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想接着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很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要真的把他们绑了,等他们回过神,我怕更不好过。” 叶芮奇怪,反问她:“你不绑他们,平时挨得揍还少吗?” “……” 黄萍又一次哑口无言,被问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是啊,她不反手就能少挨一次打吗? 当然不会。 胡家那群人就像是有 病,有事没事就找她麻烦,最开始是发生矛盾双方才会打起来闹起来,后面明明什么事都没,那老虔婆就是 得慌,总会寻各种由头来找她麻烦。 就像今天,居然不要脸去她屋子里翻东西。 那些腊 没花婆家一 钱,全是她亲爸亲妈专门为她省出来的,结果倒好,便宜了她最痛恨的两个人。 叶芮说得很对。 她不反抗,对方就会停手吗? 不会的,胡家人只会得寸进尺,只会往死的折磨她。 既然反不反抗她都得遭罪,那干嘛不往死的折磨他们?! 这般想着,黄萍突然觉得心里一片火热。 她就 觉突然间打开了一间大门,在门后见识到了新的世界。 既然要挨打,那干嘛要选择忍着?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忍耐的人不是吗?小时候在院子里谁敢欺负她,她就敢拎着 子打回去。 怎么越大越怂,连反抗都不会了?! 黄萍突然站起,她道:“余姐,我先回去了。” 余兰枝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已经转身离开了屋子,只是在黄萍离开之前,还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些兴奋的神 ? 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余兰枝叹声,“她人是真好,你大伯刚出事,少有几个帮把手的人中就有她,前头想着找人借钱给你大伯去看病,也就她悄悄给我 了五块钱,还有炉子……” 叨叨絮絮说了很多。 算算黄萍是真的帮了她不少。 可惜好人没好报,碰上这么一个婆家,她跟着问道:“小芮,找人帮工的事,你觉得她行吗?” “暂时不急。”叶芮说着。 她想看看黄萍到底怎么选。 要是选择忍着,人就算像菩萨那般善良,她都不会招她干活。 瞧着就来气不说,后续肯定会因为婆家有一大堆的麻烦,而她也不是圣母,见一个人有困难就毫不犹豫的伸手帮忙。 最多就嘴上说几个法子。 还有什么比以恶制恶来的更解气? 没功夫去八卦旁人的闲事,两人开始准备起明 的饭菜。 就在做准备时,外面突然传来焦急的喊门声,余兰枝擦了擦手,前去开门,见到来人就问,“张峰,你怎么来了?” “师母,师傅在家吗?”张峰有些着急,探头就往里面看,“我这边遇到一个难题,想请师傅帮我看看。” “那可不巧,你师傅去市里治伤了,怕是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余兰枝也为他着急,可前天大全才来电话,说是他刚做完小手术,医生说了过几天得拆线,与其一来一回耽误事,但不如待在市里等等,正好儿子还能入院疗养几天,试试新的治疗方法。 她道:“要不你问问老程他们?” “师傅住院了吗?”张峰顾不上自己着急的事,他有些担忧着,“怎么都没跟我说啊?是手上的伤?严不严重啊。” “没事,治好了,只等拆线就能回来。”余兰枝有些欣 。 她家大全是技术工,早些年就收了不少徒弟。 最初困难的时候都是靠他们时不时帮把手,可次数多了他们也不好开口,毕竟谁背后不是一大家子?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反而成为他们的累赘了。 她宽 着,“放心吧,你师傅过几天就回来了,不过怕是帮不了你,你还是去问问其他人。” “那就好。”张峰跟着叹了一口气,“我都问过了,要不然也不会来麻烦师傅,生产线突然发生故障,我连着检查好几个地方都查不出问题,一 不能开工还不知道损失多少。” 他挠了挠头,“师母,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去想想其他法子,等过段时间再来看望你们。” 余兰枝应了一声。 眼看着张峰转身离开,又见他转身跑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就往她手里 ,“我身上暂时就这么多,您先拿着,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再给您送些。” “不用不用……”余兰枝想推开,结果人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就见不到影了,“这孩子!” 