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许不应该我嘴,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这个郭耀祖,你要是不喜,就不用相处了。” “没事。”勋致怡微笑着点点头,“在这里课业紧张,生活苦闷,有这么个人在旁边也算凑个伴,是个开心。我本就跟他没什么,别说接吻了,就是拉手都没有,他每天就想着搬进我租住的公寓,跟我住在一起,可以省掉他的房租,我没搭理他。” 我,“可是,这样很不安全。你们名义上在往,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旁边的人都不好帮助,乐乐,听我的话,这样的人别再来往了。” “姐,相信我。”勋致怡冲着我笑,一如当年我刚回燕城,在勋家大院中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四叔的事情,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就是一个四线小城市的留学生,这样对于我,对于现阶段的爸爸,什么都好。我现在不能招摇,这个’男朋友’正好可以给我做挡箭牌,一切很完美。” 第243章 勋世奉真的很忙,他现在与我视频通话的时间不足1一分钟。通话之后,他也只是问了几句,“今天过的怎么样,daniel还好吗,max最近查出二型糖病,你不要再让他给daniel与你烤甜点的时候偷吃了,……” 我,“max大叔的血糖不好吗?我不知道,……” 勋世奉,“这是他的隐私,如果他没有告诉你,代表他不想别人知道,不过,我认为应该告诉你,不然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偷吃甜点,这是不好的事情。” “哦。”我点头,“我记下了,从今天开始一定注意。arthur,……” “怎么了?” 此时,镜头中出现了勋世奉的秘书helena,她拿过来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勋世奉扫了一下,随后签字,等待helena离开之后,他抬头,“我今天太忙,不聊天了。” 他想要关闭通讯,我喊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的手指停顿,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新闻,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他们说,……” “新闻说我又被限制离境了,是吗。”勋世奉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是一个微笑的表情,“他们没有说谎,只是和现实有一些细微的出入。所谓的被限制出境,只是被限制使用护照购买民航的机票,alice,你放心,我没事。” 他说让我放心,似乎就这真的可以放心。其实,我在理智上一直坚信勋世奉那种横扫一切妖魔鬼怪的格战斗力,但是,在平时的生活中,却似乎总是莫名其妙的淡忘这一点,有一些不找边际的担心。只是,……,伯兰少将与达尔文的《动物和植物在家养下的变异》,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勋致怡星期三下午没有课,她到我住的地方,我准备给她准备一顿好吃的。 “姐,你这里的下午茶怎么只有茶水,没有司康、饼干,也没有蛋糕了?” “我们家最近停一段甜食。” “哦。”勋致怡把红茶喝掉,“姐,其实我一直不太喜你们家的饭,太西化了,我很喜炒菜和米饭,不过我对你们这里的甜点很兴趣,现在连这个也没有了,那,我就回去吧。” “不行。” 今天外面下雨,事实上,刚刚进入夏天,这里几乎每天都下雨。 我穿好了帽衫,把钱包与手机都放在包包中,抓在手中,叫她与我一起出门,“我要出去买菜,你得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 “我一个人拿不动。” “max爷爷呢?” “大叔正在与daniel一起进行甜食活动,今天是第3天,我为了安抚他们两个人稍嫌郁闷的心情,就给他们两个安排了一场熏香排毒养生马杀,现在做马杀的姑娘到了,他们两个正在后面的花房中进行熏香spa,没空上街。” “……” 勋致怡无话可说,翻了白眼,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拿了一把雨伞,跟我出门。 我们一到街道上,雨就停了,温度依然很低,勋致怡收起雨伞,当拐杖一般单手支撑着跟着我慢慢走。 “那个郭耀祖,郭同学,你们还往吗?” “嗯。”勋致怡点头,“他还不错,托他的福,我在同学圈中的名声太好了。大家都认为我全身散发着贫困刻苦的强大气场,这样的名声都传回我们老家燕城了,完全冲淡了由于我在trinity读书而给我爸的清正廉明带来的一些质疑的传闻。” 我,“说起来大堂哥,似乎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自从上次在燕城参加了五爷爷的葬礼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乐乐,你爸爸还好吧。” “好。”