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头疼吗? 没觉了。 秦衍应了一声,偏过头来。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具身体紧紧贴着。 裴珂看着上方人的眼睛,觉到与的距离变得垂直,下意识闭上眼睛,做好了接吻的准备。 呼撒在他的面颊,就在裴珂以为下一秒他会落下时,男人跪坐起身,直接下了。意识到他离开的裴珂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只有秦衍进洗漱间的背影。 他起身跟过去靠在门框上抱起双臂,看向镜子里刷牙的男人,话语有所暗指。 其实有时候,氛围比细节更重要。 倒也不必这样在意口腔的味道。 他眼神向下移,落在秦衍的睡上,再抬起头与镜中的男人直视。 刚才,他觉到了,说实话,尺寸可观。 镜中的秦衍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吐泡沫,顺手冲干净牙刷低头洗脸。 只有变红的耳朵暴着主人的心情。 等他洗完,用巾擦干下颌,裴珂仰起下巴作好准备。 就见秦衍搁下巾低头向外走,一副坚决不打算与他正面接触的模样。 裴珂愣在当场,伸手拦在他的月要间将人挡下。 的确,光这样好的白,跟夜间暧昧的车厢不能比,但这种落差未免有些太大。 明明刚才想要,却极力克制住自己,若不是他知道男人刚才起了反应,可能还会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秦衍。裴珂将名字念得很重。 什么事? 低哑的声音一反往常的清越,包含着一股只有主人才能理解的情绪和谷欠望。 这句反问足够让人不耐。 什么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 难道真要他讲出,我想跟你来一个早安吻吗?如果又被拒绝了呢? 裴珂眼中不解。 经历意外醒来有将近一月,他已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也习惯了周围人恭敬的态度,他说不出你不打算负责吗的轻浮讠周笑,他有自己的姿态。 回忆那场亲热,最初的来源似乎也不是秦衍主动,而是刹车导致自己撞向他的身体。 既然对方像闷在壳里的蜗牛,自己倒也不必一直主动。 裴珂收回手,语气略显冷淡,随口扯了个话题。 没什么,我准备去运动。 他病好后身体需要锻炼,那时候秦衍说要陪他一起。 你今天什么受?不如再休息一段时间,昨晚刚出现过不稳定的状况。 谈到这个话题倒是话多,一本正经的。 放在平时能读到几分关怀,放在眼下,这模样却是裴珂最讨厌的。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去打球。 我跟你一起。 你忙吧。裴珂直截了当地拒绝,转身离开。 等裴珂坐上去室内高尔夫场的车时,有一时的后悔,按理说他不是赌气的人,但面对秦衍时似乎很难控制情绪。 难以掩饰地失落,进而想要逃离。 这跟在工作上遇到麻烦的觉完全不同。 难道这就是恋的觉? 车辆到达目的地的停车场,有人上前帮忙打开车门,裴珂整理了衣襟,踏出车门。 贸然这样出来,有可能会碰到人。 不过他总归要独自去面对,不可能一直依赖秦衍。 想到这个男人,裴珂忍不住舌忝了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热吻的触觉。 但最终他还是将这些从头脑中抛开,跟随着美丽的引导小姐进入场馆。 手握住球杆的时候,裴珂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地打出一记姿态标准的好球。 动作记忆仿佛已经刻入身体。 裴珂闭上眼睛,他的记忆是断片的,一截一截。 他能记得白球腾空飞跃远去的模样,能记得光照样下偌大的连绵草场,但是跟人有关的部分全部被抹掉了。 这点有些特殊,所以医生说心理上的原因可能占很大部分。 他睁开眼睛,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腿。 低头一看,是只凑到眼前的金猎犬。 裴珂抬手阻止想要上前的保镖,看着它热情地拿鼻子抵在他腿上,尾巴摇得开心。 它体格健壮头骨标准,一身皮茂密泛着油光,一看就是被心饲养的宠。 还懂得不扑人,教得好。 