望去,看见仅仅穿着一身单薄里衣的人在雪地里龋龋独行。 十二月忽然惑起来,她要去哪里呢。 她唯一的居所被人占了,而这燕王府中,没有别处是她的容身之地。 事实上,照慈认为,这燕王府处处是她的下榻之地。 她走到二姨娘的院中,悄无声息地摸进书房,在小榻上躺下。好在入冬之后,榻上备了一张薄被,她扯过来盖上。 她穿的极少,这薄薄的被子基本无济于事,不过她素来燥热,只觉得温度恰好。 照慈疲累地阖上眼帘,身下是泥泞,她也不在意,只想赶紧睡去。 墨香和檀香充斥着鼻腔,她想起自己院里那被改成药庐的书房,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今晚的活生香。 喉头微动,又有酸水涌上,她用力地咽下。 快了,很快就能结束了。 照慈这么千百次地告诉自己。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