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诺大的检察官办公室,黑发男人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有节拍的敲打自己的办公桌,沉思着。 我和雾望两人屏气凝神的听着眼前这位风大检察官有何高见,生怕听任何一个字,一句话也不敢说。 「嗯~」 然而对方只是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沉思。 这下,换我不耐烦了,但碍于笑面虎的脾气,我陪着笑脸问:「雾柊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有想到什么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笑着问我:「我说~被鬼追的同学,你还真容易招人诅咒耶~」 「这话怎么说?」一听到『诅咒』两个字,本来没多大兴趣的雾望,竖起耳朵仔细听自家大哥怎么说。 「你看~」他把从我们这边拿去的纸张递上来,指着上头的红字说:「红的字体和排列的方式,以及……期和时间,这些种种巧合拼凑起来,是一种特殊的诅咒,一开始恐怕会以为是恶作剧,久而久之可是会夺取上头名字主人的生命喔~」 「欸?」 「这种诅咒很少人知道~」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句话我没胆子和雾柊大哥说,我可不想被笑面虎用各式各样的方式恶整。 「大哥,那为什么黄明德会知道?」雾望代替我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的是,被鬼追的同学你现在有危险喔~」笑面虎瞇着眼继续说:「从你们告诉我的资讯当中可以得知,第一、黄明德现在有高人相助,不然是不可能知道这种诅咒和你的身分;第二、那个幕后黑手恐怕和洋娃娃不了什么关係;第三嘛~你要好好谢住在你家的妖怪,如果不是祂们替你挡着,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可是你喔~」 笑面虎整理出来的重点太可怕了,让我傻到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倒是身为友人兼室友的雾望代替我问起雾柊大哥:「现在,大哥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办?」 「安啦、安啦!黄明德的事情就给我们吧!最近,你和雾望小弟就少出门,身旁最好要有人陪伴比较好喔,被鬼追的同学。」笑面虎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是关节劈啪响的声音让我理解到一件事情。 如果我没有按照他的话做,我可能会死在他手里── 天呀!我可不要! 笑面虎大哥的整人方式可是传说中的传说,比阿雪的整人还要可怕一万倍,为了自家生命安全,我连忙讨好似的说:「好,我、我知道了。」 内心却是哀伤无比。 在和雾柊大哥谈话完后,他建议我们先按兵不动,正常的过子。同时,把这个讯息传达到每一个四大家族成员的手上。 听从笑面虎的建议,我们按照平常的生活作息去学校上课,和学生会那位新成员吵架,然后放学后打工,接着回家。 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完完全全安心地把事情全都给了专业人士,继续享受我们仅剩没几年的学校生活。 但是,事情并没有我们所想的这么顺利,几天后阿雪在网路上用脸书敲我。 『阿睦,你在吗?』 平常很少用脸书来聊天的阿雪,今个儿很意外地用这种方式来联系我,让我嗅到一丝不对劲,于是我反问他:『怎了?』 『……雾柊大哥出事了。』 『欸?你可以说清楚,讲明白吗?』 『两天前,我去本家设立的医院去看看,想说顺便去问一下事情,然后我看到救护车从外面送了一个急诊患者进来,直接被送进手术檯上,问了一下碰巧经过的护士,她告诉我是风家的长子,那不正是雾柊大哥吗?』 『你确定她说的是分家吗?』 正如我怀疑的,四大家族皆有分成本家和分家,各自的本家与分家如何区分有各自的方式,例如花家的本家是以纪录者由谁来担任来作为本家的,其他则是为分家。 『本来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我遇到了雾瑞大哥……从他口中证实躺在医院的的确是雾柊大哥。』 『为什么?他会受伤?』 『是工作时遇到的伤……嘛!目前本人是没有事情,你看看过几天要不要去探视他。』 『噢,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讯息。』 『都是朋友,别客气。对了,最近我会帮你多注意一下黄明德的行踪,找到他我会告诉你,但是……你可别衝动去找他喔,知道吗?』 『知道了。』 然后,阿雪意的下线了。 ※ 和阿雪聊过后,有点口乾舌燥的我,缓缓的走到一楼去喝茶,碰巧看到黑鸦正在料理晚餐,未央在旁边帮忙。 至于我们亲的雾望大少爷,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小睡。 