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睡觉呢。” 正说着,听到动静的大司马就冲了出来,直往司马覃身上扑。 司马覃的注意力都在狗身上了,陆长淮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拽了拽古原,皱着眉低声问他:“你是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古原笑笑,捏了下他的手说:“别闹,子期爸年纪这么大了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陆长淮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但表情还是不太好看。 等大司马终于闹够了,几个人才有机会坐下来说说话。 司马覃熨帖的西装上沾了不少狗,他一边捏一边说:“这么长时间了大司马也没忘了我,好狗啊。比那俩兔崽子强,那俩兔崽子总是聊不了两句就不理我了。” 陆长淮倒了杯茶给他,笑着说:“还跟你说话就不错了,子期走得多伤心呢。” 司马覃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送孩子走,可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就把他们的前程耽误了。” “理解”,陆长淮点点头,“不过我觉得方式方法还是应该柔和一些,至少不应该说学不好别回来的话。” 司马覃笑了:“小陆啊,你是没当爹不知道当爹的难啊。我要是不扮演这个严父的角,不着他们往前走,他们以后如果长歪了、如果一事无成,我后悔都来不及啊。” 陆长淮淡淡地说:“我倒觉得这俩孩子本善良,起码不会长歪。” “但愿吧”,司马覃抿了口茶,“现在不跟我亲近了,以后能理解我也行啊。” 古原拎着茶壶帮他了杯茶,了句话:“您有没有想过,那么小的孩子离开家、离开亲人、离开他们悉的环境和伙伴,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伤害?这时候他们是很没有安全的。我还是觉得您多引导多沟通吧,多跟他们表达,别让孩子心里有了疙瘩,您以后回想起来也后悔。” 司马覃看向古原,没有开口。 “我也没当爹确实不知道当爹的难处”,古原接着说,“不过我当过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想得多、心思的时候,也许您口而出的一句话就会让他们难过很久很久。子期和伯牙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我想即便您不那么严厉,他们以后也会成为您的骄傲的。” 司马覃挑了下眉,随后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古原淡淡一笑:“我跟他们接触不久,很多情况也并不了解,可能说得不对也管得太多了,您见谅。” 他说着起了身,看向陆长淮说:“那哥你们聊着,我去餐厅看看今天的梨汤。” 刚才他说话的时候陆长淮一直看着他,这会儿点点头说:“穿上外套。” 他走了之后司马覃才笑着说了一句:“我这趟没白来啊。平时没人跟我聊这些,今天听你俩说说也好。我都快活成个老古董了,观念似乎是有些陈旧了。” “不至于”,陆长淮笑着摇摇头,“真正的老古董可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 “对对对”,司马覃马上说:“比如老陈那个老家伙。以前咱俩怎么劝他别投资那个项目的?现在后悔了,那天跟我喝酒差点哭一鼻子……” 他俩这边忆起了往昔,古原那边在餐厅碰上了正在吃午饭的周年和解三秋。 古原走过去拍拍解三秋的肩,笑着问:“今儿什么子?这个点儿居然能看到你?” 解三秋一脸苦大仇深:“你缨姐回老家有点儿事儿,非让我代班。你说我会干什么?放着你们家老陆不代把事儿都代给我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家老陆可病着呢”,古原坐下说。 “你快别气我了,那点儿病也叫病啊?我头疼得都要炸了。” 古原笑了一声:“那吃完饭咱仨一块儿喝一杯?” 周年抬起头看他:“大白天喝酒啊?” 古原点点头:“我有点儿事儿跟你们说,正好老陆那儿现在有客人。” 解三秋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今天的古原不太对劲,于是匆忙扒拉完最后两口饭,马上放了筷子:“那走吧。” 三人一起去了隔壁酒吧。这个点儿酒吧不对外营业。门一关,安安静静的。 解三秋调了两杯低度酒,给他俩一人递了一杯:“说吧,怎么了?今天你一进门我就看你脸不太好看。” 周年也朝古原看了过来。古原苦笑一声,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仰头灌下那杯酒。 杯子放下,他眼皮一垂,抬手抹了下嘴角,再抬眼时深口气说:“先跟你们道个歉。很抱歉,过几天我得走了。” 这个走代表的意义显然非同小可,否则他不会说得这么郑重。解三秋皱着眉问:“走了?去哪儿?” “回家”,古原笑着说,“得回家了,短期内可能回不来了。” 解三秋咬肌动了动,抱臂看着他:“你扯什么呢?这儿现在不是你家?你还要去哪儿?” 古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把杯子推过去,说:“再给我一杯吧。” 解三秋没理他:“有些话不用我说吧古原?你知道老陆对你、对这段情是什么态度,你也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觉得你俩刚在一起你就走合适吗?你跟他说了吗?” “没说”,古原看向解三秋,“我没敢说”。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