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卫雯突然看了卫丰一眼。 难道骆笙看中了二哥? 这个猜测令她面由白转青,气得指尖直抖。 真是个不要脸的人,竟然落井下石染指她兄长! 卫丰不知道这一刻妹妹与他想到一起去了,点了点头道:“她是提了一个条件,想要妹妹的金镯子。” 卫雯一愣,以为听错了:“金镯子?” 卫丰指指卫雯手腕:“就是妹妹戴的这只。” 卫雯不由抬起手来。 皓腕如雪,一只镶了七宝石的镯子随着往下滑落光华转,熠熠生辉。 卫丰被晃得了眼。 不得不说,这是一只极漂亮的镯子,七宝石更是难寻。 也难怪骆姑娘瞧了喜。 “骆姑娘要我这只镯子?”卫雯轻轻转动着镯子。 卫丰安道:“以后二哥再给你寻一只更好的。” 卫雯摇了摇头:“这样的金镯子,世上只有一对。一只在我手上,另一只在太子殿下的侍妾玉选侍那里。” 这对镯子,本是清郡主的。 那时她还小,如今已经全无清郡主的记忆,但几年后清郡主的十里红妆她在自家见过,亦震撼过。 这只镯子就是她一眼看中,磨着当时还没成为太子的大哥给她的。 好在这对金镶七宝镯不是清郡主常戴之物,只是嫁妆里那一箱箱令人眼花缭、心旌摇曳的首饰中寻常一对罢了。 若非如此,大哥定然不会答应给她一只。 思及此处,卫雯又想到了玉选侍,心头蒙上一层厌恶。 不过是个下婢女,平装出清高出尘的样子,还不是也觊觎清郡主留下的东西。 不然另一只镯子也会是她的。 卫雯讨要这对镯子时已经有八九岁,对此印象深刻。 听卫雯如此说,卫丰一时愣住。 骆姑娘原来好眼力。 卫雯取下镯子放入卫丰手中:“二哥快去拿给骆姑娘吧。” “妹妹——” 卫雯笑笑:“什么都没父王重要。二哥快去,莫要再耽误时间。” “好。”卫丰把镯子小心收入怀中,立刻赶往大都督府。 卫雯立在廊芜下,久久没有动。 她没有说错,镯子再好,不及父王命重要。 可是她的东西说抢就抢,骆笙把她当什么? 来方长,抢了她的,她早晚要拿回来。 骆府。 “骆姑娘,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卫丰气吁吁,递过金镯。 骆笙伸手接过,轻轻转动着镯子。 镯子上镶嵌的宝石不断变幻着光彩。 她视线落在一处,眼底划过一抹遗憾。 不是这一只。 金镶七宝镯本有一对,瞧起来一模一样,只有她与把这对镯子给她的父王能分辨出区别。 对了,打理她衣衫首饰的四婢之一朝花也知道。 她要的是另一只金镶七宝镯。 疑惑的是为何只见小郡主戴着一个,另一只莫非丢了? 骆笙干脆把遗憾出来:“按说镯子成双才好。” 卫丰一听骇了一跳。 这女人贪得无厌可不行! “另一只可不在我妹妹手里,骆姑娘就不要难为我了。” 第152章 心头好 听了卫丰这话,骆笙心头一动。 另一只不在我妹妹手里……这么说,平南王世子知道另一只在谁手中? 她决定问一问。 “另一只在谁手里?” 卫丰哪有闲心扯这些,皱着眉催促道:“骆姑娘,我父王情况很不好,我们还是早些去请神医吧。” “那好。”骆笙拎起搁在几上的盒子,“走吧。” 卫丰不由多看了盒子几眼。 四四方方的朱漆盒子看起来很寻常。 “这是给神医的礼物?”他忍不住问。 骆笙扫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小王爷不是着急么,就别问这么多了。” 卫丰一滞,恼火又发不出来。 走到大都督府门外,见骆笙接过下人递过的缰绳,卫丰有些意外:“骆姑娘骑马?” 骆笙翻身上马,笔直端坐马背上,淡淡道:“不是要尽快赶到神医那里吗?我一贯急人所急。” 卫丰了嘴角。 若不是刚刚才找他要了金镯子,他险些信了。 不过骆姑娘选择骑马去,还是出乎他意料。 卫丰扫了被骆笙单手提着的朱漆盒子一眼,颇不放心:”不如我来拿吧。” 他不了解骆姑娘骑术,但女子骑术好者万中无一,要是把盒子摔了耽误了请神医就糟了。 骆笙懒得废话,一抖缰绳策马而去。 卫丰愣了愣,才想到骆姑娘与寻常女子不同。 这可是个看到长得俊俏的男子亲自出手把人抢回府的女纨绔。 骑术好似乎就不奇怪了。 卫丰赶忙追上去。 见卫丰追上来,骆笙速度不减,侧头道:“小王爷还没告诉我另一只金镶七宝镯在何人手中。” 卫丰无奈又无语:“骆姑娘为何对这个这么兴趣?” 骆笙抛过去一个“你是不是蠢”的眼神:“当然因为我喜这个镯子。千金难买心头好,我愿意以一个镯子作为请神医的条件,不是因为喜,难道是因为闲得无聊?” 卫丰被噎了一下,目光落在少女拎着盒子的手腕上。 光溢彩的金镶七宝镯,在他送过来后被骆姑娘直接套在了手腕上。 少女皓腕如雪,镯子熠熠生辉,瞧着竟十分般配。 卫丰不由失笑。 他不该以男子的想法揣测一个小姑娘。 在他看来一个镯子再贵重也不算什么,可对小姑娘来说,或许就是可以拿许多珍贵之物换的心头好。 妹妹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卫丰想到卫雯,心中生出几分愧疚,继而又想到了卫羌。 妹妹说另一只镯子在大哥的侍妾那里。 即便是妹妹,也没道理讨要太子侍妾之物,骆姑娘就更没道理了吧。 他收回思绪,道:“另一只镯子在太子侍妾手中。” 太子侍妾? 骆笙单手攥紧缰绳,心头怒火高涨。 卫羌可真是好样的。 她嫁妆里的镯子一个给了妹妹,一个给了小妾,他怎么不给亲娘也来一只? 下翻腾的怒火,骆笙略带遗憾道:“看来是不能凑成一对了。能被太子赏赐与郡主一样的镯子,想来那名侍妾深得太子殿下看重。” “太子殿下的屋里事,我不太清楚。”卫丰含糊道。 当弟弟的议论兄长妾室本就不合适,何况兄长是储君的身份。 见卫丰不多说,骆笙也不再问,而是默默记在心里。 谁拿了她另外一个镯子,她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二人不再谈,快马加鞭赶到了神医住处。 门前的茶棚里已经空无一人。 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