自从未央来到这个家之后,黑鸦的笑容比平常还要多,或许同样是妖怪的关係,祂们经常花很多的时间在聊天。当然,家里也比平常更乾净,甚至连庭院的花圃都被细心照料。 有时候忘了带什么作业,也可以打电话回家让祂们送来,或者每天的心便当,比万能管家还要万能。 突然觉得,我和雾望真的很依赖祂们吶。 「爷?」 「纪录者大人。」 发觉到我已经看了祂们一段时间,两人堆起笑容停止刚刚的谈,然后把准备好的晚餐一一盛到餐桌上, 「您在看什么呢?爷。」小萝莉掩着小嘴笑。 「啊……」我搔搔头,觉自己有点失礼,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黑鸦祢,和未央情真好,上朋友了吗?」 「这个吗……奴家只是觉得未央先生是个好人。」然后,偷偷的红着脸看向未央,后者在注视下也红着脸作揖说:「谢谢黑鸦小姐的抬举,您真是个温柔亲切的人。」 有鬼!肯定有鬼! 这两只什么时候互传曖昧了! 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小萝莉竟然偷偷和中国娃娃有一腿儿(捲舌),这真是大八卦,找一天一定要和月家双胞胎说说。 「喔~是这样子喔~」意义不明的拖长语调,让眼前两只妖怪的耳子都发烫,手忙脚的赶紧要我去吃晚餐。 晚餐后,我趁小萝莉不注意,偷偷的拉过未央,把祂带到我的房间问话。一见四下无人,又没有窃听者,我立刻小声地询问中国娃娃:「未央,祢喜黑鸦吗?」 被我这么一问,祂的脸比自己身上穿的红服饰还要红,急忙撇清:「我、像我这种被贬为下级妖怪的送子鸟,怎么可能配得上经歷千年的黑鸦小姐……」 「如果喜,就去追呀~」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也不像阿雪他们一样身边总是不缺异陪伴,但是我知道的是,喜一个人,就要把心情说出来,不然那个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我不想要造成黑鸦小姐的力……不想要造成祂的困扰……」 「祢又没试,怎么会知道?」像未央这样的好孩子,就是要有人推祂一把,但是未央还是同样的一句话:「我、我不想要造成黑鸦小姐的力……不想要造成祂的困扰……」 「未央?」 未央开始鬼打墙,彷彿跳针般的一直唸:「我、我不想要造成黑鸦小姐的力……不想要造成祂的困扰………我、我不想要造成黑鸦小姐的力……不想要造成祂的困扰……」 看到祂这模样,三条线从我的头顶上倒下来。 果然,恋中的人是会变笨的。 为了转移未央的注意力,我拉出爷爷留给我的宝贝箱,开始询问未央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 就如我猜想的,未央在看到这些东西的同时,眼睛亮了起来,好奇的看向我: 「纪录者大人,这是……?」 随手从箱子中拿起上次收服小萝莉的咒壶,我放在未央的手上和祂说:「这些都是爷爷留给我的,是用来收妖的。」 「这个壶,是咒壶。」未央在看了一眼壶之后下了个结论,然后继续跟我解释:「此壶是天上之物,在天上很抢手,可用来收妖并驱除气,如果被打破了还可以回收再利用……所以很受仙人喜,因为可以买一个抵好几个。」 虾毁? 抢手是什么意思? 重点是可以回收再利用吧── 什么时候上界这么环保了我都不知道呀── 「呃、未央……祢好像对这些东西很的样子呢?」 未央愣了一秒,神有点不对劲,但随即又收起这副表情,看似惊讶的说:「欸?因为这些都是上界之物,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只是……您说这是您爷爷留给您的,那么、那位也是纪录者囉?」 「嗯……爷爷是上任的纪录者。而我……是这一任的,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实,自己是纪录者的这件事。」 从我有记忆以来,爷爷一直担当纪录者这个位子,在本岛各地旅行,替妖怪记录,传递祂们的歷史,安份的遵守自己的本分,直到我十三岁的那一年。爷爷突然从外地回来,并且不再出门远行记录,之后直到我十九岁时才接下纪录者的工作。 这段子的空白,我曾听老妈说过,三界都不能理解爷爷突然放下工作,拒绝和三界见面,甚至联系。 不过,在爷爷回到本家前,我就已经在外地求学,小我三岁的弟弟和小我六岁的妹妹也早就住校,很少回到家里。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纪录者的知识,照道理来说,从小被妖笔相中,被本家细心栽培成纪录者的我,即使是备用也应当有纪录者的相关知识和应用法术。 可是,那些记忆和知识,不存在我脑海里。 一丁点也没有。 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友人告诉我的。 而我……深信不疑。 「所以,上任纪录者还安好吗?」 「疑?安好……?怎么会问安不安好?」我腹疑问,但还是回答未央:「爷爷一直都很健在呀。」 「安好就好,是我多心了。」未央出淡淡的笑容。 祂的话让我眉头一皱,似乎不是很单纯,于是我追问祂:「未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愣了一秒,出抱歉的表情说:「是这样子的……天上有个传言,可能对您有些不礼貌,是关于纪录者的。