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萧飞雁和锦儿的话来说,她整个人就像是一颗刚成的水桃似的。 她自己看了都喜,更莫说每次憋了一通回来的谢渊,每次回来都是如似虎。 辽东百姓的安置也已经到了尾声,谢渊这一趟去的宁城,也是最后一站。 去之前,两人又是彻夜绵,最后苏幼月瘫在男人身上,像是融化了的桃果。 男人在她耳侧一口一个囡囡地喊,情动之后声音也不再那般低沉,倒显出几分说不出的温驯,让苏幼月恍恍惚惚又想起来了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 冬天的时候,小胖子穿得厚,那才真成了个球儿,有一天他偏穿了一身白衣,显得更胖了,活似个汤圆。 她很是嘲笑了他一通,问他穿成这样能走得动路么。 谁知道刚说完,她自己先在雪地上滑了一跤,跟个球似的咕噜咕噜顺着雪坡滚下去,最后脸上糊了一层雪,活像糊了一层面粉。 要不是小胖子没笑,她的脚趾都要在雪地上抠出一个几座雪房子出来不可。 不止如此,他还焦急地跑了来。 “囡囡,囡囡……” 一夜梦醒。 谢渊还没走,苏幼月就已经醒了,她扶了下,才带着没睡醒的嗡声道:“谢渊,你早点回来呀。” 往常谢渊走得都早,往往她还没睡醒,他就已经走了。但知道等这次谢渊回来,他们就能回燕京了,苏幼月心里惦念得很,就早早醒了。 谢渊听到她的声音,就回过头来,又走回边,角微扬着,给她理了下发丝。 苏幼月还没完全睡醒,但一伸手就摸向他的腹肌,谁知道摸到一把硬邦邦冷冰冰的盔甲,顿时嘶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谢渊眼底百般无奈,了下她软绵绵的脸,把被子又往上给她掖了掖。 “我会早些回来,囡囡。” 苏幼月在被窝里,点点头,看着他要起身,又忽然从被窝里蹿出来,抱着他脖子在他上亲了一口。 等谢渊反应过来时,她就又已经回到了被窝里。 太冷了。 这辽东的秋天都快比上燕京的冬天了,她觉自己就是一株被丢在冰天雪地里的小花,本没法靠一身正气来过冬。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又笑,想要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亲,看着她怕冷的模样,俯下身亲了亲她在外面的额头,才起身走了。 到了门外,谢渊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往身后看了眼,才继续往还未大亮的天中走去。 他这一去便是半个月。 苏幼月没把他等回来,而是等回来了焦急如焚的折影。 “夫人,大人失踪了!” 苏幼月手中一盏热茶忽然坠地,茶汤四溅,茶盏摔了个粉碎。 “大人在宁城原本已经安置好了一切,就等着回来,谁知就在去周边村落统一安排时,不知从哪里忽然来了一队身手极佳的刺客,大人和他们打斗间不慎跌入了九原江,属下……已经在派所有人搜寻大人下落,只是九原关近多雨,九原江江水湍急,一时半刻难以寻到大人下落……” “你说什么?” 苏幼月还未来得及开口,外面刚刚归来的折镜就冲了进来。 他进来之前,脸上还带着一抹喜气,可此刻,喜气尽失,只有错愕、焦急和不安。 锦儿也小脸煞白:“怎么会这样……” 明明,明明大人已经打赢了仗,却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锦儿无措看向苏幼月。 她知道,自己笨容易没有主意,可小姐聪明,定然能沉得住气想办法。 可当她看向苏幼月时,才发现她的脸比自己还要白,几乎是血全无,仿佛下一秒随时都能晕过去,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家小姐如此难看的脸。 “小姐。”锦儿担忧地赶紧上前。 苏幼月摆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忽然神情恍惚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还坐着。 她想站起身,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她便坐着,缓缓说道:“顺着下游一路去找,加派船只沿途打捞,船不够,就去借,还不够,就现在就开始做。” “是,夫人……”折影应下,就要快步往外一起走。 折镜却跟了上去:“我一起去。” 折影却摇了摇头:“大人之前吩咐过,让你这一趟回来,就跟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 “我不用,你跟着去吧,回头若是谢渊回来追问起来,就说是我发的话。”苏幼月果断说道。 这个时候,她当然恨不得把所有的人手都派过去。 折镜不容置疑,拽着折影出去了。 两个青年刚到外面,就争执起来。 “大人如今危难,我怎么能不去!” “折镜!你知道的,夫人的安危对大人而言,比大人的命还重要,如今刺客胆敢对大人下手,不能确认大人消息时,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没有大人在身边的夫人!你必须留下!” 折影的语气比折镜还要坚定。 两个人都没有往下继续说,而是彼此坚决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他们谁都清楚,谢渊还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现在谁都不想提起。 那就是,如果有一天主子出事,那夫人就是他们新的主子,哪怕是死,也要保护夫人的安危!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