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宴姒不过才刚闪过这么个念头,就听宴路崇道:“宴姒,不要那么任,那鬼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受惩戒进地!” 宴姒闻言抬眼?,这么一看她差点认不出这是她大?伯,要不是那标志的成川字的额头,她还不太敢认呢。 其他长老?闻言也纷纷开口规劝,宴炽站在一旁,也有些?言又止。 宴大?东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看向宴姒的目光中还是含有期待的,期待她能反悔,期待她能放弃那个鬼祟。 不过他们注定失望了。 宴姒没?有多与他们寒暄什么,只是双手合拢朝着宴大?东及长老?们行了个晚辈礼,道:“宴姒甘愿领罚。” 她来这一趟,为的也是这个。 宴炽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宁愿受罚也不愿放弃本就与她们互为对敌的她们口中的人。 宴姒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道总有一天她也会明白。 宴炽却摇头:“我不愿也不想,这样的,我承受不起。” 宴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叶姝清一直附身在宴姒随身携带的玉佩里?,那是一个法器,可温养她的魂体。 理?所当然的,她也听到了那些?话,也明白了为什么宴姒说要先委屈她一下。 宴姒的家人本就不可能会接受她,甚至还有族规规定,宴家子弟不许与妖魔鬼怪生情私通,违者便要受罚。 而所谓的罚分为磨身、磨心?两种。 磨身即是要承受一百八十一道戒鞭,鞭子无形无痕,可打在身上确是真真切切的疼。 磨心?即是要闯一遍地,所谓地是宴家自古传下来的须弥空间?,有着炼心?的作用,一个心?智不稳,就有可能永远代在里?面?。 领罚当,所有宴家子弟都要在旁观看以示警告。 因为宴姒身份的特殊,这个规定便被废除,周围只有宴家资历较深的长老?和族亲们。 叶姝清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现身,她与宴姒手牵着手,一同走向惩戒台。 惩戒台上行刑的是宴路崇,他手持戒鞭,还是那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见叶姝清一同上前,他意外的皱了皱眉。 不等?他询问,叶姝清握紧宴姒的手眼?平静道:“我与她一同受罚。”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倒不是说以往受罚的宴家子弟的侣都不愿如此,只是她们本进不了宴家,所以一切惩罚都只能由触犯族规的宴家子弟独自承担。 族规上倒也没?说能不能一起受罚,只是宴大?东等?人还是先看向了宴姒。 宴姒闭眼?轻叹了一声,在那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握断的力道中,轻声道:“开始吧。” 这是默许了。 一百八十一道戒鞭,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一切结束后?,宴姒没?有管额上疼出来的冷汗,而是先将明显有些?坚持不住的叶姝清扶起。 她的魂体隐约有些?透明,脸比纸还要苍白,浑身冷冰冰的,连那都褪去?不少,红不再。 宴姒将她散落的头发梳理?好,重新用发簪固定住,她歪头靠在宴姒肩上,眼?眸微合,毫无气?息波动。 周围人不由屏住了呼,开始担心?了起来。 然后?下一秒,便听一道虚弱的声音道:“幸好我跟来了。” 他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宴姒懂。 如墨般的眼?眸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半响一声轻叹,寡淡的落在了冰冷的额上。 宴家所出的痴情种不少,外界甚至有一种说法,上对敌是宴家人的宿命。 在地,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那是每一位进入地的宴家子弟的名字。 宴姒一一看去?,名字里?有陌生也有悉,最悉的一位,她看着排在最后?的那个名字——宴挽风。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打败我,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画面?逐渐褪,最后?变成了眼?前石碑的模样。 宴大?东适时开口:“一旦在石碑上刻下你的名字,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周围人言又止,宴姒神情平静,指尖轻动,一笔一划的在石碑上宴挽风后?面?刻下了两个字——宴姒。 所有人都说这块石碑是宴家一些?不知悔改的子弟违反族规的证明,是辱碑! 但宴姒不那么觉得,怎么可能会是辱呢! 是正常的、自然的、甜的。 这块石碑不是辱碑,而是一种另类的,镌刻着无数深情与缱倦的永恒之碑。 快要进去?的时候,永远一副刚正不阿古板严肃的宴路崇拜托了宴姒一件事,帮他看看宴挽风在不在里?面?,或是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宴姒第一次看见这位宴家以严厉出名的大?伯弯下了永远直的背,一脸疲态。 叶姝清还是陪在宴姒身边,她们走过刀山,跨过火海,有时行在荒漠之上,有时攀爬雪山之巅。 她们一直走,一直走,踏着山,跨着海,踩着黄沙厚土、越过金黄落叶。终于,在一个很?寻常的白,行到了最后?的终点。 拨开云雾,那是一片玫瑰花园。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