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淮你好,我是古原。我刚刚过完28岁生,年纪不算小了,可我打算把自己重新组装。 我身体的25%用来存放前面28年所有美好的回忆,5%被28岁生之后关于这里的记忆填。那一部分我装了湖边的风、罐头里足量的糖,还有皎白月光下你长长的影子。 剩下的70%空间不算大,我打算用余生慢慢填。当然,我希望它们都关于你。 我想跟你一起度过很长很长看不到头的时间,拥有每天每天望不到边的快乐,你愿意吗?” 本是高兴的事儿,也是练习了无数次本不该再有波澜的台词,可当下,古原看着陆长淮,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像一颗躲藏了整个秋天的红蘑菇,今天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于是仰起红彤彤的脸问:“你要不要把我带回家?”期待中,心下又不免慌张,害怕自己徒有其表,内里却带毒。 陆长淮没有犹豫,接过他手里的花,往身后的展示柜上一放,迈步走下台阶。 他牵起古原的手,摘了他手腕处的袖扣,从兜里掏出那对跟自己一样的,边帮他戴边说:“我不善言辞,格沉闷,甚至没什么好。那些别人眼中不可方物的美景摆到我眼前我也提不起欣赏的兴趣。可那天想给你挑两件礼物,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我忽然看到了漫天璀璨的耀眼星辰和朦胧可的半弯皓月。” 古原垂头去看陆长淮帮他戴上的袖扣。深蓝的底,几个小小的亮点为点缀,像是把整片静谧夜空浓缩在了这一枚小小的袖扣里,沉稳而典雅。 紧接着,陆长淮又掏出一个小盒子,从中取出一枚戒指,不由分说地套到了古原的无名指上,然后才抬眼看向他问:“我愿意倾我所有,用余生陪你填剩下的那70%,你愿意用余生陪我看来自遥远宇宙的浪漫夜空吗?” 盒子举到古原面前,古原一笑,从中取出另一枚戒指,郑重地戴到了陆长淮手上。 这两枚戒指是银哑光的,看似简洁却颇有设计。几颗细钻镶嵌在戒面上,捧出一轮小小的弯月。 不过那弯月是残缺的。陆长淮那枚是月亮的上半部分,古原那枚是月亮的下半部分,两枚戒指拼合到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月亮。 古原只低头看了一眼便马上抬头看向陆长淮说:“我愿意。” 天暗了,灯光恰到好处。四周一片静谧,唯有花香四溢。 陆长淮听到那三个字闭了闭眼。随后他微微垂下头,额头抵上古原的额头,盯着那双比夜空更美的眼睛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个短暂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当下美好的一切,古原却紧攥着陆长淮的衣摆才能稍稍克制由这一个动作带来的指尖战栗。 他眼眶又红了。陆长淮重新去抱他。吻在他眼角,又轻轻吻在他耳后。 “别难过,也别害怕,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都有我。今天要不要盖个章?” 古原微微垂头,格外虔诚地吻在陆长淮突出的喉结上,带着一点儿鼻音说:“盖完了,不能反悔了。” 这个动作简直要了命了。陆长淮很无奈地一笑:“好。我也给你包了束花,要不要去看看?” “再抱会儿吧哥”,古原埋头笑着,“我有点儿腿软。” “那我抱你回?” “别别别,让我缓一会儿,马上就好。”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解三秋像个狗仔一样终于收了摄像机,借着花的遮挡弯着悄悄走了。 陆长淮听到动静朝那边看了一眼,问古原:“你知道解三秋刚才在拍吗?” “啊?拍什么?” “录像吧估计,刚走的。” 古原的耳朵顿时烧了起来:“我不知道啊,他们刚才明明都走了的。” “没事儿,回头我问他要。以后记住,那家伙是只老狐狸,干什么都别带他。” “我没想带”,古原想起前两天被他们问就哭笑不得,“他们把我抓住了。”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聊上了,躲在另一处的胡缨和周年腿都蹲麻了。 胡缨低声说:“这俩人怎么抱个没完了?咱俩跑不跑?” “跑吧姐,别一会儿被抓住了。” “你走前面。” “行,那你跟紧。” 两人弯着走得小心翼翼,偏偏胡缨干这种事儿也舍不掉她的高跟鞋。鞋跟踩上石子,崴了一下脚,她当即“啊”了一声。 抱着的两人终于分开,一起朝声音的来处看过去。 胡缨非常尴尬地抬着一条腿,见状只能站直了,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可怜周年原本没被发现,却无缘无故挨了胡缨一巴掌,只能跟着她站直了一起当招财猫。 古原无奈了:“你们不是走了吗?” 胡缨张口就来:“啊,我刚才搬花项链掉了回来找一找。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我马上走。” 她说完拔腿就跑,留下周年站在原地尴尬地摸摸鼻子,开始往外掏吉祥话:“那什么,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花好月圆,呃……还有什么来着?” 陆长淮捏捏眉心,指指餐厅的方向,示意他赶紧闭嘴走人。 被这帮人这么一闹,古原刚刚得要溢出来的情绪散了个干干净净。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