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平栗立刻全身紧绷。 卫羌则微眯了眼睛,眼底藏着不悦。 在他心里,已经把眼前少女视为囊中之物,自是见不得她与其他男子如此。 骆笙可不在乎卫羌如何想,拽着平栗衣袖不松手:“大哥,我刚刚差点被官差抓走了。” 那委屈又信赖的模样,令卫羌眼底更冷。 平栗强行克制着甩那只纤纤玉手的冲动,干笑着安:“已经没事了。” “大哥为何这么晚才到?”骆笙理直气壮问道。 平栗被问得一滞。 正常人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刨问底的。 然而义父的这位女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 忍着尴尬,平栗忙解释道:“正好有急事在忙,等见到三姑娘派去报信的人,才知道酒肆这边出事了……” “大哥在忙什么?救我父亲吗?” 平栗又是一滞。 说真的,太子为何这时候出现? 还不如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把三姑娘带走,他再过去捞人。 见平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骆笙心底冷笑。 她甩卫雯一巴掌,就是要看看卫羌躲在人群里当缩头乌当到什么时候。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只要他出面就会把事情下来。 也就是说,卫雯这一巴掌是白挨了。 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退一万步,就算卫羌准备装乌到底,她还可以喊他呀。 当初卫羌请她帮忙给平南王请神医,可是当着开王的面答应下来欠她一个条件。 以这个男人的凉薄,她要是提个把小郡主打成猪头的条件,或许他还觉得划算呢。 真让官差把她带走,自然是不可能的。 为了一时做出兜不住的事,这不符合她的原则。 “骆姑娘,还是进去说吧。”卫羌开口道。 那些因为锦麟卫到来而躲远的人还往这边看着,他可不想因为来了有间酒肆,又传出什么言蜚语。 想到这里,卫羌对卫雯多了几分不。 今他忍不住来看看骆姑娘自从父亲入狱后如何了,并不想被人注意,谁想到卫雯跑来闹事。 骆笙勉强点头,带着几分不快对平栗道:“大哥回去吧。” 平栗面歉然:“三姑娘,这次是我没做好——” 骆笙凉凉看他一眼:“大哥还想有下一次不成?” 平栗:“……” 以往三姑娘只是任,现在是牙尖嘴利又任,越来越难了。 眼见平栗带着几名手下走了,骆笙面无表情走进了酒肆。 大堂里酒菜飘香,窗明几亮一如往。 “殿下坐吧。一间随时要被打砸的酒肆没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请您喝一杯茶了。” 卫羌闻着酒香香,看着蔻儿奉上的清茶,心情登时差了几分。 他的鼻子还在呢,骆姑娘就这么敷衍他。 这子还真是一点没改。 一双厉眼看向卫雯:“卫雯,你来这里闹什么?” 卫雯脸上那道鲜红的巴掌印还在,听了卫羌这话,仿佛一个更响亮的耳光落下来。 “殿下,她刚刚打了我。”望着卫羌,卫雯泫然泣。 大哥是鬼心窍了吗,见到她带来的人被打得地打滚,她还被姓骆的人打了一巴掌,不为她出头就罢了,为何还向着姓骆的人说话? 见卫雯如此,卫羌心底软了几分。 与时而犯浑的弟弟不同,这个妹妹一直以来还是很懂事的,只是不知为何昏了头,跑来找骆姑娘麻烦。 在没有收网之前,他不想有任何风吹草动惊扰到他看中的猎物。 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也不行。 “你带这么多人来酒肆做什么?” 卫雯抿了抿:“二哥在这里吃坏了肚子,我来讨个说法——” 她说不下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找麻烦寻的借口,大哥要是心向着她就罢了,若是心向着骆笙,借口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卫雯其实是个有分寸的人,今来找骆笙麻烦,不过是觉得对方没了靠山,可以找麻烦罢了。 在身为太子的兄长面前,她还是那个乖巧可人的妹妹。 “吃坏了肚子就看大夫,与酒肆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许这么鲁莽任!” “知道了。”卫雯低眉顺眼,轻声应着。 卫羌叹口气:“向骆姑娘赔个罪,你就回去吧。” “殿下?”卫雯错愕。 卫羌面沉沉看着她。 卫雯暗暗口气,拢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攥着,却抖得几乎攥不住。 这一刻,她知道了什么叫憋屈,什么叫七窍生烟。 她带来的人挨了打,她挨了耳光,可到最后还要她道歉。 大哥莫非与二哥一样,脑子出了问题? 然而无论心里如何想,卫雯还是向端坐在桌边的少女低了头:“骆姑娘,今是我鲁莽了。” 第325章 好友 骆笙气定神闲啜了一口茶,才对着低头的少女漫不经心笑道:“那郡主以后可不要再鲁莽了。” 卫雯不由气结。 这个人,真是打蛇随上! 骆笙眼底是不以为然的冷光。 曾经着口水讨糖吃的小女孩眨眼间变成了骄纵虚伪的少女,岁月这把杀猪刀还真是锋利啊。 “卫雯?”见卫雯不语,卫羌淡淡提醒一声。 卫雯心头涌出千般委屈,可到最后这些委屈只能咬牙化成尴尬的笑:“是我担忧兄长身体,一时冲动,我向骆姑娘道歉。” 骆笙点了点头,算是表示了原谅。 卫羌语气温和下来:“回去吧。” 卫雯屈了屈膝,快步走出了酒肆。 酒肆外,王府护卫一个个灰头土脸,哀叫连连。 卫雯怒瞪这些人一眼,大步走过。 这些饭桶,没有一个中用的! 众护卫面面相觑,硬着头皮跟上。 “别跟着我!”卫雯含怒斥退要跟上的护卫,加快了脚步。 还未到掌灯的时候,晚霞如一层薄薄锦纱飘在天际。 青杏街上,人如织。 卫雯脚下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令她憋屈的鬼地方。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袖。 “谁!”卫雯心头一紧,浑身紧绷起来。 低低的声音传入耳畔:“郡主,是我。” 卫雯一愣,看向拦住她的人。 那人面上脏污,衣衫褴褛,无从分辨男女。 但那声音是卫雯极悉的。 “含霜?” 那人眼角淌下泥泪,哽咽道:“是我。” 卫雯大惊:“含霜,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朱含霜左右四顾,小声道:“郡主,这里不方便说话——” 卫雯想了想,低声道:“跟我来。” 一间茶室内,朱含霜大口大口喝着热茶。 卫雯看着她,神莫名。 终于,朱含霜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捧着茶杯泣起来。 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