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灵使者还想再分辩几句,可当他看到梭林用弓箭指着自己后,便灰溜溜的跑到了巴德身后,连头都不敢冒出来,只是叫嚣道:“既然你用弓箭作答,那我宣布埃雷博已被包围,你们休想离开半步!除非你们派人来求和。” “我们不会动一兵一卒、一一箭,就让你们守着你们的黄金过子吧,如果愿意,吃黄金好了!” 将腔怨气发出来后,梭林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无畏地高高站立在人类与灵联军面前,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嘲讽道:“就凭你们?别忘了我是谁――思雷恩之子,梭林?俄肯霞尔德!我等着你们!哈哈――” 望着巴德等人离去的背影,梭林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种事,看来我们是倒霉到家啊。”对任博和毕尔博道:“真是抱歉,把你们也牵扯进来,本来你们可以安全离开的。” “别说这些。”任博摇头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啊梭林没再说什么,脸柔和地拍了拍任博和毕尔博的肩,然后转身朝通道深处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渐渐向西边倾斜,缓缓降低。 果然如灵使者所说,他们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只是单纯的将埃雷博围住,既不准人出去,也不放人进入,连得到梭林许可的巴德也没能通过灵的岗哨。 待到快要傍晚的时候,凯里从大门冲进来,对梭林叫道:“有消息――来自铁山的消息!” 梭林听到后急忙站起来,问道:“是什么消息?” 凯里兴奋地道:“刚才飞来一只鸫鸟,爪子上还捆着一封信,落到我们身边,于是我们就把信解下来,拆开一看,原来是从铁山送来的!代因说他下午就收到了我们的求援信,立即召集了一千兵,正往我们这边赶来,要是路上没耽搁的话,最迟半夜就会抵达我们这儿!” “太好了!”梭林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狠狠一挥拳头,自言自语道:“等到援军来了,埃雷博之围自然就解开了。这次看灵怎么收场。” “梭林,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这时,毕尔博颇为煞风景地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梭林收起心中的动,向他问道。 霍比特人思考了一阵,说道:“即便代因带来了一千军队,比起人类和灵联军还是少了很多,即使巴德与我们友好,主动撤离了,可灵大军仍然是绝对的主力,到那时,难道我们真要和他们打上一场?要是那样的话,恐怕埃雷博就会变得和我们看到的代尔城差不多了。” 毕尔博一席简短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从梭林头顶直浇到脚底,将他从方才的兴奋中拉了回来。 毕尔博说的没错,如果双方真的展开了一场大战,肯定会是以一方全军覆没为终结的,但那又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尽管矮人并不畏惧死亡,但因为种族习俗问题,会选择生育的少之又少,每死一个矮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大事;灵虽然也不怕死,可如果能不死的话自然最好不过了,所以双方才迟迟没有动手,一直僵持着。 半晌之后,梭林才说道:“我们不怕战争,即使是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屈服。可如果灵不撤军,我们就只能继续与他们对峙下去,直到其中一方放弃,或是――战败我知道,即使再加上代因的一千兵,我们也未必有胜算,只希望对面的家伙们会自己知难而退。” 这是事实,毕尔博也无法反驳,只能另想办法。如果双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用敌人动手,即将到来的冬天就是最严酷的杀手,严寒而恶劣的天气,缺少食物而引起的饥饿,都足以致他们于死命,最后葬身埃雷博。 就在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等待中,太终于藏尽了所有的光辉,沉入山下。一轮圆月慢慢升起在孤山的崇山峻岭中。 灵和人类联军营地里地点燃了篝火,又开始载歌载舞的玩乐起来,而矮人这边则是一片沉寂,除了必要的火把外,连一丝多余的光亮都没有。 任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大厅里是龙留下的臭味,于是他索起身往大门而去,也好透透风。 当他到达门口时,却意外的发现梭林也在那里。 “今晚不是德瓦林守夜吗?”任博在梭林旁边坐下来,问道。 “睡不着,就和他换了下。”梭林边着烟,边回答道。 任博对着冰冷的双手哈了口气,道:“真冷啊,一眨眼就快要到冬天了。梭林,还记得我们才碰面那时吗?” “怎么不记得?”梭林抖了抖烟灰“那是个暖花开的季节,小鸟在树枝上鸣叫,路边开着茂盛的野花,人们在田野里劳作着,而我们就是在那时,齐聚在毕尔博的‘’里。” “那时你还是一个傲慢自大的家伙,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进门时只是对我们哼哼,如果不是刚多尔夫为我们介绍你,天知道你是哪位?”任博想起他们刚见面时的场景,忍不住笑起来。世事难料,又有谁知道当初那个骄傲的横着走的矮人现在会和自己成为挚友呢? “你不也一样吗?”梭林反驳道:“当初还只是个小菜鸟,连剑都拿不稳,谁会想到你居然是个游侠,真是难以置信。” “小菜鸟又怎样?还不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你们的命,否则你们就去巨魔肚子里寻宝吧。”任博不屑地说道。 梭林也笑了起来:“真是怀念那段时间啊――特别是在瑞文戴尔时,我们把埃尔隆德大师的藏酒喝了不知道多少,也许他现在还在心疼呢。你呢?还在想那个灵女孩吗?” 纳尔梅莱斯吗?任博摇头道:“再怎么想还不是那回事。” 就像格洛芬德尔所说,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可能发生,因为我不是贝伦,她也不是西恩。 见任博的情绪有些低落,梭林安道:“我们矮人几乎将一生全献给了我们热的事业,结婚生子的少得可怜。