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朗抬起漆亮的双眸,一丝不苟的说道:“臣女曾心仪一位书生,去信于他意在结识,岂知他看到臣女之名以为是个男子,便直接回信说他没有龙之癖,让臣女不要痴心妄想。再有一回,臣女救了位公子,他似对臣女在心,便来臣女家中提亲,但提亲的对象却是舍弟云苒,舍弟恼怒与他打了一架,后来才知他将臣女与舍弟的名字混,但提亲之事也不了了之。臣女数次请家父改名,但家父一直不允。” 众人听罢莫不无语。这周定远是觉得自个女儿一再因名字而耽搁姻缘很有趣么? 徐长又问:“周将军为你取靖朗二字可是有何特殊意义?” 周靖朗认真的回答:“臣女问过家母,家母说当初怀臣女时,家父做了一梦,梦到会生个男儿,便事先取了靖朗一名。家母生下臣女后,家父说唤惯了,不愿再想别的名,于后就一直没改。” 殿内静了须臾,皆无言以对。徐长轻咳了声,“既是你之所求,我便重赠一名与你。古有下潜醴泉,上受云英之说,便叫云英如何?” “下潜醴泉,上受云英……”周靖朗喃喃念诵,继而恭敬的伏拜下身,“云英谢娘娘赐名!” 示意她起身后,徐长看向李盼芙,笑问:“盼芙姑娘,你有何要求?” 李盼芙眨巴下圆溜溜的大眼,甜甜脆脆的说道:“娘娘,盼芙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想在王府里吃一月的点心。” 徐长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她就猜出这姑娘会提这种要求。 “好,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徐长快的答应。 李盼芙双眸一亮,对徐长出灿烂至极的甜笑,万分诚挚的说:“娘娘,您真是大好人!” 察觉到徐长忍笑忍得辛苦,朱棣对三姝摆摆手:“都退下吧!” 三姝齐齐告退。她们甫一退下,徐长终于大笑起来,笑了好半晌才停下。她揩揩眼角的泪花,乐不可吱的道:“这三个姑娘太招人喜了!” 朱棣瞥她一眼,“一个吃货,一个一心想当花木兰,一个为个名字斤斤计较,何来招人喜之说?” 徐长不搭理他,只是忍俊不的道:“要是其他姑娘知道她们提出的竟是这三个要求,八成会拿白眼淹死她们!” 木兰之会上,众姝的湛弓御之术被传得街知巷闻,特别是杨知鱼与周云英二姝,引得不少年轻子弟追无比。自然也有对她们敬而远之,试想这等箭术如神的女子,要是惹恼她们动了杀机,一箭来,岂还有活命的机会?于后,除却杨知鱼请求入营,周云英请求赐名与李盼芙心念王府糕点之事也传得人尽皆知。众人对她们平白浪费接近燕王或燕王妃的大好机会很是不解,又扼腕可惜不已,更有恨铁不成钢的,但已事成定局,旁人又能耐如何?没隔几天,人们又听说燕王妃娘娘似乎对她们十分喜,不时召她们入王府相伴,这又让一干人妒红了眼。 杨知鱼入营之事得到了允许,朱棣并未让她断发,只要求她必需乔装男子,若被人察觉身份即要立即出营。 徐长也询问过她为何想入营,杨知鱼沉默片刻,只是跪下却不言语,见状徐长自不好再问。 木兰之会引起的余温还在持续,徐长的子则已恢复了平静与充实。 这,赏汝嫣前来请求出府去庙中进香,徐长刚允了她,明诚便匆匆来禀:“娘娘,武伯清武大人携夫人求见!” 徐长一愣,随之喜上眉梢:“快请进来!” 明诚领命退下,赏汝嫣笑道:“娘娘,便是那位霍三小姐么?” 徐长笑着点头:“是。说是还有几天才到,不曾想今就到了。” 不多时,带着几许风尘仆仆的霍琅云与一位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进了殿中,二人齐齐拜下:“参见王妃娘娘、夫人!” 徐长亲自前将霍琅云扶了起来:“三表姐,快快请起!”说着,她对武伯清抬了抬手,亲和一笑,“表姐夫不必多礼!” 武伯清温朗一笑:“伯清时听琅云提及娘娘,今终得幸一见了。” 霍琅云脾不变,并不太拘泥礼数,接着徐长仔细打量,边打量边点头:“长,数年未见,你可是越养越好,也越来越标致了,看来王爷待你很好呀!也是了,那会在应天府王爷就疼你疼得不了,羡煞了好些女儿家!” 徐长好笑不已:“三表姐,你这子可一点也未变。不是说还有几天才来么,怎地今就到了?” 霍琅云闻言颇是哀怨的看她一眼,“还不是听说燕王府在办什么木兰之会,便想着能不能赶来参加,结果紧赶慢赶的还是错过了。” 徐长失笑:“我知你会来北平府时,时已定下,也不好再改。不过往后还有机会,你不必惋惜。” “听说这回出了好几个女神箭手,能一箭穿七八个牛皮球,还能五箭齐发,真有那么厉害?”霍琅云一迭声的问道。 徐长面无奈:“三表姐,你和表姐夫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歇息,我吩咐人准备午宴。王爷今去了大营,晚些时候会和爹一块回来。” 霍琅云摆摆手,“路上歇息的够多了。”她侧首对一旁的赏汝嫣笑盈盈的道,“嫣夫人,别来无恙?” 赏汝嫣和霍琅云并未见过彼此,但都知道彼此,故而对霍琅云自来的招呼也还以一笑,“劳武夫人记挂,妾身甚好!” 霍琅云对她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而问向徐长:“长,我那表侄女侄儿呢?” 徐长先前已示意罗拂带淮真他们过来,霍琅云的话音刚落,淮嫤娇糯委屈的声音就传了来:“姐姐,嫤儿能不能不贴纸片儿?” 徐长一听这话就直叹气。这时,淮真牵着淮嫤走进殿来,就见淮嫤的小脸蛋上贴着好几张红纸片,而纸片上还画着几只歪七扭八的小乌。(未完待续)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