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一笑,噌地站起身,一溜烟跑进了卫生间。 他匆匆洗漱完毕,跟陆长淮说:“哥你等我,我这就收拾东西,马上搬回去。” 十五分钟后,陆长淮端着两杯温热的玉米汁上了楼:“先把这个喝了,别一会儿低血糖了。” 古原接过来一饮而尽:“谢谢,你快喝,喝完我们走。” “这么快就收拾完了?” 古原嘿嘿一笑:“走得急没带什么东西。” “没事儿,你那屋什么都有。” 陆长淮说什么都有并不是夸张。古原离开这两年他那屋原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新了不少,甚至包括冬天的衣服和被子。 古原刚走那年陆长淮总觉得他至少会回来过年,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却没有等到人。 这会儿古原看着当当的柜子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大概就像飞奔着倒在柔软大上的那种觉吧。踏实也温暖,还有一些终于到家的心酸。 陆长淮说:“衣服放到现在都是旧款了,回头你自己挑一些。” 古原摇摇头:“我不挑,我就穿这些。我不在乎新款旧款。” 陆长淮看了他一眼:“别难过啊,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儿。你自己收拾我去给你点儿吃的,吃完了我们打雪仗去。” 古原忽然拽住他:“不想打雪仗了,也不想吃饭。我还困,哥你陪我睡会儿行吗?” 外面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明显不是能睡着的氛围。陆长淮没说什么,他知道古原就是有点儿难过,想跟他待一会儿。 “行,我换个睡衣。” …… 屋子里很暖很静,台上那几盆绿植长得羞羞答答。 古原想起那时候他坐在那儿看着睡的陆长淮,怎么想都没能想出个完美的答案。 这会儿两个人躺在上,古原慢慢开了口: “那时候古宏俊跟踪过我们,甚至单独跟踪过你。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去见了,跟他聊我们的事儿。回来的时候你拐进杜师傅基地给我买了束花,后来小林说花死了一大片,他找不到原因……” 陆长淮记得那天,却想不起来那天有什么不寻常,或者说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他没有那么警觉。 “古宏俊拿你们威胁我。我恨他也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又天真,恨他卑鄙贪婪不顾及一丁点儿血脉亲情。 那时候我除了走想不出任何万全之策。你应该不知道,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托朋友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保镖,一队在这边一队在那边,暗中保护你们。即便如此,我还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噩梦,总梦到你们被我连累,受伤了甚至死了……” 古原枕着陆长淮的胳膊,往他怀里蹭了蹭,跟他贴得更紧一些。 陆长淮抬手捏捏他的耳朵,好像走了神。过了半晌,他忽然问了一句:“古原,这两年,他有没有……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这话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从那天知道古宏俊已经进去之后,这个问题他就已经没办法忽视了。 那天他还能理地跟古原说:“你永远都有保留自己隐私的权利”。今天听到古宏俊的跟踪和古原看似草木皆兵的保护之后,他却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狂的心跳。 他抬起古原的下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势必要等一个答案。古原闭了闭眼,堪堪扯出一个笑,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 看着陆长淮那双有些慌的眼睛,古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抬手按在陆长淮眼角,捧着他的脸说:“不怕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陆长淮忽然用力,托着古原的后颈咬上他的下。 在古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极具侵略的吻已经得像窗外漫天飞舞的鹅大雪。 它很美,它太有引力,却也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古原搭着陆长淮的肩,闭上眼睛,跟随本心地去回应这个吻,去受其中的甜和苦。 他知道陆长淮害怕了。他的吻那么用力,那么急促,他按着他后颈的手越来越紧,像生怕他会消失不见。 古原觉得到疼,却一声都没吭。 后来,陆长淮忽然翻身而起,手撑在他肩膀两侧,沉默地看了他半晌。 古原也看着他。一边看他,一边用力了几口气。刚才,他都忘了呼。 陆长淮俯下身,吻在他眼角,吻在他鼻尖,又一点一点吻在他侧颈、耳后和锁骨。 轻轻点点的吻、冰冰凉凉的触,像雪花在肌肤上慢慢融化,又留下一道道的水痕。 雪花落到喉结上时,古原抓着陆长淮胳膊的手紧了紧,忍不住闷哼一声。 “哥。” “嗯,我在。” “我你。” “我也你。” 雪花漫无边际地飘,洋洋洒洒、杂无章,一朵一朵都是陆长淮惴惴不安的心绪。 天忽然暗了下来,紧接着起了风。狂风裹挟着漫天大雪席卷大地。温度控制系统、官控制系统接连报错,世界失衡。 第83章 睡到天黑! 两个生疏的人一直互相折腾到中午。窗帘打开,雪还在下。 陆长淮侧躺着,抬手蹭了蹭古原脖子上的红印,“啧”了一声:“你最近没有演出吧?” “没有,都推掉了,最近专心陪你”,古原笑着说,“而且这印儿化妆师能给遮住的,别担心。”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