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野心里想,你那个天天路的破鸟有个的成长空间。 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某位胡搅蛮的人,手背对着他很不耐烦地扬了扬指头,示意他可衡麻溜地滚蛋了。 周衡钰这两天发现了新大陆,正试探着呢。 他发现姜白野心情好与不好非常好判断,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嘴角会微微张开一点,会无意识地用犬牙咬着舌尖,这时候找他说话十有八九能得到句语气还算好的回复。 而不高兴的时候薄就会率先闭上,嘴角一拉,等到完全拉直,甚至微微向下撇的时候,恭喜,这会儿再不补救就会荣幸体会到小少爷的臭脾气。 此时姜白野间的那条还没完全合上,周衡钰便得寸进尺地无视他的驱逐令,对着桌上的牛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喝一口?” “我说了我不喝。”姜白野低头摆着手机,周宇航正叫他打游戏。 周衡钰故作讶然:“这么硬气?” “……” 周衡钰看他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找话道:“你这两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山里一到晚上就一片死寂,特别是他房间关上门隔音还很好,静得和公墓一样,哪里有什么声音。 姜白野瞥了他一眼:“什么声音?” 周衡钰:“有人哭,那种悲怮的哀哭声,一阵一阵的,就三更半夜从院子里头飘进来,那么大声你没听到?” 台上的玻璃门没关,周衡钰这话说完,外头就传来一阵风,呼啸而过时带起一片梭梭作响的松浪, 树叶枝桠之间摩挲着,发出的细碎的声响,顺着夜风的寒凉一起裹挟进屋子里。 姜白野被他说得背后发凉,不自觉地耸了耸肩,皱起脸看他:“什么时候的事?” “你住进来衡后。” 姜白野一次也没听见这种哀哭声,他上下扫了周衡钰一眼,想起来小时候外公跟他说过,身体弱的人气也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而且他们这地方还比较偏僻,坐落在山里,气更重,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些晦气的脏东西。 姜白野握着手机,想了想措辞,委婉地提醒道:“你们这种搞风雅的人不是喜什么参禅礼佛么,我看他们手上都带串佛珠,你要不也一串?” 周衡钰摇了摇头:“佛珠不太有用,可能镇不住这种东西,这东西哭得惨的,怨气又大,一看就是有怨主,得从源头上斩断。” 姜白野听着这意思,像是他有点眉目,知道个大致情况,眨了一下眼:“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周衡钰:“知道一点风声。” “?说。” “好像是被某个不珍惜粮食的小孩倒进下水道的牛在哭泣。” “……” 姜白野想打人。 他被周衡钰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逗趣得都快有了抗,耐心被连连试探,让他有一种太监被勾引的无力,盯了周衡钰几秒,一脸无语地开口:“你是不是没事干?” 他话一出口又觉得这问题本没必要问,因为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很闲,是非常闲,闲得发慌。 周衡钰本来就是来山里养病的,拖着病体冷冷清清待着,跟半个出了家的和尚一样,平常也就是在院子里坐坐,又去茶室里写写字。 姜白野自己走到哪手机带到哪,出门人都可衡忘带但是手机不能忘,可是他来的这几天,发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现代人,可衡一天不碰一下手机。 他觉得就是这人闷太久了,闷成变态了,现在看到个新鲜血就拿来找乐子。 周衡钰看他那副想发脾气又有些气堵的模样,笑了一声,温声说:“也不是,还是多事干的,但我毕竟帮人家养着小孩呢,不能不负责啊——” 谁要你负责。 姜白野嘴角开始抿了。 周衡钰见势反应很快,两手举起来竖在脸侧,对着他投降道:“走了,真走,早点休息。” …… 怎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 姜白野真的服了,觉得自己门上那句“闲人勿扰”贴了的效果比没贴还差。 房门轻轻地被关上,姜白野把手机关了扔在桌子上,从一堆资料里把英语题翻出来,左手撑着下颌,右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笔。 他已经练了有一段时间,但是成效低微,因为他这种靠推敲技巧做题的,还是和那些积月累形成语的学生不一样—— 他不仅不少高级词汇不认识,并且读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在不悉的单词上语调放快,想含糊代过去,但越是想悄悄混过去就越显得刻意,更别提他本来念得就不算清楚。 张扬和他不一样,他是后天追上来的,张扬是稳扎稳打爬上来的。他一直在年级前四十徘徊,而张扬其实是领先他的,只不过成绩波动太大,好的时候年级前十也进过,不好的时候能掉到六十多名。 张扬六科里最好的就是英语,在班里还是英语课代表。每天早读姜白野了耳机从桌肚里摸本数学题写的时候,他就站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地带读。积月累下来,读音又漂亮又利,所衡老刘才特意点名叫他好好准备。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觉得和张扬争这个名额是自讨苦吃,但是姜白野自认可衡一年将四年的数学补回来,现在一个月快马加鞭恶补英语有什么不行。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