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嘴里轻轻的冷嘲热讽了一句,身形仿佛在刻意表达西方“文明社会”的礼节,不但坐得有风度而且那风度之中透尽了西方廷的作派。坐下之后还自以为幽雅的倒出一点鼻烟来呈八字形抹在鼻子下面。手中闪亮的锡制鼻烟壶还特意向罗杰送送,并接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嚏。 罗杰对于揆一故意表达的高傲觉到可笑,他从桌上收起两条长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摇摇脑袋:“我不习惯你们那些西方土著用的东西,而且脸上抹成那个样子接着又涕泪横,你不觉得可笑的像个小丑吗?亏你还是西方廷里出来的人,可见你们西方社会还太原始!” 罗杰一边摇着头,眼神中带着的是那种人看大猩猩的觉。嘴里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雪茄盒子来:“真闹不懂你们为何不喜雪茄呢?哦,我明白了,你们西方土著没有打火机,你们还处在愚昧的火绒盒时代!” 说罢,掏出打火机来,当着揆一的面点燃了雪茄,深深一口,出一口浓烟来。雪茄盒子和打火机并没有收入到怀中,而是顺手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注:请不要把当时西方使用的火绒盒或者我国使用的打火铁盒和气体打火机相提并论!) 揆一注意了一下这两件东西,他不得不承认这些神秘的东方人尤其是神州城的人绝对有资格称所谓的“西方文明”为“西方土著”。 放在下面的雪茄盒子上印着美的图案,那绝不是普通画家画上去的(我靠当然不是画的,印的!),可那分明是伊莎贝拉廷的御用画家鲁本斯以自己美貌著称的子为模特画出来的《海伦娜?富尔曼》,他绝不会认错。 鲁本斯善于运用对比的调,强烈的明暗和动的线条来加强这种画面的运动,而且特别注重带有旋转的运动的结构来表现动人心的场面,揆一一直认为这种巴洛克式的艺术风格是最为伟大艺术成就。 “天啊!如果每一个盒子都要一名临摹画家的话,光这一个盒子得值多少钱呢?” 他的目光再落到那个造型奇特的什么“打火机”上,小半个手掌大的水晶外壳上,不知什么技术用绘上去的彩图案,那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的工笔画,她的秀美使人觉到了天堂般的那种纯粹的美丽,这一点是西方那些姑娘无法相比的。 突然之间,揆一觉自已呈八字形擦在鼻子下面鼻烟是有些可笑,虽然他从来没有和下等人一样涕泪横。他掏出手帕来,擦掉那些鼻烟粉末,才故作镇定的说:“阁下,我是来谈判的,咱们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好吗!” 罗杰弹弹雪茄上的烟灰,不同意摇了摇头:“揆一,有一件事你先要搞清楚,我是来受降而不是进行谈判的,谈判是留给够资格作我们对敌人的待遇,你们荷兰人没这个资格!所以我只是来接受你们无条件投降的。” “你……”揆一被罗杰不屑的话语怒了,“啊哼!不谈判吗,那么您请我来做什么呢?” 罗杰耸耸肩:“我不知道你的手下是怎么给你说的,我只是告诉你,限你们在十分钟之内投降,否则你们就会在一分钟之内全部毁灭。” 揆一表示不相信的靠在椅子背上,他认为这个年轻人纯粹是在虚言恫吓。热兰遮城现在还有三千多有战斗能力士兵,虽然里面有一些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的民军。 至少那些大炮的火药和炮弹并没有完全用完,甚至还够打退一次小规模的进攻之用,他凭什么就可以在一分钟内消灭毁灭所有人!那绝不可能,就算是三千头猪也得杀好久呢。 揆一忍住心里的一口闷气,脸上现出一付悲天悯人的神情来。 “年轻人,你不必吓唬我,我们热兰遮城还可以经得起最少一次战斗,但为他普通士兵和无辜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该坐下好好谈谈,或者我们能谈到一起也说不定!” 罗杰骄傲的再次摇头:“我告诉过你,你们荷兰人不够能力做我们神州城的敌人,所以你们没有谈判资格,至于我能不能在一分钟内毁灭所有人,你只要好好想想仓库里面那些火药和炮弹我想你就会明白了,如果它们轰得一声……” 说到这,罗杰脸上挂起令揆一骨耸然的笑容,接着说:“揆一,说起来你除了鼻烟时显得有些可笑之外,就我个人而言你还算是个聪明人,所以咱们一起去天堂我想也算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过招呼我先打到,路上你要做我的仆人才行。” 揆一一想到够用半年的火药和炮弹一起爆炸,他的脸攸然失去血不过嘴上却在强撑:“你吓唬我吗?” 罗杰脸上笑意更深了,他探出身子,脸靠近揆一声音不大,态度随和仿佛极温柔的样子。“死!死对我来说和睡觉差不多,我是不怕,只是不知道你怕不怕……要不咱们试试……想想看,大半夜我不睡觉到了这儿来,我是来玩的吗?不是,你往这看!” 说着,罗杰从桌子旁边抓起一一直连到仓库里的导火索,仿佛不经意的拿起烟头随手点燃导火索,向旁边一扔。 擦完鼻子底下鼻烟的手帕并没有被揆一装进怀中去,此刻正好拿来擦头上的冷汗。他不知道那导火索是否连在火药桶上面,可是一但是真的,毫无疑问整个热兰遮城都会被炸到天上去的。 散发着强烈气味的导火索“嗤嗤”的燃烧着,如同一条在地下蜿蜒的蛇向仓库里跑去。 “天哪,我的天啊,你疯了,我们都会死的!” “哈哈,你还真怕死啊,所以呢何必装硬汉啊,你不想你的士兵伤亡,我也乐得再活两年,这样吧你缴我下班大家皆大喜何乐而不为呢。” 罗杰说着扔下导火索,绕过桌子坐到揆一身旁的桌子边上,抓过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揆一一枝并亲热的为他点上火。然后搂住他的肩膀,仿佛在规劝一个刚刚犯了错误的小弟弟。 “揆一说起来你对我们神州军还有点用处的,我们暂时还不想要你的命,而且据我所知你可能是这时唯一一个会回荷兰的人。瞧,您多幸运啊!但得听话,否则我看天底下也没人能保住你的命!你明白吗?”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