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孝顺的孩子,跟你母后都不肯说实话吗?朕问你,那谢华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之前,你到底认不认得她?” 事已至此,祁昊咬了咬牙,只有抵赖到底。 “儿臣真不认识她啊,儿臣只知道她是太子送给儿臣的舞姬……” “你放!”祁瞻然大怒,忍不住爆了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陷害太子!枉费太子对你关有加,事事都为你着想,你瞧瞧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太子,对得起朕吗?” 为了保险起见,祁瞻已经派人去各个皇子府确认过,祁镇昨送给他们的,的确是西域舞姬。 那西域舞姬个个身材高大,肤雪白,高鼻深目,说话带着异域口音,特征十分明显。 而谢华香一看便知道是中原女子,祁瞻不信祁昊眼睛都瞎了,居然指着谢华香说是西域舞姬! 昨东宴席有无数人在场,人人都见过那些西域舞姬,祁昊却还一口咬定谢华香就是太子送的西域舞姬,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太子! 再想到谢华香说的那些话,祁瞻越发信了几分。 连送个舞姬这点小事要抓住机会污蔑太子,祁昊自然也能做出迫良家女子勾引祁镇的事! 亏他还以为自己的儿子个个敦厚老实,还觉得儿子们兄友弟恭,十分引以为傲,没想到头一个打他脸的,就是他平最疼的五皇子! 他一挥手,直接将孙皇后推倒在地。 “祁昊,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真当朕是个昏聩不明的吗?你今敢污蔑太子,明是不是就敢弑君了!?” 这话说得就重了,祁昊哪怕再胆大,听了这话也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父皇息怒,儿臣万万不敢啊!” 一旁孙皇后从地上爬起来,见祁昊吓得面无人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万分。 “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昊儿?这孩子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最是良善孝顺,您这么说他,岂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吗?!” 她抬起带血的手擦了擦眼泪,哭道:“昊儿还小,就算做了什么错事,您慢慢教他就是,何必又打又骂的?” “再说,这事儿本就不该怪昊儿,都是太子给他送舞姬,分明是太子要害昊儿的啊!皇上,您可不能不明是非啊!” 那么多皇子都得了西域舞姬,怎么祁瞻就偏偏揪着祁昊一个人不放? 那舞姬是祁镇送的,跟祁昊有什么关系? 听孙皇后说的话糊涂,祁瞻都懒得跟她分辩。 “祁昊,我问你,你指使谢华香勾引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被祁瞻一语道破真相,祁昊顿时脸煞白。 “我……儿臣……儿臣冤枉啊,绝无此事!还请父皇明鉴!” 孙皇后见祁瞻不理会自己,还当自己说中了祁瞻的心事,越发胆大起来,直接提高了声调。 “什么勾引太子,这话又是祁镇跟皇上说的吧?皇上,您可要擦亮眼睛啊,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不是偏心吗!明明是太子给昊儿送的舞姬,怎么就成了昊儿指使人勾引太子了呢?是太子让人勾引昊儿还差不多……” “你给朕闭嘴!” 祁瞻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孙皇后的脸上。 “你们孙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生出来的种也不是好东西!” 身为皇上,祁瞻自然不可能认为是自己的血统有问题,否则,祁镇和其他皇子们怎么就没有这些险狡诈的心思? 只有祁昊,伪善,撒谎,污蔑兄弟,栽赃陷害,被抓住了还抵赖不承认,如此卑鄙无,铁定是随了孙家的人了! 孙皇后捂着脸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说什么?!” 儿子是她一个人生出来的吗?怎么从前夸祁昊孝顺能干的时候就是随了皇上,祁昊不好的地方就随了孙家人了!? 祁瞻还没解气,继续骂道:“你养的好儿子,心思卑污,龌龊至极!给太子提鞋都不配!” 再看孙皇后死死护着祁昊的样子,祁瞻冷笑道:“别以为太子没了娘亲,就没人护着了,就能由着你们肆意妄为!朕还没死呢!” 骂完这些话,祁瞻拂袖而去。 祁昊不是抵死不认吗?他偏要让刘守成好好彻查一番,等到证据确凿,看祁昊还怎么抵赖! 皇帝震怒,识相的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连听都不敢听,内只余下孙皇后和祁昊两人,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祁昊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过去扶起了孙皇后。 