遽闻纪录者向来不长命,很有能力、有力量却容易让自己的生命消逝……」然后,话锋一转,急忙撇清说:「不过、这只是传言,我并未证实。」 「噢~所以祢才想要问爷爷安好吗?」 「既然您说上任纪录者还安好,那么仙人说的便是谎言,不足採信,您也别掛在心上。」 「嗯。」 点点头,我并未把未央的话放在心上,对祂的话没有任何一丝怀疑,现下我该烦恼的不是纪录者的事情,而是雾柊大哥为什么会受伤的这件事情,如果说受伤原因是黄明德的话,那么我会有很大的愧疚和罪恶,毕竟让雾柊大哥身陷险境的人是我…… ※ 在和雾望商量过后,我们俩决定跑一趟医院去探视雾柊大哥。 趁着天气良好、不是夜晚的子,我骑着机车载雾望前往探视。雪家附设的医院离住宿处有一段距离,需耗费三十分鐘,我们两个一边骑车一边无聊的聊天,骑到一半时,看到立人国小附近的公寓大楼被围起了黄线的警戒线,还有一堆记者和几台闪着警示灯的警车。 当然,还有好奇围观的名眾,把街道挤得水洩不通。 「怪怪,这里又怎么了?」 雾望脸不解,透过人群中的狭看到自家二哥正在里面,那人有条有理的指挥其他员警蒐证,仔细地和法医讨论,对于外面的记者却不闻不问。 「要去和二哥打招呼吗?」雾望问。 「我想,不用吧!看他这么忙,这时候去打扰他不好。」 「嗯。」 雾望深有同的点头。 就在我们打算离开前往医院的同时,上次和我们一起去侦查的女警走了过来,亲切的叫住我们:「两位好。」 「咦?晓诗小姐……」 她笑说:「请两位跟我来。」 我和雾望对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跟在她背后,直到雾瑞大哥面前。她向雾瑞大哥敬礼后,就逕自去处理自己的工作了。 雾瑞大哥凑近我们两个,不耐烦的说:「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了外面很危险,少出门吗?」 「呃……」像是被抓包模样的,我不好意思的搔头说:「唉呦,不可抗力因素咩──」 「不可抗力因素你个头──」下一秒,钢铁之拳从我头顶上打下去。 「呜呜……」我吃痛的摀住头,那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大概有百分之五十 ,如果他用百分之百的力道的话,我大概连渣都不剩。 「臭小鬼,现在、立刻、回家去──」 「齁~」 「齁什么齁,欠揍吗?」 「好嘛~」吐吐舌,我出讨好的笑容说:「可是在那之前我可不可以先问问题?」 雾瑞大哥瞇着眼,不容我考虑说:「你要问什么?如果你是问奇怪的问题,我一定会把你当、场、捏、爆!」 顿时,三条线从我头顶上倒下来,我后退几步,尷尬的笑说:「安安他……还好吗?」 对方愣了一秒说:「安安现在很好,社会局把他移到寄养家庭,现在的养父养母对他很不错,为了他的环境和身心健康着想,办理了转学手续。至于,安安的亲生母亲,正在接受治疗当中,等她神状况稳定以及上完亲职教育才可以把孩子领走。」 「那就好……」我低头沉思。 不知道雾瑞大哥会不会让我去探视安安呢?不过……既然雾瑞大哥都说安安现在过得很好,我就不便再去打扰他。 趁我在思考,一旁不发一语的雾望问说:「二哥,大哥他是怎么了?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受伤?」 雾瑞大哥叹了一口气说:「这种事别跟其他人说。」 然后,仔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说清楚。 原来,在我们离开之后,雾柊大哥开车前往雾瑞大哥的办公室,把事情经过讲得很仔细,并联络月家姊妹积极地把黄明德的位置找出来,在等待消息的空档中,他则是和其他人沙盘推演该怎么逮捕黄明德。 「收到黄明德的位置之后,哥他要我们赶紧去那边佈署,当然他也有跟去,没想到一下车我们受到大量的击,其中还包括了几道术法的攻击,可惜的是,我们并未捉到黄明德。」最后那一句话,雾瑞大哥是咬牙切齿的说。 很显然的,黄明德如果被抓到了,不是被送进去让司法审判就这么简单了事的。 「能够攻击大哥的人,恐怕不简单。」 「嗯,所以我在猜想,是不是那傢伙背后有人在帮助他。不然以哥的身手,简单的法术和攻击对他是没有效用的。」 这句话,我们以点头表示同意。 的确,风家若以分家的力量排行的话,第一是眼前的这位狮子,其次才是风雾柊,但若以智力为主的话,雾柊大哥可以说是风家的智将。 换句话说,能够伤到雾柊大哥,让他必须得住院的人,恐怕不是我们这些小辈可以应付得来的。 「对了!小鬼,我警告你,最近少出门,有事情就电话联络,知、道、吗?」雾瑞大哥难得出笑容,但话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再加上手指上的关节响声,让我不想懂也懂了。 「是……那我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听到我还要问问题,他一脸不屑的说:「嘖,臭小鬼!有话快说,有快放!」 「太过分了,竟然说我是。」我内心哀伤。 「不然不要问!」 「不要,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问问题,当然要问。」