被 到手里的钱不多,大概一两块的样子。 但她知道,这怕是张峰好几天的早饭钱。 机械厂包两餐,早饭都是自行解决,这钱给了她,早上肯定得饿肚子了。 余兰枝将钱叠好放进口袋,打算这两天找时间给他送过去。 回屋见小芮盯着她,她便解释着,“那是你大伯的徒弟,想来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题,想着找他解解惑,可惜你大伯现在不在,也不知道张峰那边能不能处理好。” 叶芮不好奇来的人是谁,她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听他的意思,大伯的技术活应该 好吧,要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厂子里那么多技术工不问,专门跑来问大伯。”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伯应该是机械厂的维修工。 具体是几级倒是记不清楚了,但肯定是高级,大伯没出事之前他每个月的工资都快过百。 要知道,那可是三四年前。 一个人的工资可以养活一家子,还能拿出钱供她读书,在当时真的算是高收入人群。 “那可不。”余兰枝说到这个,脸上是骄傲的神 ,“你大伯在维修技术上的能耐可不小,他可是最先被评为八级维修工的技术工,还曾代表厂子去外省参加会议,要不是……” 说到这,神 变得黯然。 要不是她家晓霜出了事,又哪里会落到现在的处境。 也不知道晓霜如今在哪,人到底是生是死。 叶芮抿了抿 ,见大伯娘眼角发红的样,赶紧道:“熊大爷先前不是送来几斤咸鱼吗?咱们赶紧泡着吧,不然时间太短味特咸。” 余兰枝呼了一口气,“好好,我去找。” 两人继续干着活。 准备六十份餐食的食材是个大工程,还有近百份的土豆泥,两人忙起来也顾不上闲聊,一直快到入夜才 完。 如往常一样告别大伯娘,叶芮回到家洗漱完就入睡。 至于家里那几人,她不说对方也不敢说话,显得格外老实,短时间内是真的不敢闹幺蛾子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家的这个丫头是真敢举报。 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私底下他们也好奇叶芮这些 子干嘛去了。 每天早去晚归,身上穿得还是废弃厂的工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能从她的神 上看出一些疲倦 。 难不成真的是另外找到工作了? 叶大漠三人很好奇,但他们三人谁都不敢开口问,只想安安静静过 子,实在是不想折腾了。 只是,这种‘安静’对于周湛芳来说就是折磨。 以前家里的活还有叶芮一起分担,但现在叶芮甩手不干,什么活都得她来干。 打扫、清洗、煮饭。 她从睁开眼就得开始干活,一直干到去上班为止,等 疲力尽的回到家,连坐都没法坐,又得继续干活,干到深夜才能上 睡觉。 到现在还是睡在小儿子的 上,天天蜷缩着身子,早上起来浑身疼。 可不舒服家里也没人体谅她、心疼她。 每天听到的不是埋怨她手脚慢,就是嫌弃她做的饭菜不好吃。 再想想过两天就得当着全厂的人检讨,她的命真的太苦了…… 苦到这天早上喝着糊糊时,都忍不住落了两滴泪。 怎么都不心疼她呢? 干最多的活、吃最难咽的糙米糊糊。 这要是 该多好啊,好歹吃了 还能有力气干活,光闻着 香就……咦?! 周湛芳仰头嗅了嗅,还真闻到了 味。 不但是她,边上的叶志庆最先闻到,馋的他连咽口水。 抬头一看,就见叶芮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两块 饼,这会正烤在炉子上加热。 一加热, 香味更浓郁了。 浓郁到他们实在是吃不下碗里的糙米糊糊。 “看什么看?”叶芮眼皮子都没抬,轻飘飘哼声,“吃啊。” 吃什么?! 难不成这 饼有他们的份? 想的过于美好。 他们只配吃糙米糊糊。 非但如此,他们吃着没滋没味还难以下咽的糊糊时,还得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大口吃 。 这种 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钩子,勾着他们的胃,时不时扯动一下,让他们疼得直 。 ‘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越来越大。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