孙皇后神情恍惚地看向祁昊,似乎在打量一个不认识的人。 片刻之后,她看清祁昊的脸庞,不由得悲从中来。 “昊儿,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祁昊沉着脸,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孙皇后一会儿哭无泪,一会儿又冷笑连连。 “好,好得很!” “难怪你舅舅几次提醒我,说什么狡兔尽走狗烹,我今算是明白了!” “在他眼里,咱们娘俩到底比不过李章献和祁镇,他这些年对我们的好,全都是假的!” 祁昊咬紧牙,一言不发。 孙皇后一把握住祁昊的手,连手上的血迹沾染在祁昊身上都恍若不觉。 “孩子,咱们这些年忍气声,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别好过了!母后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听孙皇后话里有话,祁昊不心里一紧。 “母后……还请母后慎言。” 孙皇后冷哼一声,放开了祁昊的手。 “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祁昊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那儿臣先行告退,母后若是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儿臣便是。” 看着祁昊脚步蹒跚地走出门,背影看着那么狈,孙皇后越发咬紧了牙。 祁瞻是指望不上的了,但是她还有儿子! 谁敢挡她儿子的路,谁就得消失! 坤宁外,祁昊停下脚步,低头擦去手上的血迹。 那是孙皇后的血,是孙皇后为了护着他,而被祁瞻推倒受伤而的血。 手上的血迹很快就擦拭干净,而沾染在袖口上的血却已经渗入丝绸纹理,只怕是洗都洗不干净了。 了几下,祁昊便放弃了这徒劳无功的企图。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殿的重重飞檐,看向远处的乾清。 碧空万里,灿烂的光照耀在金黄的琉璃瓦上,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辉煌灿烂。 那是整个京城,整个□□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生在中,长在中,以后却要远远地离开这里,终生不得回来。 如果万人尊崇的地位触手可及,谁又能抵得住那样的惑呢? 梅娘正在厨房里跟大家商量今的新菜,就见一个银红的身影噌地闯了进来。 “饿死我了,可饿死我了!有什么好吃的,快拿来!” 听到这悉的声音,梅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众小厨娘已经惊喜万分地叫出了声。 “银禾,你回来了!” “银禾姐姐,你这几天去哪了呀?” “银禾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发现银禾不过是表面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好说话得很,在一起时间长了,反而都喜上了银禾直利索的子。 梅娘见几个年纪小的学徒围着银禾,七嘴八舌问个不停,便笑着拦住了她们。 “别打听了,没听银禾说她饿了吗,先些吃的给她,让她吃了再说。” 大家闻言,果然散开去准备吃食了。 银禾得寸进尺,凑到梅娘身边道:“梅姑娘,好些子没吃到你做的菜了,要不您一手?” 梅娘听得好笑,正要说话,银禾生怕她开口拒绝,忙抢先说道:“我不白吃你的,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是关于谢大姑娘的哦。” 之前顾南箫借走银禾,梅娘就猜到银禾是替他办事去了,不过到底办的什么事,她却不知道。 说不好奇是假的,既然银禾肯主动说,梅娘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好,那我就给你做个好吃的菜,等会你边吃边说。” 银禾顿时高兴起来,口答应。 虽说在祁镇私宅和五皇子府都没饿着肚子,可是这些天没吃到梅娘做的菜,她都馋坏了。 梅娘看了看厨房,目光很快就落在早上刚送来的羊上。 她叫了杂役来烧火,自己则动手收拾羊。 取出羊排和羊腿,冷水下入大锅中,大火烧开后,撇净浮沫。 用棉纱布包上八角花椒桂皮香叶等各种调料,和葱段一起放入锅中,转成中火,炖煮一顿饭的功夫。 这种做法最关键的就是取新鲜肥的羊,还要掌握好火候,才能煮出软香的口。 时辰到了,在锅中加盐,再炖一炷香的时间,香的手把就出锅了。 第175章 酸梅鸭 梅娘将煮好的羊放入大盘中, 亲自端到银禾面前。 没等盘子落桌,银禾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气。 眼前的羊呈淡淡的红白,除了葱段并无任何调料, 可这香味却格外人, 令人闻了就垂涎滴。 银禾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说道:“这不就是清水煮羊嘛,梅姑娘, 你不会是在糊我吧?” 梅娘笑道:“是不是,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