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晚瑟离去的背影,魏芳气的直跳脚,见旁边魏淑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无动于衷,一把拉住她胳膊。 “姐姐,你看看你那好女儿说的话!还真准备让我家霜儿给她当陪嫁丫鬟送她出嫁?!霜儿再不济,也是我们钱家的嫡小姐,怎么来了你们国公府就矮了一头了?!” 魏淑扫了一眼被她紧紧攥着的手臂,用了力道一把挣,直了脊背凝着她。 “晚瑟年纪尚小,今又是她大喜子,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魏芳还要再说,魏淑却截住了她的话,抢先道,“时辰不早了,再拖下去恐要误了吉时,都去准备吧。” 说完,不给魏芳再开口的机会,由秋华扶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 “娘你不要说了,”钱霜儿拦下魏芳,一双眼眸深沉似海,眼底深处有什么在翻滚。 “为什么?她秦晚瑟凭什么?!被退了婚回来,居然还嚣张的不是一星半点!” 钱霜儿眼底冷芒闪烁,“娘放心,我一定会让秦晚瑟后悔这些对你我二人的所作所为的。” 素手在纤薄的纱袖下紧紧握起,手背上几经络分明。 “那我们现在就这么……忍了?”魏芳腔上下起伏,看来被秦晚瑟刚刚气的不轻。 “你还没看出来吗?姨娘现在开始动摇了,你我还是安分一段时间吧,”她顿了顿,又道,“还有,这段时间加快速度找那个东西,以防万一后没机会,那个人要是怪罪下来,可不是我们钱家能够承受的。” 魏芳眼底升起一抹凝重,低声音说了声“好”。 钱霜儿一双柳叶眉朝上一挑,望了一眼秦晚瑟所在缀锦园方向,又深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楚朝晟,美目中悄无声息的淌过一丝狠绝。 楚朝晟,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些女人是戏不得的,给我等着…… 咚—— 一声锣鼓喧天,秦晚瑟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烈焰似火,被追月扶着款步走出。 身盈盈一握,广袖如蝶翼。 虽看不清那喜帕下面是何面容,单看这身段,那容貌定然是绝美的。 楚朝晟定看了她一秒,一瞬间恍惚后,利落翻身上马。 追月扶着她跨过门槛,上了花轿,身后国公府家仆抬着八箱红木箱紧随其后。 队伍浩浩,从街头到街尾,吹吹打打,饶是公主出嫁,也差不多就是如此阵仗,甚是壮观。 国公府门口,魏淑驻足而立,目送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转身回房照顾秦浩宇。 魏芳臭着一张脸,哼了一声,也走了。 钱霜儿独留原地,望着那如红龙般的队伍,眼中光芒变幻莫测,好一会儿,畔勾起一丝诈的笑容。 就在她要离去之时,身后响起一道瓮声瓮气的嗓音,“霜儿!我儿的事,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钱霜儿心头一紧,连忙回头看向来人,“三叔……你听我说……” …… 队伍所到之处,皆是骂声一片,甚至有进者拿着烂菜叶子臭蛋砸秦晚瑟的花轿。 “秦国公光明磊落、高风亮节,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德风败坏的残花败柳!” 听声音是个妇人,似乎有侍卫上前制止了她,她声音有些不稳,却更加尖锐的传入秦晚瑟耳中。 “百善孝为先,国公还未下葬你就迫不及待穿着孝服也要出门嫁人,被人退婚后竟然恬不知火速再婚!德郡主?德?!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你本就是个当妇!” 那人越骂越难听,引得左右共鸣,怒骂声甚至过了鞭炮声。 咚! 咚咚…… 那些人从地上拾起石子,不停地砸向轿身,有几块穿过轿帘,砸在秦晚瑟身上,痛的她直皱眉头。 楚朝晟一勒马缰停下,打转马头面向众人,郁的脸上有怒气翻腾。 “谁再诋毁本王王妃半个字,杀……” 两侧闹哄哄的人瞬间安静。 有人正从篮子里拾臭蛋做出抛掷的动作,听到这句话,悬在半空的手硬生生收了回去。 楚阎罗之威,可见一斑。 秦晚瑟坐在轿子里,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眼底淌过一丝晦暗的光。 四周只剩下略微杂的马蹄声,跟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咯吱声。 她浅呼出口气,闭上两眼。 “镇龙,疗伤。” 昨天夜里被钱源重创,伤势并未好,只是叫镇龙暂时止痛,以免跟钱坤对峙时被他瞧出端倪。 身上金光如同一个茧,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淡淡光源源不断的回转。 每转一次,秦晚瑟伤势就好上一分。 每到这时,秦晚瑟就要叹一声,幸好疗自己的伤不耗费魂力,否则她这几,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心神一动,她道,“镇龙,谢谢你。” 孤身一人在这陌生的大陆,还好脑海中还有镇龙陪伴,让她空的心有了些许藉。 脑海中许久未有动静,半晌之后,镇龙特有的带着些许沉闷的男嗓音响起。 “为我主鞠躬尽瘁。” 秦晚瑟靠在车牗上,火红的帕子下出淡淡的藉浅笑。 轿子仍旧缓慢晃悠的前行着,秦晚瑟就着那吹吹打打的聒噪声,昏昏睡。 昨夜她可是一宿没睡,又挨了钱坤一记掌风,体力消耗太大。 两眼皮才合到一起,吹打声骤停,轿子忽然一顿,她身子前后一晃悠,两眼倏地睁开,神高度集中,张开魂力,查探四周。 对面,同样一支送亲队伍,领头之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红袍黑底,剑眉斜飞入鬓,星眸冷峻。 李星霖。 真是冤家路窄,秦晚瑟心里叹。 只不过为何亲从东边来?若按陈雨柔出身,应当去西面雨楼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李星霖那般宠陈雨柔,怎么舍得让她以花楼女子身份出嫁惹得世人讥笑? 必定为她身份煞费了一番心思。 心念才落,就听到悉的嗓音响起。 “睿王爷,让让吧,本王先来的。”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