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这一巴掌,算是打醒了秦晚瑟。 她对魏芳跟钱霜儿的器重、信任,远远超出秦晚瑟预期。 要在这个举步维艰的国公府找到下毒凶手,替原身报仇解咒,以国公府嫡女的身份本做不到。 眼下楚朝晟送上门来,她大可利用一番。 这婚事,她答应了。 揪出真凶之后,届时一纸和离书,她便天高任鸟飞,彻底自由。 楚朝晟从太师椅上幽幽起身,黑曜石般的瞳眸里掠过一丝失望。 原以为她会像温泉池中那夜同样给他震撼,没想到他想多了…… 这女人也不过是个想附庸权贵的俗物罢了。 治好了失眠症,便扔了去吧。 “三之后,本王来接你,养好伤,本王不想那天看到你血淋淋的,煞风景。” 这人说话,依旧能轻易勾起秦晚瑟的不。 “且慢,”秦晚瑟掉转过头,望着他道,“我话还没说完,王爷何必急着走?” “你还想说什么?聘礼要求?” “王爷来时想必已经听说,睿王在我下嫁当,当着众人之面,为了心之人了我一箭。” 楚朝晟眉梢微扬,“好像是有这么个传闻,所以呢?想让本王出面帮你报仇?” 薄勾起一丝不屑,看向秦晚瑟的眼神也多了一分轻蔑。 若真是如此,这女人跟那些庸脂俗粉还是没什么不同,倒是他那看走眼了。 秦晚瑟沉下眉心,“我的仇,我亲手报,用不着王爷手,只是想告诉王爷,李星霖何与陈雨柔成婚,你我就何完婚。” 楚朝晟凝着她面容,仔细打量了几遍,复又开口道,“本王能问为何吗?” “十年情,他不成婚,我心不死,这个理由,够吗?” 她两眼清澈坦,没有掺杂丝毫情。 楚朝晟心里清楚这女人是在搪他,却也没有拆穿。 “好,本王答应你,”说着,两眼扫过在场众人,“本王未来王妃,就劳几位照顾了。” 秦晚瑟心中一动,这楚朝晟一句话,算是给了她一个护身符。 在他前来娶自己的这段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她麻烦。 抬脚要走,见武商还杵在原地不动,楚朝晟开口道,“武将军,本王就要走了,不送送本王吗?” 武商知今大势已去,再继续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无奈,跟在楚朝晟身后往外走去。 一脚才跨出门,复又回头朝魏淑望来,两眼狠怨毒。 “魏夫人,咱们来方长……” 魏淑心头蓦地一紧,拢在阔袖中的手紧攥起,面上仍旧沉稳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尽管放马过来。” 武商嗤笑一声,掉头离去。 国公府门口,楚朝晟上了马车,一手起车帘,看着武商道,“武将军出来许久,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完不等武商回话,随手落下车帘,叫夜雨驾车。 马蹄声得得,车子很快驶出一段距离。 外面夜雨的声音幽幽传来,“王爷,属下有一事不解。” 马车内,楚朝晟合着眸,斜倚在车壁上,俊美的容颜是疲惫,“说。” “德郡主方才说,睿王何时成亲,便与王爷何成亲,给出的理由是十年情,她心不死,但属下觉得……此话未免太假,怕不是想借王爷之手,报复睿王?王爷在朝中本就孤立无援,属下担心再多一个敌对者……怕对王爷不利啊……” “这世间何时对本王有利过?”楚朝晟缓缓睁开双眸,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那个女人绝非想借我之手报复李星霖,另有缘由罢了,只不过这李星霖,是势必要得罪上一番的了。” 夜雨有些急了,“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楚朝晟重新合上双眸,“没有,谁叫你家王爷暂时非那个女人不可?” 夜雨哑然无声。 侍卫尽数离去,整个花厅除却安宁,便只剩下一地藉。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钱霜儿还半跪在地守着晕过去的魏芳,一双杏眼泛红,目担忧。 魏淑回过神来,急忙叫人,自己则在旁边安抚钱霜儿。 钱霜儿一抹眼角泪,对着魏淑道,“姨娘,霜儿很谢你这些时的照顾,只是这国公府,我们确实不能再呆了,以免有人说闲话,等娘醒来之后,我们就动身离开,姨娘也别迁怒晚瑟了,她以后就是楚王妃了……”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姨娘还是这国公府主母,谁也动你们母子不得!”魏淑说着,斜眼睨了秦晚瑟一眼,“楚王妃又如何?即便她成了皇后,我依旧是她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秦晚瑟心里暗道,这人方才答应她不手她的事,转眼就被钱霜儿母女二人挑拨的抛在脑后了。 眼眸一眨,举步走上前。 “你想做什么?!” 钱霜儿现在看到秦晚瑟,就浑身绷紧,如临大敌,落在别人眼中,恐怕会误以为秦晚瑟曾经百般待她了一般。 “你娘不是昏死过去了吗?大夫还没来,我有法子治好她,还不让开?” “不劳烦郡主亲自动手,大夫马上就来。” 钱霜儿将她娘亲护的紧紧的,不让秦晚瑟靠近半分。 秦晚瑟看了魏淑一眼,而后道,“先前不是质疑我会不会医术吗?眼下就是最好的证明机会。” 魏淑闻言,立马想起秦晚瑟说能治好秦浩宇的话来,犹豫刹那,将钱霜儿拉起,劝道,“我在这儿,晚瑟绝对不敢来,让她试试,等大夫来了,不知是何时了。” 话都说在这份上了,钱霜儿再拒绝,就显得有些可疑了,只好答应。 秦晚瑟半蹲下身,伸手入袖,出一袋针囊,专挑了又又长的一捏在指尖。 “这扎在涌泉,人会觉脚底又痛又,只不过昏过去的人没知觉,只需再配上一针,扎在眉心,强烈的痛,就会立刻唤醒昏死之人……” 话才说完,还未下针,原本昏死过去的魏淑倏地睁开双眸,飞快的扫了一眼秦晚瑟手中长针,干了口水,掩住眼底惊恐慌张之。 “我、我刚刚是怎么了?” 秦晚瑟收起针囊,冷笑一声,“我竟没想到,我医术进到这种程度,还未下针,一个彻底昏死过去的人,就这么清醒过来了?” 魏淑闻言,眼神怪异的看向一旁的魏芳。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