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挑食,基本上什么都吃。今后不必为我做这么多。”唐安芙在军中待过,上过战场的人就没有挑食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不过,厨房辛辛苦苦做出来,唐安芙若是一筷子都不尝似乎也不好,于是她就每样菜都尝一些。 吃完之后消食,一步一踱的来到厨房外头。 齐辰每晚都要喝鱼汤,唐安芙之前照顾过孩子,炖汤和做甜品都稍微有些研究,鱼汤也是常熬的,自问手艺还不错,于是便想给齐辰亲手熬一碗汤。 然而,当唐安芙听了厨娘的话以后,却震惊了: “你说什么?” 厨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见唐安芙这般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吓得六神无主。 “奴婢是说错什么话了吗?”厨娘如是问。 唐安芙扶着灶台,无力的扶着额头,沉默片刻后才对厨娘再一次确认: “你是说,王爷每晚喝的不是鱼汤,是……是……鹿血汤?” 不明所以的厨娘点头。 唐安芙无语凝噎:“不是,他好好的,谁让他喝的?” 厨娘指了指外院的方向:“王伯。” 王伯……看起来那么慈祥和蔼,居然是个老不正经! 怪不得王伯新婚之夜送汤去,唐安芙问他是什么汤的时候,他那句‘鱼汤’说的含糊其辞。 还因为唐安芙质疑‘鱼汤为什么是红的’,而对唐安芙编出了‘苋菜鱼汤’的谎话。 至此唐安芙才恍然大悟,就说谁家会用苋菜煮鱼汤嘛。她还以为是王府里的新吃法。 这一瞬间,唐安芙深深为自己的两只小子下了心酸的泪水,在齐辰喝鹿血汤的子里,它们多无辜,多累啊。 第33章 唐安芙取消了齐辰每晚的‘加餐’, 自己动手做了几样小菜, 不过傍晚的时候,门房来回禀,说是里去了八百里急报,齐辰被陛下留在内阁议事, 晚上就不回来用饭了, 让唐安芙不必等他。 八百里急报, 说明是边关战事,唐安芙知道重要,所以十分理解。 给齐辰留了一些热了吃也不妨碍的甜羹,唐安芙自己用完了晚饭,早早躺到上休养生息, 这两真是累着了,所以就算她下午才起,但躺到上还是很快就有了困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 听见房间里有些响动,唐安芙睁开双眼, 就透过屏风, 看见一道颀长身影站在朦胧灯光下, 一口一口的喝着唐安芙温在食盒中的甜羹。 唐安芙从上爬着坐起,沙哑着说: “回来啦。” “嗯。” 齐辰应了一声, 将勺子放回甜羹碗里,顺手倒了杯茶,一手端着碗, 一手拿着茶杯走入内室,茶水递给了唐安芙,自己则坐在沿上有条不紊的继续吃甜羹。 “在里用晚饭了吗?”唐安芙问。 齐辰点头:“用了。” 唐安芙见他一口接着一口,似乎很喜这甜羹的味道,不问:“好吃吗?” 齐辰再点头:“嗯。” 唐安芙高兴的指了指自己:“我做的。” “我知道。” 齐辰抬眼看她,舀了一勺送到唐安芙边,唐安芙就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不算甜的甜羹一点都没有她此时此刻心里的甜。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一小碗甜羹,齐辰说:“多吃点,待会儿办事。” 唐安芙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嘴里的甜羹突然就不那么香了。 按住他又送来的一勺甜羹,真诚的说道: “王爷,我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 齐辰不解:“什么?” 唐安芙委婉说: “就是……我们俩今晚能不能改变一下夫间的‘’方式?” 齐辰看着唐安芙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若有所思将碗里的甜羹一饮而尽,郑重的对唐安芙点了点头: “可以。” 唐安芙见状,心上一喜,却听齐辰接着说: “你想在哪里我都可以。” 虾米? 唐安芙觉得他这思路好像偏离了方向,齐辰那看似与平常一般冷淡,但眼眸中却冉冉升起的兴致,让唐安芙肯定了心中猜测。 果然,只见齐辰指了指外室,紧接着说: “小书房,那桌子……” 唐安芙猛地倾身上前,果断捂住了齐辰胡说八道的嘴,希望借此打断他脑中那不合时宜的期待。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安芙说。 