而你不同,身为一个游侠,你的前途是光明的。别担心,你还年轻,迟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人。” “希望如此吧。”任博说道。 他抬起头,遥望着天空,银白的月光洒在身上,令他不由到一阵暖意。 “在我的家乡,月代表着家人团聚。每当看到月时,我都会想起我的妈妈。”任博缓缓地道。 “这件事完了后,你就要回家去了吗?”梭林问道。 点了点头,任博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家里,因为它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连我自己都认不得回家的路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就像你一样,明知可能毫无结果,也要冒死来埃雷博,我也只想哪怕再见见我的家。” “真的有那么遥远吗?”梭林不解的问,从前就听任博多次说起过,但到现在为止打击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比从这里到埃雷德鲁因,到伊凡丁还要远。” 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距离啊! “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回家的路。”梭林看着任博,说道。 到梭林对自己的信心,任博坚定地点点头。 无论如何,不关有多么艰险,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想要回到我的家,再见到我的家人 “真羡慕你啊,你还有一个家,有家人在家里等着你。而我呢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了”梭林的语气一下子悲伤起来“月代表着团圆吗?可我又要在哪里去找能与我团圆的人呢?”他背靠在石块上,仰视着明亮的天空,还有那一轮玉盘似的月。 “任,你知道我为什叫‘俄肯霞尔德’吗?”他突然问道。 任博摇头。 “就是在我们矮人发动的莫利亚之战时,我也参加了。”梭林深深了一口烟,道:“我的盾牌被一个兽人击碎了。我当时很慌张,居然急中生智,起一断了的橡木树干,用来抵挡兽人的攻击。现在我还记得那是的情形,那个兽人怎么也打不到我,气得哇哇直叫,最后被我找到破绽,一下子用树干敲断了他的脖子。从那以后,大家就叫我‘俄肯霞尔德’,也就是橡木盾的意思。” 任博恍然,原来梭林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随后,他又低垂下头,梭林的回忆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 “梭林,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任博说道,仿佛自言自语般,不带任何情绪。 “奇鲁克里斯?博?任很奇怪的名字,难道不是你家人为你取的吗?”梭林问道。 “按照我家乡的叫法,其实你应该叫我‘任博’。”任博道。 “任博?为何会这么叫呢?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梭林愣了下,问。 “我家乡的叫法是姓氏在前,名在后。”任博深一口气“我出生时,家人为我取名为‘博’,意思是想我拥有山一般高远,海一般深幽的学识,就像那些伟大的智者,刚多尔夫,还有埃尔隆德大师一样。” 梭林羡慕地道:“你的亲人一定很你,对你抱有那么远大的期盼。” “而我呢” “从父亲死后,我就再没有一个家人了啊。”梭林呆呆凝望着被月光映得洁白似雪的山峰,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股寒冷的凄凉中。 “你还有我们啊,”任博说道“我,毕尔博,巴林,格洛因,还有费里、凯里大家不都是你的家人吗?” 梭林转过脸,看着任博,却见他咧嘴一笑,说不出的灿烂。 “呵呵”梭林愣了许久,最后也被染了,跟着笑起来“没错,我还有你们呢。我还有家人,你,毕尔博,还有大家,都是我的家人啊。” “等到这件事过去了,埃雷博就正式回到我们矮人手中了,我们就再不用四处奔波,四处浪了。”梭林说道“到那时,你愿意,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吗?”说完,他看了看任博。 “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任博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 “对,你找到回家的路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你不能一直在外边漂泊啊,那种滋味我最清楚不过的了,每天睡不好,吃不,干什么都没有神,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梭林以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倦了,埃雷博和埃雷德鲁因的大门会随时为你开启,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真正的家,因为,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反过来,我们也都是你的家人。”梭林向任博伸出手。 犹豫了一会儿,任博紧紧地握住了梭林的手。 “记得在巨鹰巢时我对你过说的话吗。”任博道。 “当然记得。”梭林不假思索立即回答道。 不要死在路上了,要不我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上我的一句家乡话。 哪句话? 生得伟大,死得尴尬。 如果你死了,我真的会这么干的。 一旁的角落里,听着两人的话,一个矮小的人影捂住嘴,浑身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大家,都是家人啊我不想在可能即将爆发的战争中失去大家,哪怕一个人也不想啊―― 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将大家解救出去。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我深深地着大家,就像着自己的亲人一般。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