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夏眠上周五很晚才回学校。”夏景明咬着勺子,状似无意地说,“是一辆劳斯莱斯送他回来的。” “……劳斯莱斯?”谭柏臣一愣,眸光陡然沉下去,语气也快起来,“上周五?就是我生那天?他不来ktv……是去和其他人见面了?等等。不可能,他明明发信息跟我说要来的。” 夏景明眼珠一转:“但他后来不是不接你电话了嘛。” 谭柏臣的脸完全沉下去。 夏景明再接再厉:“我听我妈说,明晚他好像又和谁有约了,在什么罗斯玛丽空中花园……” * 周六晚,rosmary·空中花园·法式餐厅。 继母告知夏眠,时间是晚上六点半。 尽管夏眠是受威胁所迫,不得不前来与这位联姻对象见面,却仍旧礼貌,提前半小时抵达。 他了解父亲和继母,觉得这场联姻不太可能是陆家强迫。 他才和男朋友分手,这件事需要和陆司异解释清楚。希望陆先生的格不要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戾,希望……他不要太过怪罪自己。 夏眠跟着侍应生,来到高级空中餐厅最里内侧,明显更高级的装潢,只消一眼就能和其他餐位区分开来。 这个位置正好是一个突出的半圆,三面弧形墙连到头顶,全是透明的玻璃。用餐宛如坐在苍穹之下,却不受寒风侵扰;视线一转,便是居高临下、灯火辉煌的云京夜景。 夏眠刚入座,深呼几次缓解紧张,往普通桌那边随意一扫,不由得身子僵直。 谭柏臣气势汹汹,大步朝他走来。 夏眠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腿脚僵硬,像开了慢放。 谭柏臣转眼来到他跟前。 “夏眠,你要和我分手,是因为夏景明吗?”谭柏臣迫不及待道,“那双aj……我才知道是你送给我的。夏景明不知道那是你准备的礼物,才会拿来送给我。我更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但什么也不说,还要和我分手,你考虑过我的受吗?我跟夏景明没有任何关系。都是……都是他着我!难道你对我连一点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吗?” 与他振振有词的长篇大论相比,夏眠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那天在ktv……他亲了你,你……和他抱在一起。” 谭柏臣哑口无言。 “我接受不了。”夏眠白着脸摇头,悉的恋人竟一朝面目狰狞得陌生,让他想起不忠的父亲,“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能接受我们的情有任何瑕疵。” “夏眠!”谭柏臣大力攥住夏眠纤弱的胳膊,“不是我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像无理取闹吗?我是男生,我的朋友大部分也是男生,你总不能让我跟所有朋友断绝关系吧?以后工作的应酬难道我也要全部推掉吗?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和女生混在一起?这样你就开心了?” 夏眠眼睫颤成脆弱的蝶翼,不住后退,可怎么都无法挣:“你别碰我……我害怕……” 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恐惧宣之于口。 谭柏臣加大力气,放轻嗓音,不显得温柔反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眠眠……你看,别人哪有像我们这样谈恋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亲亲你,想抱抱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可……你现在跟我走,去我家,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夏眠到他的气息在不断靠近,怎样都挣不开。 深深的无力从心头漫开,本就白皙的脸上血尽褪。 谭柏臣迫不及待想要亲他,对他的恐惧视若无睹。 宛如丧失理智,只被望所驱使的野兽。 夏眠无力反抗,认命地闭上眼。 半晌。 预料中的恐惧没有到来,臂上锢骤然一松。 他颤抖着掀开眼帘,恍若错觉一般,他看到谭柏臣的胳膊上,多出一只筋脉迭浮的男人的手。 那只手轻而易举便将谭柏臣拽开。 接着他看到谭柏臣一个踉跄,视野骤暗。 沉沉的木质香气拂面而来,男人肩宽窄,西下的双腿颀长。挡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座巍峨山脉,将他瘦薄的身躯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你在做什么?” 夏眠又听到悉的,低而沉的男人嗓音。 他不敢置信地抬眸,清晰看到男人冷峻的侧颜,轮廓深邃如同雕刻。很悉。那沉香味道也悉,仿佛疗效最佳的安定剂。 他的心率逐渐归于平稳。 谭柏臣站稳身子,看清来人后瞬间熄了火,立在原地不敢再上前:“陆总……是你?” “你是?”男人掀眸,皱了下眉。 “我爸是谭胜邦……陆总我不和您多说了,我这还有点私事要处理。”谭柏臣有几分惧他,却舍不得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又要过来拉拽夏眠,边解释,“这我老婆,我们吵架了。我现在就带他回去,回去再解决。打扰您了,眠眠我们走……” 男人寸步不移,直接打掉谭柏臣伸来的手。 谭柏臣吃痛,莫名其妙地仰头望他。 陆司异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嫌恶,转头和夏眠说话,竟又变得温柔似水。 “是吗?” 夏眠鬼使神差摇了摇头。 谭柏臣闻言,帅气面孔一时扭曲得不像话,想骂人又不敢骂,只能拼命解释:“陆总……他真是我老婆,我听说他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和夫约会……他都是心虚,所以才会不认我得,不信您看。”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