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下身体,手指抚着她的背脊,将那肚兜的结绳拉开,吻着那优美的蝴蝶骨,提醒她,“成亲那晚,你刚说过的事,不会就忘记了吧?” “……没忘。”含糊的声音从枕头上传来,有些羞愤,“可是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做这种事!” “什么事?”他依然用不紧不慢的动作亲吻她的身子,微凉的薄,在肌肤上烙下一个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痕迹。 迟萻忍了忍,终于忍不住爆发,一把将他推倒在上,翻身坐到他的身上,俯视着晨光中的男人。 浓墨的黑发披散在大红的被褥上,俊美人的面容,眼尾处是惑人的红泽,代表他魔魅的身份,顺着颈项而下的是漂亮的锁骨,隐约可见那结实的膛,覆着薄薄的肌,仿佛下一刻就能暴发可怕的力量。 原本单薄的身躯,变得更加修长有力,仿佛一夜之间,那血池中的力量补足他所缺的东西,让他从一个病弱瘦削的青年变成一个充力量的成年男子。 然而,那终于成的身躯,却散发一种教人心悸的可怕黑暗气息。 这是他噬在他身上留下烙印的妖魔后,留下来的气息。 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魔。 他成为新的太常山之主,以人类的身躯入魔,统号万魔,鬼神避之。 迟萻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倚到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拥抱他。 她的沉默让他忍不住笑起来,柔声问她,“你不喜我现在这样子么?也对,天师自古与妖魔誓不两立,你不喜也是对的……” “不是!”迟萻打断他的话,省得让他说下去,这人真的要黑化成不知道什么样子。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接受。” 或许,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以这男人的骄傲,他绝对不会允许那妖魔占据他的身躯,反而利用那妖魔曾经留在他体内的烙印,将它噬,自己堕落成魔。 他已经入魔。 太常山上的妖魔想要利用与司氏先祖的约定,在人间寻找一具可以容纳牠的**,让牠重新降临人间。可是那妖魔却没想到,会有人类竟然能仅凭自己的意志力,反将之噬,自己堕落成魔,成为太常山新任的妖魔之主。 听到她的话,他的眉眼瞬间变得温和,连身上那股还未收敛的魔气都变得温顺起来。 他素来强势,骨子里蕴藏着教人害怕的执拗和疯狂,纵使是身体病弱,依然无法改变他的强大。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输给那些所谓的妖魔,更不能输给所谓的命运。 他想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寿命,和她一起白头偕老。 她是他不能放弃的执念。 一切,仍是为了她,为她入魔。 94|为你入魔 自己作的死, 跪着也要作完。 这句话成为迟萻这段子的真实写照, 说多了都是泪。 如果她知道这男人会疯狂成这样,真的选择以身入魔, 然后变成人世间最厉害的魔头——真正义意上的魔,并且依然天赋异禀,给她十个熊胆,她也不会心大地说出那样的话。 当然,她更想捶死当时以为他真的死亡的自己, 竟然因为一时伤心, 忘记这男人的德行,甚至想跳下血池去殉情, 反正死了就在下个世界继续相遇,死亡不算什么。 当时连自己都被自己的痴情动,事后想想,那都是屎。 天微微亮, 与她痴一夜的男人终于神清气地从她的身体退出来, 从温柔乡中离开。 迟萻刚睡下不久,整个人困倦得不行, 觉到他离开时, 便翻身要坐起来。 男人修长有力的身躯贴到她身上, 搂着她纤细的, 亲吻她红肿的, 说道:“养心殿那里传来消息, 父皇的身体快要不行了, 我要过去瞧瞧,你继续睡。” 迟萻瞬间清醒,瞪大眼睛看他。 他将她到怀里,柔情意地亲她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开。 迟萻拥着被坐在那里,瞪着窗外明净的天空,想了想,重新倒头继续睡。 等她睡醒后,迟萻来老皇帝驾崩、十七皇子成为新皇的消息。 老皇帝驾崩前,将所有的皇子、宗室和朝臣召进养心殿,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遗旨,指明将皇位传给十七皇子。 迟萻整个人都呆了。 听到这消息,景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人们抬头,做事都比平时要利落几分。 迟萻被音扶下时,腿一软差点就摔倒,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脸理解的神。 迟萻木着脸,想了想便不解释了。 她并不是因为十七皇子突然当皇帝高兴得腿软,而是被那男人折腾到腿软,不管是哪一个,都羞于启口的,就让她误会吧。 音伺候她穿衣后,拿梳子给她梳头,一边笑着说:“最近这段子,主子会比较忙,等忙过这阵,什么都好了。” 迟萻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用完午膳后,就呆坐在窗前的紫檀木榻上,支着下巴望着天空。 就在她以为要这样发呆一天时,国师突然上门。 迟萻见到仙风道骨的国师,让人给他上茶后,说道,“殿下不在景。” 国师微微颔首,对她道:“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迟萻挑眉,不动声地端起茶,慢慢地抿着。 国师凝望她,用不疾不徐的声音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预言被破,世界的轨迹变得扑朔离,亦不知是好是坏。” 迟萻不以为意地道:“预言的另一种说法,即是提前预知事情,既然如此,那说明很多事是可以提前打破的。国师安知这样的未来,不比预言中的更好?”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