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说着玩的,在楚帝扭过头来时,白岩很快更正了自己危险的想法。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次楚帝没有冷着脸略过这件事,而是抓住他的衣领。 白岩低头顺着看了看,茫的抬头。 楚帝小小年纪时便已生得凌厉的气势,哪怕是一张还有些气的脸,也让人不敢冒犯。 但是连手也是软的,与成年时健壮的一只手都能提起耕牛的粝大掌完全不同,白岩出神着,捏了捏牵着他衣领的小爪子。 楚帝见他出神的脸,便又多了几分恼羞,只是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只撑着几分硬气,厉然道:“那群学子不会便是不会,你不可再让他们过多依赖!” 白岩唔了声,点点头,又疑惑道:“可是那是他们问我问题……” “区区问题,有便让他们亲自来问朕!” 被他再次开口顶的小楚帝凌说道。 原本白岩没听太懂,现在也懂得了。 他上上下下看了小楚帝一眼,把冷静镇定的小帝王看得几乎炸,才“虚假”的安抚急急道:“知道知道,我知道了。” 他就说是大人什么因为什么生气。 原来,是因为想更早点见到他。这么想,估计楚帝大人私下有意见已经很久了。 白岩笑了一下,看着有些气急败坏又想镇定遮掩的小楚帝,勉强收住了想要继续捉他的心思,两手一揽,便抱住小崽,靠近小楚帝圆润的耳廓温声的说道:“臣必定是听陛下的话的!” 白岩的身上总是有种特别的味道的,即便现如今坤泽已经可以随意遮掩气息,楚骥仍然能嗅得到,也会轻易被影响。 他硬着脸,小手紧紧扣着白岩的肩角,假装沉稳的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今他如此失态,其实也不全是因为那群“不懂事”的小儿。 想到脑海里刚刚突然出现的那个画面,楚骥表情沉了一下,手指把白岩握得更紧了,隔着衣服,稚童的力道都被白岩觉到了。 白岩皱了下眉,疑问的侧脸看过去。 小楚帝沉沉看着他,目光格外深邃,让白岩都不自觉正经起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让小小楚帝记挂上了? 白岩有良心的反思了一下自己,虽然他近来因为天儿冷了,晚上总是习惯把楚帝当成垫子,或趴着或躺着,偶尔还要在他身上滚一滚,又或者是批改学习们的作业时因为太困,吃着东西都忘记了,掉了好多碎渣渣在楚帝身上,又或者—— 嗯…… 好像自己是有点过分。 白岩羞愧起来。 “没有。” 可是没等白岩对着小楚帝来一次深切的自我反省,眼前的小号楚帝陛下便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难得的竟然有些低。 楚帝的声音一向是低沉雄厚的,哪怕是小孩时也带着无法让人挣的迫,现下听着,倒像是有些忌惮担心着什么一样。 连目光都有些复杂起来。 难道身体变小,还能让烦恼便多吗? 虽然反思了自己的错误,但是被楚帝已然惯坏,马上就忘掉这些事情的白先生稀奇的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崽,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决定今暂且对小楚帝好一些。 嗯,现在他才是靠谱的大人。 白岩站起身,意的绕着严肃脸的小楚帝走了两圈。 这种觉实在是很稀奇,他比楚帝高了! 白岩看意了,这才蹲下,然后伸开手臂,大方的说:“来吧,大人!” 瞧着白岩几乎翘上天的尾巴,小小楚帝角绷了一下,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只“乖巧”的张开小手,抱紧白岩的脖颈,被他抱在身上。 也是因着身体弱,楚帝未曾对白岩的身体状况疏忽过,锻炼是少不得的,所以虽然累,但是白岩还是能稳稳抱住小小的楚帝,只是想要调节一下姿势有些困难,被盖住眼前路的白岩艰难的请求帮助,江德一众人等连忙凑过去,七七八八的混在一起。 “阿年!” 混中,一道十分悉又刺耳的喊声在院门外响起,几个奴仆都是被吓得一愣,停住手,都朝院外看去。 军跟在楚祈宣身后,已经顾不得他的身份,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在地板上。 因为距离太近,连暗卫都现了身,犹如铁刚一般守在中间。 楚祈宣面赤红,楚家一脉延续的亮亮的眼睛此时更是几近充血,他着气,还在地上挣扎。 “殿下!您这是冒犯天颜!” 军长着他,快速的嘶声提醒道。 虽然这之前楚帝与宣王世子之间因着帝君有一些的纠葛,可其实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宣王世子是楚帝一手带大,视他如君父,莫说绝不会抵抗楚帝,就是于白岩,他也知道一定是自己做了错事。 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明明他所预想的结果是皆大喜的。 楚祈宣试图说服自己,毕竟他与白岩相见不过很短很短的时间,即便有情,可能也只是因为母族关系附带的怜惜。 没错,他不该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可是却总在夜深人静时惊醒,身体的本能告诉他,他失去的或许不止只是一个亲缘,而是更重要的,他曾经或许朝夕相处过得人。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