不过,这狗跟他有些过于热情了,裴珂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 远处气吁吁跑来一个侍者,来到裴珂面前:对不起打扰到您了,这是林小公子的犬,进场没栓绳,不小心让它从隔壁跑过来了,我这就将它带走。 裴珂心底没有对林小公子的任何印象。 他不便直接询问狗的名字。 你能叫走它吗? 赛克斯过来,乖。侍者边呼唤边想系上绳索,但狗灵活地躲着他,一直黏在裴珂身边。 裴珂尝试着喊了下狗的名字,拍了拍它的宽脑门。 赛克斯。 金犬直接听话地坐下,仰头看着他,一直摇自己的尾巴。 裴珂面上被逗笑,心底稍沉,果然,这狗认识他。 趁着这个功夫,侍者将绳索系在项圈上,扯着它离开几步。 谢谢您的帮助。 裴珂颔首,目送他牵着狗离开,心底思忖一二,看着远处的球童回来,让身边人去探查信息,继续轮杆。 他刚来没多久,不太想逃也似的离开,至少也要把腔中的闷气会发出来。 这次挥杆用力了些,球飞得很远。 没一会儿,身后人上前跟他讲隔壁林小公子的身份。 国内电商首富的幺子林齐,自己曾经到过他的酒庄,的确有过私。 裴珂视线从头到脚扫了眼这位悉的保镖领队:我们关系如何? 对方垂下头:应该很好。 应该?裴珂出气的呼声重了些,淡漠道:知道我失忆,还用这种模糊的字眼,讲给谁听? 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但送别的时候,您跟他接过吻。 裴珂一愣,没等他继续问,远处传来热情的招呼声。 没想到阿珂哥你也在这儿,好哇,你说以后约我一起,可连影子也没见着,现在让我抓到自己跑来打,绝情! 美个的小公子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眼底充斥着真实的惊喜,上来就跟裴珂来了个拥抱。 一股浓郁的香沾染上裴珂的身体。 这让他有些不习惯,生病以来身边围绕的多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出院后也一直未碰过衣帽间里的男士香水。 分开怀抱,裴珂不着痕迹拉远了距离,站在挥球的位置,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紧球杆。 因为我知道一定会再见到你。裴珂角含着淡笑,他已从保镖的话里体悟到自己的格。 这话哄得林齐角上扬。 他身量高挑,缀着耳环,戴着项链饰品,让人觉打球穿的半袖T恤限制了他时尚的发挥。 我带了两个朋友来,正好我们四人,你跟我一队,今天帮我一雪前! 不会管裴珂是否有其他安排,提要求时一点不客气,可想而知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林齐一定是被宠溺的一方。 赢了怎么犒劳我?裴珂没有无条件地应允,他曾经应该也不是好说话的子。 林齐眼帘下落,用了几秒思考,再抬起时眼神明亮,语气暧昧:我可以把晚上的时间都给你。 裴珂笑了下,没做出答复,只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带路。 哈哈,有你那今天赢定了。林齐亲昵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向隔壁走去。 在他身后,裴珂眼底没有留下什么笑意。 倒不是他真的自信,而是他需要表现出自信。 不过好在动作记忆明显比认知记忆靠谱,就算不记得人和事了,但在运动上还是能轻松将优势发挥出来。 听着身旁人的呼,裴珂客套地对身前鼓掌的人含笑点了下头。 踩着草丛回来的林齐笑容灿烂,陷入胜利的喜悦中。 趁没人关注他贴近裴珂的耳朵:原来以前你跟我打时故意放水了。 今天他向朋友介绍了裴珂这个会打球的漂亮朋友,看起来很有面子,脸遮不住的得意。 裴珂微启的停在半空中,隔着林齐的肩膀看向了远处站立的人。 话锋一转:我约的人到了。 林齐回过头,顺着裴珂的视线看向秦衍,环住裴珂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神情化为一股高傲,眼眸半抬着,极具敌意。 他像是示威一般,转过身继续跟裴珂咬耳朵。 他一看就是个直男。 客户。裴珂空闲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林齐的背,同时伸手让侍者将球杆接过去,准备离开。 那晚上? 谈生意。裴珂撒谎时很平静,仿佛早已习惯做这种事。 