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这么大胆拿走了灯笼? 是夏知画?不太可能,二房丫鬟她未必差遣得动,况且这是慕军的妾室,关她儿媳妇事,这就蹊跷了。 夏知婉思量着,慕衍之便说道:“或许秦姨娘知晓,前边就是了,亮着烛光呢。” 夏知婉嗯了一声,便没多想,三个人奔着亮光走去,还没到门口,隐隐听见哭声。 夏知婉看了一眼慕衍之,快着步子走进,哽咽声不断但没人说话,抬手敲了敲门。 “秦姨娘,是我知婉。” 秦姨娘赶忙擦了一下眼泪,对着镜子扑了点粉,方应声开门,门开一瞬,抿笑着。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身子一侧请着,有意无意的避开夏知婉的视线。 婉容声气喊着,“娘,婉容想你,长嫂同大哥哥就送完回来了。” 迈着小短腿,走到秦姨娘身边,伸手拉着她的手。 秦姨娘顿时鼻子酸涩,眼眶涌动着泪水,强忍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不听话呢,劳烦你长嫂长兄跑一趟。” “秦姨娘,孩子小想母亲是常理,不麻烦的。这院子就您一个人?” 夏知婉进院子到现在,一个丫鬟都没见着,说话便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四周。 慕衍之扶衣而坐,方说道:“漪澜院虽是偏些,可也不至于没下人,没灯笼,是谁下了灯笼?” 秦姨娘一听这话,本就委屈的心一下子绷不住了,抖着肩嘤嘤落泪,搂着小婉容,自顾落泪。 夏知婉见她那般,看了一眼慕衍之问道:“秦姨娘,谁欺负你了还是有谁说了什么?” “秦姨娘,本世子虽不过问府中事,但今遇见,您直言便是,若能帮到自然是好的。” 慕衍之说话间,脑子里过了一遍,能与秦姨娘有恩怨的人,除了他二婶,好像真没谁。 两夫一同看着秦姨娘,见她不说话哭的人心慌难受,夏知婉急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到说啊!” “娘,您别吓婉容,不哭了好不好?”婉容内心见不得娘哭,看见这般场景,小孩子预想的只有坏事,哇哇跟着哭。 夏知婉气急,刚要张嘴,秦姨娘说道:“是你二叔,他说我这点心上不得台面,妇人家不能抛投面,丢他的脸……” 秦姨娘紧攥着帕子捂着心口,一手揽着婉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了所有。 她离开雨竹轩刚回到院子,慕军就回来了,见她笑意脸便问她为何高兴。 秦姨娘端着点心给慕军,问他味道如何?慕军自是夸赞,秦姨娘才说了合作的事。 怎知,慕军闻言脸大变,扔了点心骂她跟夏知婉胡闹,一间铺子都没开起来,又做这小盈利的便宜货,不自量力。 还说自己的铺子随便出一样东西,就够一家人几月用度,怎会让妇人做事贴补家用,这不是埋汰他吗。 秦姨娘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气不过便同他理论,每月给我们母女的用度不够度,我若不做点心卖,如何维持? 可他说那是二夫人看得紧,没办法每月都给,现在不同,都在府中自然短不了谁,说我不听就不再管我们母女……” 嘤嘤嘤,又哭了。 夏知婉闻言,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一掌拍在桌上,“二叔怎能瞧不起女人?谁规定女人不能做掌柜? 他若负担得起,你们母女怎会穿着如此寒酸?我本以为他经商是个开明的人,没想到是个老封建,老糊涂虫。 秦姨娘,这件事因我而起,知婉去同二叔解释,但我想知您还做吗?” 做和不做的说辞不太一样,夏知婉需斟酌,便问了。 这事已然闹成这般,秦姨娘紧攥着帕子,看着夏知婉眸光泪,略有举棋不定。 之前的子她不想过,慕军对她的心今看的清楚,为了婉容,为了自己,她想争口气。 哪怕最后姚香醒来一切康健,她离开武安侯府,她们母女也有资本不依靠慕军活着。 紧抿着瓣,眸光异常坚定地说道:“我做,知婉也不必同你二叔解释,他若嫌我丢脸,大不了休了我。” 夏知婉闻言眸子一惊,她预测秦姨娘会做点心,但没想她会说出休的话,女人看清男人果然当自强。 “好!知婉保证秦姨娘不会后悔,这事说与不说,二叔都以对我有了意见,秦姨娘放心,我自会解决。 婉容,明起你每晚上都可陪着你娘,白长嫂得闲就教你读书识字,若没空你大伯母也会教你,夫君我们走吧!” “知婉,谢谢你。我虽是奴婢出身,可也见过许多世家女,你与他们不同,可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极好的。” 秦姨娘起身说话点了点头。 慕衍之淡淡一笑,沉气说道:“知婉经历磨难都不曾退缩,自然不同养在深闺被娇宠的女子,那些只会善妒,不懂体恤。 灯笼,丫鬟稍后都会安排妥当,花容姑娘与秦姨娘同住,怎可少了差遣的人,你们早些休息,莫想太多。” 起身站起,扶着夏知婉向外走,秦姨娘说了句,“衍之,你要好好待知婉,像她这样女子真的不多。” “大哥哥努力,婉容等着小宝宝呢。” 这话一出,秦姨娘想笑又不能,赶忙的堵住女儿的嘴,尴尬一笑。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