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开门?”秦晚瑟双眉敛起,面变得深沉。 秦国公府早在京都战败之后,就被挂上了叛徒的名号,府门早都被查封了,如今说的“开门”是什么意思? “不对劲,过去看看。” 三个女子结伴前去秦国公府,门前早已聚了人,黑一片,本看不到门口发生了什么。 杜鹃跟龙鱼在前面开路,硬生生给秦晚瑟辟开一条道。 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被杜鹃轻轻推了一下,脸上顿时化开凶狠之,“嗯?” 看对方是个小丫头,还顺带亮了亮自己的肱二头肌,企图用武力迫之屈服。 杜鹃瞄了他一眼,角化开诡谲的笑来。 “这位大哥真是厉害啊……” 那人抬眸,朝她脸上看来。 视线定在杜鹃两眼上时,忽然像是被走了魂魄,定在原地不能动,两眼呆滞发直的看着前方。 杜鹃双目猩红,中央的瞳孔漆黑,却是一线竖瞳,状如恶魔。 她齿一笑,前倾了身子,凑到那壮汉耳畔,好似恶魔低语。 “在我还不想要你命之前,赶紧滚……” “是、是!” 那壮汉口中呓语似的喃喃两句,旋即掉头就往人群外冲去。 少了个大块头,前方视野顿时开阔。 她上前一步,站在龙鱼跟秦晚瑟中间,循着二人视线朝那府门中望去。 来京都时,她打听情报时曾路过这里。 那时候,这里还是大门紧闭,上面还叉贴着封条。 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封条没了,门还大开着。 龙鱼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凑近了秦晚瑟,“秦兄,会不会是浩宇……” 她跟秦晚瑟认识最早,对秦晚瑟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而且秦晚瑟跟秦浩宇还有个五年之约,如今刚好五年…… 秦晚瑟心中也有此疑问,放在身前的手微微一紧,两眼始终望着那大门内部。 “不急,等等看……”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手却越收拢越紧。 五年未见,也不知他现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长高了多少?还是从前那副娇气公子模样? 想着想着,思绪不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竟是从她榻下爬了出来,傻乎乎的冲她笑。 记忆启封,便如溪源源不绝的浮现在脑海,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砰—— 一声巨响,将秦晚瑟的思绪强行拉回。 “这府上,怎么还有这么多垃圾?都清理干净点,一样都别落下。” 门前直道,穿着深蓝长袍的男子一手提着一把太师椅,拦路而坐。 一缕长长的刘海落在额前,随手拨去,撑着额头看着下人们前后忙活,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拎出来扔到门外,角勾着笑,心情看着十分愉悦。 秦晚瑟眼底眸光晦暗,双眼缓缓眯起,视线落在那男子身上。 肩头上的铜钱辉腾那般显眼,想让人忽略都难。 “钱家的人……” 倒是个生面孔,她之前从未见过。 “这是做什么啊?”左右人窃窃私语,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听说钱家公子想把这府邸清空养猪用。” “养猪?” 听到这话的人瞬间乐呵了。 “养猪?!亏这位少爷想的出来!” “国公府出了两个叛徒,若不是他们姐弟两人,京都也不会遭遇先前那场,我儿子也就不会被殃及死去!若是抓住他们,也定要将他二人浸猪笼打死!只是拿国公府当个猪窝而已,本不疼不!” 有不少民众都在那次大战中失去了亲人,绝大多数都是被窜的魔兽给残杀践踏致死。 这笔账,没法跟魔兽算,便全都扣在了“叛徒”秦晚瑟跟秦浩宇二人头上。 “说得对!只是建了个猪窝而已,算的了什么?!秦晚瑟那个魔女掉下溶骨渊死了,是她罪有应得!但是秦浩宇那个兔崽子还活着,至今未归案!若落到我手中,必将他千刀万剐,让他也尝尝死亡临近的恐怖!” 一时间,群情愤。 所有人的话都像是溅着寒光的刀子,恨不得现在就抓到秦浩宇,把冰冷的刀子狠狠进他的口,让他生不如死。 秦晚瑟立在人群中,听着那些人口中骂着自己“罪有应得”,眼底凝成一片深渊,仿佛再大的石头落下去,都不会溅起丁点水花。 龙鱼听不下去,迈出一步就要跟那些人理论,却被秦晚瑟早有所觉,伸手拽住。 她尝试挣,却被秦晚瑟攥的更紧。 “杜鹃,帮我看着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若他靠近,帮我拦下他。” 比起那些人不疼不的谩骂,秦晚瑟更加在意的是秦浩宇。 钱家那人明晃晃来这么一招,很明显,就是在钓鱼。 在世人眼中,她已经死了,那么他在等谁,不言而喻。 秦浩宇虽聪慧,但是被怒之下,也未必不会现身。 杜鹃应了声“好”,便离开了原地。 秦晚瑟站在原地,看着被摔砸出来的东西,脸微冷,拢在阔袖下的手指节发青泛白,透了她此刻的心情。 府门前,一个布麻衣的男子脸上盖着个巨大的草帽,仿佛睡着了般,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前方声响再如何巨大,都吵不醒他一般。 门内,下人手里拿着一个木牌朝着殷丰快步奔来,眼底尽是蚂蚁看到腐的兴奋。 “少爷,看我找到了什么。” 殷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趣。 “哟,竟然是秦国公的灵位,那小子当时走的急,连他亲爹都没有带走啊?真是个不肖子孙……” 他缓缓起身,一手拎着灵位轻敲大腿,漫不经心的走到门前。 “诸位,瞧瞧这是什么?” 他高举起灵位,冲着众人展示一周。 “这是生了两个叛徒,秦国公的灵位!” 殷丰两眼眯起,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京都动之夜,多少无辜的人因为这两个叛徒失去了生命!又有多少家庭,因为这两个混账而支离破碎!” 他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能力,让人不在他高声下而变得情绪昂。 “凭什么他人的错误,要我等来承担?凭什么他们还好好的活着,我们的亲人却变成了孤魂?” 不少人,两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手紧握成拳。 “说的对!凭什么!” 殷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眼底亮起得逞的光芒。 “你们说,该怎么办?” “烧了这灵位!挖坟鞭尸!” 一句话出,殷丰愣了一下,旋即笑得更加灿烂。 果然,人比他想的还要有趣…… “啊啊……真是一群反智的人……” 一声嗤笑,从一旁传来。 昂的声音刹那止住,空气凝滞,所有人的视线朝着那声源处望去。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