她点头。 牛店到了。 这里的牛是整个剑桥最好的牛,店主已经是他们家族第五代了,六代人心经营这个店,积累的经验是不可想象的。 我要了一整块肋排,准备回去抹一些盐直接放在火上烤,另外又挑选了一块背脊,就对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勋致怡说,“乐乐,这块不错,切一块你拿回去,自己个洋葱混着炒炒也不错。要不我回家给你炒好了,用一个小瓶子装起来,你只要自己用电饭煲焖一些米饭就好。” “嗯。”她随后附和了我一句。 我把挑好的牛让店主用纸包裹好,了钱就拿过来,放在我带来的布袋中,勋致怡低头帮我拎着布袋,我却看到她的手指有些发抖。我以为她觉到寒冷,毕竟英国的夏天与世界上通用的’夏天’的概念不一样,这里多雨而寒冷,但是,当我抬头的时候,我就明白她的发抖并不是因为寒冷,不是因为多雨,而是看见了那个人。 伯兰少将就在门外不远处,隔着一条宁静的街道,却好像间隔着幽深的大西洋。他穿着风衣,却没有打伞,外面雨水陡然浓重了起来,暴雨浇在他的面孔上,就好像浇在他身后的古老的青绿约翰·弥尔顿雕像上一般。随后,他离开,像隐匿与黑夜中的幽灵,顷刻之间没有踪影。 我们回到家中,整个晚餐勋致怡都很沉默,即使在最后,我给她炒了一些牛洋葱头封装在玻璃瓶中,让她带回宿舍配着白饭吃,她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 “姐,你说,我是不是此生都不会再有情与幸福了?” 我想告诉她一句现在很行的温暖人心的汤,——不再为错误的人泪,就会冲着对着的人微笑。 可是我说不出来。 我一向不太会煲汤,尤其是这样的热汤。 我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把装着牛炒洋葱头的玻璃罐子放在一个盒饭布袋中,挂在她的自行车的扶手上。 daniel下午做了马杀,又游了泳,晚上饿的胃口大开,吃了一块巴掌那么大的牛,于是就忘记了不能吃蛋糕的痛苦,他跑到书房,拿着一本《变形记》,看到晚上9点,就上睡觉了。max大叔给我端了一杯热水外加切好的一小片瓜。我就默默的就着清澈的热水开始吃瓜。 这样的一天就这样安静的结束了。 第二天,当我早上起来在外面的路上晨跑的时候,遇到了伯兰,他身上是一件风衣,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我帽衫的兜帽上,眼前是模糊的。 “勋夫人,好久不见。” 虽然应该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在这里见到他,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到震惊呢?我把自己的兜帽向上挑了一下,透过的空气看着他,“你好。” “勋夫人,有时间喝一杯热茶吗?” “……” 我把兜帽又拉了回去,擦了一下脸上的水雾,远处草坪上散养着几头牛,“昨天我们是偶遇吗?” “是。” 伯兰今天没有戴眼镜,头发也没有整齐的梳理,再加上雨水浇下的作用,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散漫,完全没有英气质,似乎比我第一次在纽约见到他的时候显得年轻了不少。 “好。” 我答应他的要求,看在他是黑发雪肤蓝眼睛的份上。 benny jerry是一家没有任何座位,只在窗口兜售英国大妈做的松糕和热咖啡与茶,便宜又好吃。 这个时候雨停了,我们拿着热茶和松糕在旁边绿地的长椅上,反正全身的衣帽都差不多是的,也不在乎这里的椅子上还有雨水的痕迹。 清晨的剑桥带着厚重的雾水与气,大于30米远的地方就看不清楚,眼前的景全部进入浓重的白晨雾当中,有学生骑着自行车背着三明治开始去图书馆努力学习,或者刚完成作业,面如菜的上街觅食。 “勋夫人,我原来在这里教过书。”伯兰同我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些学生,“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喝了一口热茶。 我们两个坐在长椅上,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如果不是我能听见他对我说话,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两个完全没有集的陌生人。 “第一次见到致怡,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当时在哥伦比亚旁边的一个咖啡馆里面,那里都是哥伦比亚的学生,大家凑在一起讨论都是学业,course work,诗歌,她就在其中。她很不一样,和以前我见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之前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的。”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