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怀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 依然是一夜平静到天亮。 夕兽仍是没有来。 村长过来和迟萻唠叨时,说道:“夕兽是不住饿的,现在天气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等到最冷时,没有食物,它就会过来了。” 到时候,饿惨了的夕兽不会管这里是不是有两只神兽镇着,照样会过来吃人。 迟萻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几,就到最冷的季节。 她想起几年前,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被送去神山,若不是年突然从沉睡中清醒,将她带进神山的腹地,只怕当时她已经死在暴风雪中。 “萻萻,那位大人真的能行么?”村长有些忐忑地问道。 迟萻脸上出温暖的笑容,说道:“村长,除了年,没有人能真正赶走夕兽,你放心吧。” 村长仍是不太自信,主要是夕兽是长久以来在人族心中的恐惧,让他们夜不能寐,这种恐惧深在骨子里,代代传下去,实在难以放心。 迟萻将忧心忡忡的村长打发后,就伸了个懒,整理身上的兽皮裙,慢悠悠地在村子里闲逛起来,一边逛,一边趁人不注意,用调好的怪兽的血在周围画符。 大氏村最近的气较重,频频有鬼怪作,既然她在这里,自然不能不管。 迟萻刚画好一个血符,狰不知道打哪摸出来,说道:“你真是圣人情怀,这些村民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自有归处。” 迟萻头也不抬地说:“你们神兽死了,也同样是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不同。” “胡说,我们神兽不会死,只会一身气消散天地之间。”狰反驳道,神兽是天地孕育而生,消亡后自然一身华归于天地。 “其实也差不多。” 两人说了一会儿无意义的话,狰突然又道:“夕兽很快就来了,等年除完夕,你的心愿完了,是不是该自裁?” 迟萻终于抬头看他,对他道:“你敢将这话当着年面前说么?” 他不敢! 狰认怂,蹲在那里不说话。 迟萻对这只常常跑过来怂恿她自裁的神兽无语的,听得多了,都不想搭理他,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狰苦口婆心地劝了会儿,直到年去觅食回来,他像只遇到猫的老鼠,赶紧蹿走了。 迟萻转头朝走过来的年笑了笑,继续往村里走,在周围绘下血符。 年陪着她身边,看她家家户户地走过去,在不显眼的地方绘下血符。 这符被细心的村民们发现后,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能觉到它带来的好处,例如晚上不用担心鬼魅进屋子里吃他们了,能睡个安稳觉。 有些悟好的村民,甚至开始不自觉地模仿这符的画法,参悟它的规则。 迟萻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隐约触摸到某种事情发展的规则。 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一年中最冷的子终于来临。 40|蛮荒之年 黑阗黑, 北风凛冽, 伴随着震天的兽吼,划破黑夜的宁静。 迟萻伸手往旁一摸, 没摸到身边的男人,便知他已经出去。她翻身而起,抓起藏在兽皮下的桃木剑,飞快地冲出房门。 “萻萻!”叶泽的声音响起。 迟萻转头望去,透过昏暗的光线, 就见隔壁房里, 叶泽夫抱着孩子冲出来,脸上是每次夕兽进村肆时特有的惊慌恐怖, 还有努力想要活下来的坚定。 消失许久的夕兽终于出现,也让村民的心绷得极紧,特别是这么多天夕兽没有出现,可以想象现在的夕兽有多饥饿, 村民们已经作好随时逃往山里避开夕兽的准备。 “阿兄, 阿嫂,你们不用担心, 在屋子里待着就好。”迟萻安抚道。 叶泽仍是很担心, “年大人他……” “他去战夕兽了……”迟萻说着, 眼角余光瞄见什么, 突然脸大变, 赶紧上前将他们推进屋子里, 对他们道:“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都不要出来,知道么?” 见妹妹的脸十分难看,叶泽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仍是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迟萻将门关上,扭身就离开叶家。 叶泽夫俩虽然听话没有出门,但到底担心,忍不住掀开遮挡窗口的麻布,往外看去,当看到外面飘的无数鬼祟时,忍不住倒口气。 那黑的鬼魅和白的祟像笼的野兽,遮天蔽,在大氏村上空游,带着恶意俯视着下面的人族,它们恶地观察着村民,看到落单的村民,便朝那些村民一拥而上,汲取村民身上的生机和寿。 迟萻走在路上,那些鬼祟想往她身上扑来时,直接举起桃木剑,挥剑而下。 桃木剑泛起炽红的剑芒,那些鬼祟被剑芒撕碎,最后化为青烟消失。 迟萻这一手,吓到那些鬼祟,畏惧地缩在一旁,再也不敢靠近她。 迟萻见震慑住它们后,便没有再理会,这些鬼祟不过是最弱小的一种,喜恶作剧,对人体的伤害并不大,她担心的是其他的鬼怪。 每当夕兽进村肆,不仅带来死亡,更带来祟鬼怪,那些祟鬼怪尽情地噬人类的灵魂,使他们连投胎也不能,将恐怖、、黑暗到处散布。 迟萻一路前行,见到鬼怪时,毫不留情地斩杀。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