我眼珠子转了一下,边思考边问:「雾瑞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话刚说完,我立刻被一脚踢倒在地上,这次我摀住我的部,眼眶泛泪的说:「怎么又扁我?」 而且这些扁我的举动,怎么记者都没有拍到,什么时候记者和你们风家这么要好了我都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想扁。」雾瑞大哥冷笑,继续说:「你一定又想要搅和案件了,对不对?」 「只是想要问一下也不行喔。」我嘟着嘴巴说。 「装可也没用!给我滚回家,臭小鬼──」 最后,我和雾望两人双双被雾瑞大哥吼回家,连原本要去探视雾柊大哥的事情也被搁置下来,不了了之。 「让我问一下又不会少块──」 ※ 在我被雾瑞大哥揍扁之前,同一时刻阿雪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就是被学弟告白。 「会长,我喜你。」 阿雪很困扰,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学弟妹告白,被学长姊告白,应该说他从小到大收的情书比他吃的饭还要多。 但是,收到自己部下的情书,这还是第一次。 身为学生会长,他很清楚,加入的成员大多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安抚表世界所招收的普通学生,另一种则是像方海、书记他们这种有能力的人,也就是和四大家族有关係的学生。 不管哪一种,在学业成绩、运动方面都算是资优等级的,对自己的工作很负责,自我管理要求也很高,所以照道理来说,是不太可能有会向他表白的人出现在学生会里面。 「宁轻,这是认真的吗?」阿雪一贯笑着问对方。 后者的双颊泛起红,点点头说:「是,这是认真的。会长,我喜你,尊敬你!」 呼了一口气,阿雪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原来是尊敬的喜呀。」 「不、不是的,是……是情人的喜。我、我喜会长,很喜、很喜,自从第一次会长出手搭救我的时候,我就喜上你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副会长,但是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护会长你,永远永远都不让会长受到伤害。」宁轻急着撇清,一口气把对阿雪的情全都说了出来。 阿雪边听边脸有点尷尬,他苦笑说:「宁轻,我已经有喜的人囉。」 他心想:这个时候还是说这一句可以打发人。 「是副会长吗?」宁轻在脑袋中思考,抬头说:「还是……今天早上和会长说话的那个人……?」 「你是说,阿睦吗?」 恋中的人很容易被怒,尤其是被拒绝的那一个,简直是看见黑影就开。下一秒,他拉高声音说:「我就知道──」 「宁轻?」 「我就知道──」宁轻似乎是被阿雪的拒绝给刺到了,动的说:「会长看那个人的表情和看我们的表情不一样,一定是喜那个人!一定是!」 「宁轻……」 不等阿雪反驳,他继续说:「我不懂,像那种傢伙有什么好?他不过是个纪录者,还是歷届最弱的,连最强的花暮晨都是他的好几百倍。」 听到『纪录者』这三个字,心中原本想要安宁轻的话全都消失无踪,他向前一步,勾起宁轻的下巴:「为什么?你会知道纪录者的事情──」阿雪瞇着眼,冷笑。 「这、这是我偷听来的……」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宁轻,眼神闪避着阿雪,完全不敢看他。 「偷听来的?嗯?我想,就算是偷听来的,也不可能对纪录者这么了解……宁轻。」阿雪的笑意更深了,他凑近宁轻说:「更何况,你是一般生,并不是佩戴蓝的特殊生。」 「我、我只是……喜会长,很喜……很喜,所以我才去调查关于那傢伙的事情的。」 宁轻鼓起勇气把自己为了阿雪才去调查的事情说了出来。 「噢?怎么调查?」 「那个、那个……」他急得绞手指,很不安的样子,「有个人,他告诉我关于会长的事情、校花的事情……还有纪录者的事情。」 「他、是、谁?」 「他说、他的名字叫做……」咬着,宁轻畏畏缩缩的说:「黄明德。」 宁轻说出口的名字,让阿雪首次愣住,瞪大双眼急着追问下去:「他是真的这么说吗?」 被阿雪紧抓肩膀的宁轻,心情到五味杂陈,他很开心会长紧抓住他,让他有遐想的空间,但只要一想到紧抓他的原因是为了那傢伙,他就心情鬱卒。 「嗯,那个人的确说他是黄明德。」 「他还有说什么?」 「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我遇到那傢伙的时候,转告他一句话……就是……」 犹豫了几秒,他心想在会长面前说这句话好吗?会长会不会讨厌自己呀? 在心情复杂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把这句话说出来。于是,他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很、快、就、来、找、你、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