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女人的脸就红成了芙蓉面,她小声推拒着,怕把画坏,男人总算听进去了一句,一条胳膊就抱起她,将画放在了椅子上,而后继续将她放在书案上。 方才还让她极其欣赏的那只手,此刻不规矩地滑到她上,稍稍一勾,那原本复杂系在一起的淡青带就落了下来,落在之前掉在地上散开来写字迹的宣纸上。 雪白的宣纸上,浓墨的字迹铁画银钩,淡青的带柔柔散在上面,黑与白的强烈对比之间,那淡淡的青也显得丽了起来。 一只雪白的小脚晃了晃,似乎是找不到着力点,颤颤巍巍的,好一会儿才踩在了纸上,勉强垫着脚尖,不一会儿,那脚尖就被成了瑰粉。 “谢渊……”苏幼月上气不接下气,声线都颤抖了,带着一丝软绵绵的哭腔。 “囡囡…叫夫君……”男人耐心款款地蛊惑。 苏幼月咬了咬,瓣晶亮,像是刚刚剥出来的石榴:“夫君……” 回应她的,是男人更猛烈的挞伐,大有寨平寇之势。 光微醺,地上的宣纸上,原本锋锐的字迹不知道被什么水渍晕染了,变成了暧昧朦胧的模样。 直到窗外的光线成了红调的夕,苏幼月也浑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餍足坐在男人怀里,看向手中不知何时从地上抓来的一支笔。 极致的夕红光照耀下,她脑海中恍恍惚惚闪过许多杂念。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幸福得几乎要让她觉一切都不太真实。 谢渊也是如此吧,不然也不会做失去她的噩梦。 思及此,她动了动,颤着手用笔蘸了茶水和书案旁砚台。 谢渊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垂眸看着她。 苏幼月侧过身,对着博古架上倒映出影子的一把绣刀,缓缓在自己的脖颈上,写下两个字。 “谢渊……” 她再转过身来时,雪白的脖颈上,写着谢渊二字。 不知道的,以为是谢渊写的,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谢渊,我是你的。”她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徐徐吐着热气,“永远都是。” 她说完,就显而易见地觉到,男人的怀抱微微凝滞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 可下一刻,他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沉默无声。 第355章 天长地久 夕光恢宏富丽,又莹润宁静,远方传来喜鹊“却却”的鸣叫声。 苏幼月整个人熊抱着男人,手脚着他,下巴搭在他的肩头,沐浴在夕光中,温暖得生出了几分困意。 有那么一刹那,她希望这一刻能变成永恒。 就这么天长地久地和谢渊依偎在一起就好了。 直至夕彻底从燕京城的上空沉落,她才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与他分开,然而每一寸的皮肤上都残留着谢渊身上的温度,似乎还与他观相共。 想到明他就要继续去上早朝,她都开始提前不舍了。 晚膳也是在书房用的,苏幼月又半躺在软塌上陪着谢渊画了许久的画,最后在昏黄的烛光下,实在没忍住,睡着了。 等被谢渊抱回卧房后,她糊糊觉到有谁帮她了鞋子和衣裳,帮她洗漱了下。 “谢渊……” 她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就看到谢渊在自己身旁,她一时间小声嘟囔着:“明天能不能不去上朝呀?” “怎么了?”男人低问。 苏幼月有一点小怨气道:“我想天天和你像今天这样。” 她知道这不现实,可却忍不住撒着娇抱怨:“还没到明天,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看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抱怨的小女人,谢渊不由无声地笑了一下,差点克制不住,再将她醒厮磨一场。 “明…我会早些回来。”他在她耳畔许下承诺,“睡吧,囡囡。” 有朝一,他们定会天长地久如此。 虽然没有得到全然意的答案,苏幼月还是勾了勾,安心地彻底睡去。 直到她呼彻底匀称,谢渊才起身,缓缓走到朱红的柜前,拉开了屉,拿出一盒药膏。 他走回边,轻拿出苏幼月烫伤的手,指腹把药膏融化了,暖热了,才给她上了药。 才过去一夜,那本也不严重的烫伤就彻底好了。 苏幼月再醒来的时候,都忘了这回事。 “小姐,今舅老爷们就要回辽东去了。”芽一边服侍她一边说道。 苏幼月惊讶:“这么快?不是说要再等半个月么?” 锦儿也凑了过来:“说是东荣的铁翼部落猖獗,跑来咱们辽东周边抢了许多粮,当地人心惶惶,舅老爷们想早些回去。” 铁翼部落…… 听到这个部落的名字,苏幼月脑海中终于闪过了些印象。 大盛的国界自辽北到辽东都与东荣国国界接壤,而东荣国的边界多是游牧民族,不善耕种,风调雨顺的年份时他们尚能自给自足,可一旦碰到灾荒年,便会缺粮,他们就会去大盛边境的百姓处抢粮食。 而前一年,辽北一代已经经历了小规模的水患,那些部落所剩余粮寥寥无几,如今辽北自过年到现在,就只下了一场雨,眼看着是有旱灾的趋势,那些东荣国的部落哪里还按捺得住。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