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所允许她看的,都是幽冥的常态,其他的他并不允许她多看。 迟萻心里隐隐有几分忧虑,只是她现在是人类,并不能以身进入幽冥,就算发生什么事,都只能由他自己扛着。 他应该能扛着吧? 她转头盯着他的侧脸,有些失神。 许是她盯得太久,久到他若有所觉,回头看她,怎么子? 迟萻叹气,“我发现作为一个人,想帮你点什么,无从下手。” 不用。 “嗯?” 你这样就很好,不用特地帮我。他一脸认真地说。 迟萻呵呵地笑了下,突然扯着他的衣襟,“对了,我最近发现一件事,你好像突然对将我死拉到幽冥城不兴趣,为什么?是不是幽冥有事,你不想我来这里,以免发生什么事?” 先前这男人总是暗地将鬼气往她身上种,不留余力地想死她,现在却可格外的注意,生怕她死了一样。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但迟萻和他认识这么久,哪里看不出来?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最近幽冥将不太平,这人不希望她现在来幽冥。 见他闷不吭声的,迟萻更确定心中的猜测。 还想再问时,某个鬼已经用心险恶地将她的嘴堵住,接着直接来个鬼,让她没办法再问。 缓缓地睁开眼睛,迟萻打个哈欠,灵力习惯地在体内运转起来。 身体里的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本不用灵力怎么驱除,消耗的灵力不多,以至于她最近的修为增长得也越来越快。 迟萻再次确认心中的猜测,她呆坐一会儿,方才在丫鬟的提醒下,慢地爬起,准备出门。 迟萻准时来到汇丰酒庄二楼,就见穿着一身道袍的木靖已经坐在那里。 桌面上摆着一碟盐水花生和一壶茶,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一举一动,颇有世外高人的出尘。 “木道长。”迟萻笑盈盈地走过去。 木靖下意识地看过来,等看清楚迟萻时,眼睛不微微眯起,仿佛被什么刺到。 等迟萻坐下来时,就听到木靖说:“没想到几月不见,迟小姐的修为又进,一身灵光不凡,老道已经看不出迟小姐的修为如何。” 迟萻笑着说,“道长赞誉,与道长相比,我还差得远。” 木靖只是摇头,没有接这话。 这姑娘年轻虽轻,但一身灵光就算是在大白天的,也让人无法忽略,可见她的修为已经超出想象,甚至无法介定她的修为在哪里。对此,木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不管以后怎么样,迟萻的修为越高,能做的也越多。 两人寒暄几句后,就直接进入主题。 迟萻用手指醺着茶水在桌面比划,嘴里说道:“道长最近可有发现人间那些飘的鬼有何不同么?” 木靖看着桌面的水渍,又听着她嘴里的话,神有些凝重。 “这也是在下要担心的事,这世间的恶鬼越来越多,它们胡作非为,已经有很多人遇害,如此下去,人间将不成人间,人鬼都有一场大难。” “道长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木靖忍不住苦笑起来,能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就算派遣弟子下山捉鬼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从这些变化中也可以看出幽冥的变化,那一个活着的人无法涉足的世界,他们不知道它发生什么事,也无从查起。 “如果人间真有大难,届时我们也只好请祖师爷出山。”木靖叹息着说。 迟萻瞪大眼睛,好奇地问,“贵派的祖师爷可是在潜修?” 木靖:“早八百年前就作古了。” 迟萻:“”逗她玩呢。 “不过我们茅山派有一门秘术,可以将作古的祖师爷请回来主持人间正义,届时也能抵挡一二,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木靖的手朝地下指了指。 迟萻点头,又和木靖谈一番,并且彼此一些术法后,木靖方才告辞离开。 和木靖这一聚,也让迟萻心里有个底。 接下来的子,她每天早出晚归,看得老太太和司三太太都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耐不住寂寞,毕竟她今年才十八岁,还是太年轻了。 迟萻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的纠结,她所有的神都在随着农历鬼月的临近紧绷起来。 农历七月,白天的天气依然很热。 但每当夜降临,地底的气开始浮出地表时,气温会骤然下降,特别是一些曾经有人居住现在却荒废的地方,气更重,生人一但不小心走进去,会被冻得浑身僵硬,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这反常的气温,自然被传出闹鬼的言。 不过恰逢的七月,就算有闹鬼的言,大多数人也并未在意,每年不都如此?过完鬼节就好了。而在这其间,只要不接近一些闹鬼和气重的地方,对他们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这是普通人的想法,而在那些道士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可谓是百鬼夜行。 每当入夜后,大街上的鬼魂比以往多了数十倍,几乎每一个经过的人身后就跟着十几只鬼,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些行人,跟着他们回家。行人大多数行匆匆,不敢在街上逗留,以至于入夜后,大街小巷里越来越少的行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入夜后,安静的大街上,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缓缓踏着夜走来。 几名正在捉拿害人恶鬼的道士经过,恰好看到这撑伞的女人。几个道士心头泛起一股寒意,特别是在那女人轻轻地扬起伞,一双血红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让他们几乎看到幽冥忘川河衅的彼岸花。 丽、妖靡,却又致命。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