齐辰蹙眉不解,将唐安芙的手从自己嘴上拉开,捏在手中,问:“你不喜小书房和桌子,那你喜哪里? ” “我喜……”唐安芙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不是不是,我不喜。也不是,我喜……哎呀,我的意思是,今晚能不能……暂且休战。” “为何?”齐辰问。 你说为何?她明天可不想再下午起了。唐安芙心道。 看着齐辰微微蹙起的眉峰,唐安芙明知不该,却还是生出了一些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心疼,最终还是态度不坚定,对齐辰比出一手指: “那就一回,不能再多了。你知道我每天都什么时辰才起的来吗?今晚就一回,剩下的以后慢慢补上,好不好?” 齐辰看着唐安芙的一手指,几乎没有多考虑,抓住她的那手指就包裹到自己掌心,应承道: “好。以后补。” 唐安芙没想到他这么快:“这就,答应了?” 齐辰认真点头:“嗯。明皇后在中设宴,召你入,确不宜晚起。” 唐安芙:…… “皇后召我入,你怎么不早说?”唐安芙气道。 齐辰将勺子放回空了的甜羹碗里,无辜起身:“我去洗漱。你准备一下。” 准备你个头! 果然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这人学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几天前还是个啥也不会的小懵懂。 唐安芙心力瘁的想。 ** 皇后在中设宴,请辰王夫妇入。 由于唐安芙昨晚的错误判断,导致自己莫名其妙就背上了一笔‘债’,不过昨晚确实轻松不少,美美睡了一夜,神好了很多。 辰王府离皇城不远,坐一会儿马车就到了门口。 入后,几名引路婢早已等候多时,看见齐辰纷纷退让两边行礼,齐辰面无表情从她们面前走过之后,她们才敢起身,一个个如释重负般来到唐安芙面前行礼。 “参见辰王妃。皇后娘娘派奴婢们前来接。”为首婢虽然话说的恭谨,但神情却很是冷淡。 “多谢娘娘好意。劳烦诸位。” 唐安芙与她说着话,目光却追着只顾一个人往前走的齐辰背影。 心中暗自一叹。 这人真是木头,一踢一动,不踢就不动。 今是他们成亲后第一次入,他倒是习以为常,直接往前走,也不想想旁人会怎么看新婚期间就被夫君抛在身后不管不顾的唐安芙。 为首那高傲婢自然也注意到这些,嘴角微动,一边为唐安芙引路,一边说道: “辰王妃是第一回 入吧。” 唐安芙盯着齐辰背影,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是啊。第一回 。” “怪不得奴婢觉得辰王妃有些面生。”那婢女意有所指。 “是吗?”唐安芙无所觉,随口回说。 那婢转过头看了一眼容貌迭丽,身姿妖娆的唐安芙,说: “辰王妃有所不知,这京中但凡稍微有些头脸的世家夫人小姐们都入拜见过皇后娘娘,奴婢有幸在娘娘身边伺候,自认眼光和记不错,只要是入过的小姐和夫人,奴婢全都记得。但今初见辰王妃,奴婢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才猜测辰王妃是第一回 入。” 这一长串的话说出来,唐安芙若再听不懂就太蠢了。 绕了半天,这婢女就是想说她出身不高吧。 她初回入,婢女就这般怪气,指桑骂槐,是受了谁的指使,用膝盖想也知道。 皇后这是在借婢女的口警告她牢记自己身份,看来虽然是陛下赐婚,但皇后却不赞同或者不喜,齐辰娶她这个京中三伯府出身的女子为。 但皇后奈何不了齐辰,便想在最初的时候便将唐安芙驯服,说不定今后还想借唐安芙的手来牵制齐辰。 那婢见唐安芙未曾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于是又换了种语气,笑道: “王妃这般美貌当真世所罕见,奴婢在中见的美人也很多,却都不及王妃。不过皇后娘娘时常对中美人们说,以侍君终不长久,天下男子皆花心,越有权势者越是如此,得宠的时候,也得想想将来好颜不在了,该如何抓住夫君的心。” “如今王妃凭借过人美貌,嫁给了辰王爷,不管从前如何,凭着辰王妃的身份,将来总能时常入得来,若能因此得了皇后娘娘青睐,王妃才真正叫高枕无忧了呢。” 唐安芙耐着子听了这么长两段游说的话,等她说完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我觉得皇后娘娘那句话说的很对,不过姑姑你却与我说的不对。”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