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白说她们已经走不下去了,而解煦也不想再做让自己难堪的事。 这天是照常的心理咨询,解煦在快结束时问咨询师,“是不是我离开这里才算真正的放过她,也算放过我自己。我离开会让我们的关系……” 解煦组织了一下语言,“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好吗?” “好”这个字一说出口,解煦低下头,觉得自己真的不要脸,居然还敢奢望。 咨询师眼神温和,“也许距离会让你们的关系有新的延伸。” 解煦听后扯了扯嘴角,心理咨询师都是这样吗,从不给她确切的答案和指示。模棱两可的“新的延伸”……那到底是会有转机,还是在距离中让情彻底泯灭? 解煦想,但怎样也好过现在的一潭死水。 晚上,解煦在公司遇到何季,她跟何季说,“我决定接《遇江》了。” * 已经一个月了。 那晚解煦狈地离开,之后在杜韵白的生活里消失得彻彻底底。 杜韵白原以为自己会获得安宁,但没有。仍然有不知名的东西绕住她,午夜梦醒,杜韵白还是会梦到解煦。 那天,她接受了一个访谈,访谈的形式比较花哨,主持人带着她到处闲逛,吃早茶,仿若朋友间的聚会,聊的内容都很闲散。 杜韵白平静自如地应着主持人的问话。 直到她们进了一家餐厅,平静被打破。这家餐厅为森系主题,天花板上的垂下来许多空气凤梨和多佛珠。 杜韵白认出这是她和解煦在恋综第二期时所去过的餐厅,时过境迁,她们送给餐厅的那两个花瓶还在吗? 主持人开一缕金叶翡翠吊兰的枝条,邀请她坐,“这家餐厅还真的有置身于森林的觉,听说这里的油菌菇汤很不错。” 访谈还在继续,杜韵白忍不住用目光搜寻那两个花瓶,掠过大片凤尾竹,她看到她的那个螺青瓷瓶摆放在了斜前面那桌的餐桌上,花束自然已经被更换。 解煦当时说害怕花败,于是她提议干脆把花和花瓶都送给餐厅,让这一切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杜韵白叹命运奇妙,花败了,可她偏偏又有这个缘分要故地重游。 那解煦的那个花瓶呢? 杜韵白在可视范围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找到解煦的那个花瓶,搜寻过程中,她还多次和一个服务员的视线对上。 杜韵白有点印象,她们那时似乎正是和这个服务员代了要送出花瓶和花。 服务员看向她的眼神由探究转向惊喜,杜韵白以为是认出来她,轻轻点了点头。 饭吃完了,她和主持人走到门口时,杜韵白偏头一看,才恍然发觉解煦那个圆肚陶瓷花瓶居然被摆放在了前台, 仔细一瞧,那花瓶是裂痕,一块一块碎得像乌壳,却还是被人用心粘好,放在了前台显眼的地方。 杜韵白心下一怔。 下午,主持人又带着她去了地公园。大段的问话让杜韵白有些疲惫,她看着主持人的笑脸,觉得这种假装朋友的形式来完成的工作是一种折磨。 三点左右,访谈终于结束。 摄影组撤走,小曲问她接下来要不要回家。 杜韵白在原地站了一会,那个碎掉的花瓶总是浮现在她眼前。 杜韵白返回了餐厅,既然一直忘不了那个花瓶,她决定清楚是怎么回事。 明明破碎了,却被人一点一点仔细补,到底为什么? 她走向前台的招待,问道:“既然这个花瓶碎了,为什么还要用?” 前台招待说,“我是新来的店员,不是很清楚,据说是有个顾客花钱要求摆在这的。” 花钱要求摆在这? 杜韵白的手指轻轻划过花瓶的伤痕,良久,她打算离开。 忽地,刚刚吃饭时在打量她的服务生从餐厅另一面小跑赶过来,有些急切地叫住她说,“请等一下。” 服务生边说边着急忙慌跑去了后台,再出现在杜韵白面前时带回了一个包,在自己的包里找些什么。 杜韵白在原地,一头雾水。 服务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薄荷绿盒子,走过来递给她,“解小姐代过,如果你独自来这,请把这个转给你。” 杜韵白手有些颤,接过来。这个包装盒……她没有打开这个盒子,知道这里面是放的应该是一枚钻戒。 解煦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解小姐说的是独自来,我刚刚看到你们是在录节目,所以没有来打搅。” 服务生说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你又返回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虽然解小姐给我一大笔钱,还说丢了也不怪我,还但我还是好担心。” “解小姐还留下一句话,说如果你看到它,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杜韵白呼凝滞了一秒。解煦固执地履行之前的承诺,送了新的钻戒。 解煦觉得如果她再来这个餐厅就证明还放不下,这的确像是解煦会小心翼翼做出来的试探。 她一直再求杜韵白给她一次机会。 “我知道了。”杜韵白回过神来,“谢谢你。” 杜韵白走出餐厅,上了车。 那么,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解煦是在她生前留下的钻戒,还是在生那晚的混后还在祈求机会?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