林齐迅速松开揽肩的手,不再亲昵:行吧,工作狂,不过错过这次,我就要回墨本读书了。 裴珂安他:没关系,你总要回来,会有时间的。 这相当于什么都没约定,他有些诧异自己对付林齐时的轻车路。 林齐情绪不高地跟他告别,还在他面颊上快速地落了个吻,再看一眼远处的人,转身去找朋友。 另两人皆是跟林齐是同样的年龄,裴珂不必去打招呼,他当没看见秦衍,去洗漱更衣。 出来时,秦衍已没在那里,裴珂心底已有猜测,径直到停车场找到他的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辆发动,他率先出声。 过来找我有事吗? 他们说你遇到认识的人了。 原来是得到了消息所以立刻赶过来,结果看到了暧昧的那一幕。 的确是认识的人,可能还是姘头,只不过裴珂自己不记得了。 怎么不问其他问题。 以前你遇到什么我都问,但每次都闹得不愉快。我一个朋友开了家私人俱乐部,会员制人很少,以后你可以拿我的资格去那里打球。 不会再遇到其他人吗? 有人的地方一定会有社,特别是他们这种圈子,怎么可能完全避免。 我陪你一起。 别,裴珂冷声拒绝,免得打扰到我。 车厢里保持沉默,行程过半,秦衍突然主动握住他的手,张开口言又止,随后用口呼,反复几次,才顺畅将话说出口。 今早惹你生气我向你道歉,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再像昨晚一样刺你病症,所以做出了那样的举动,我很抱歉,我应该同你沟通而不是沉默走开。 他一口气讲完,仿佛早已打过草稿,阐述完前因后果,还讲了解决措施。 那绝不是拒绝你,因为我也想。 最后几个字被可以低,像是要藏起来。 平冷峻的男人掌心出着汗,带着股腼腆和紧张,眼神全神贯注地盯着裴珂,一眨不眨,仿佛在用尽全力来做这件事。 裴珂歪了下头。 换来的是秦衍膛的浮起,男人深了口气。 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放在心上。 裴珂觉得奇怪,他因为秦衍不会表达意而到不悦,可来到这里遇见大胆直白的男生,他也没有多几分喜。 反而这副严阵以待极其慎重的模样,更换得来心软。 众人面前一丝不苟的秦总,因为他,背后多出了这样一面。 所以,是因为这个人是秦衍,所以才让他有别样的标准来对待吗? 这是属于恋人的独特偏袒吗? 裴珂直截了当:你也想什么? 可能打好的草稿不包括反问的内容,秦衍顿时移开了眼神,看向裴珂身后的窗外。 他酝酿了好一会儿,喉间滚动,但仍未能畅快地表达意。 就当裴珂失去耐心时,对方凑到他的面前,与他鼻峰相错,落下个与的轻吻。 像蜻蜓点水一般,停了一秒,迅速抬起,保持着相对的姿势。 裴珂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受到腔心脏的剧烈跳动,片刻后,偏开头看向窗外。 像是终于在这件事上放过他。 秦衍重重倚回自己座椅的靠背上,也转头看向自己方向的车窗。 沉默的车厢内,两个人连视线都不接触。 除去依旧相握的手,热胶着。 * 裴珂不知道是不是外人的刺更能促进两人的情。 但目睹过裴珂与他人暧昧后,秦衍的确表达更明显了些。 就比如,他顺理成章住进了主卧,裴珂在看到上多了一套用品后没有拒绝,同共枕这件事就成了默认。 后来几天,裴珂随口问起,秦衍拿出个蹩脚的借口,说自己会做噩梦,有人陪能安心。 瞧他视线游离故作忙碌的模样,裴珂就知道他在瞎扯。 男人撑在桌上俯身看资料,领带在空中,紧扎的衬衣显出他的窄。 裴珂移开几乎系在上面的视线,背身靠在桌沿,看向手中的茶杯。 他对上次见过的小公子并没有这种觉,即便对方的身材也十分优秀。 再向前,那名叫殷翡的青年,似乎也是偏丽一挂的男人,可他也没多少喜,甚至一见那柔的面容,心中总会下意识警惕,只觉格肯定狠辣。 所以,还是因为是眼前的人,才总想肖想身体,计划得手。 不过自己,以前在情上真的很混吗? 裴珂有这个疑问,但没问出口,因为秦衍这家伙绝对做不到客观的评价,问也是你不是坏人你真的足够好之类的回答。 他低头喝茶,想到这儿勾了下角。 似乎,即便他过去真是一个糟糕的人,也不会在意了,其他人的评价跟他又没关系。 身后的人放下了笔,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穿得这么薄,冷吗? 紧接着温暖的身体隔着衬衣贴上来。 再穿一件?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