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是虚无的加持。 无论是方骏眉的鼓励,或者是刺,还是自己强振意志,都只是虚无和虚妄。苍梧老的心灵上,承受的痛苦,正在越来越强烈。 剧烈颤抖! 汗如雨下! 面孔扭曲的要成为一个畸形的怪物一般,浑身痉挛样搐着! 随着时间的逝,老家伙的情况,再一次渐渐变的令人担心起来,痛苦的哀号声,也是越来越大了起来。 “啊——” “啊——” 房间之中,仿佛关着一头野兽一般,哀号之声,不断回。 “道心三变,就是这么难啊!尤其你还想走捷径!” 方骏眉瞥了苍梧老一眼,心中慨了一句,老酒继续喝起。 “不是我干的!” 再盏茶时间之后,苍梧老陡然尖叫般喊道,在这一瞬间,也是猛的睁开眼睛来。 那眼睛里,有愤恨,有恼怒,但绝不是纯粹的冷酷,仿佛是承受着千古之冤一般。 不用问也知道,老家伙曾经,多半有着痛苦过往,因此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老物。 这一睁开,眼睛就再也闭不上,仿佛正看着一幕幕别人看不见的幻象一样,恶狠狠的盯着前方里。 数种神采,不断变化起来。 到了最后,除了痛苦之外,只剩深深的恨,苍梧老仿佛最毒的毒蛇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前方里。 “……是你们杀的……是你们栽赃到了我的身上……你们这些卑鄙的混蛋……都该死!” 苍梧老嘶吼起来,仿佛癫狂,偏偏眼中又开始有热泪滚滚而下起来。 “我怎么会杀青青,我那么她——” 口中又道。 方骏眉听的无声唏嘘。 知道这个女人,这桩事情,一定就是苍梧老走上路的开始,从那时开始,他变了,他以冷酷情之心,来对抗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不公。 极的道心之火,继续摇曳,始终没有出现朝高处里燃烧去的迹象,可见还差的远。 但苍梧老,却似乎快到了极限一般。 “啊——” 痛苦的哀号之声,越发大了起来,老家伙是泪面,也不知道是心灵的撕裂之痛,还是过往的记忆之痛。 “……道兄……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撑不住了……放了我吧。” 又片刻之后,苍梧老终于说出放弃话来。 这一说出,就是哭的稀里哗啦。 堂堂至人中期的老物,此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也令人心疼。 “不行。” 方骏眉摇了摇头,淡淡拒绝,说道:“你既然做出这个选择了,就得给我闯过去,我不接受你中途放弃。” 苍梧老闻言,不说话,只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牙里又重重嘶吼着,仿佛要吼到把自己爆炸开来一般。 看的出来,理智仍在,知道方骏眉为了他的修道前程着想。 这第一次尝试,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若是中途放弃了,事后再想从来,心里多半有影,更难过关。 这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时间继续向前。 “呼——呼——” 嘶吼之声,渐渐小了下去,起了息之声。 苍梧老仿佛筋疲力尽了一般,面苍白,但一双眼睛里,气冷酷之意,却是越发的重了起来,那燃烧的道心之火,也是开始微弱下去。 “方骏眉,放开我,放开我——” 苍梧老盯着方骏眉,再一次怒喝起来。 “我不干了,我偏要做个极修士,老天爷对我如此不公,我为何还要去找回那些假仁假义——” 方骏眉不语,只冷冷看着他,神里不无失望。 “你莫要那么看着我,老夫偏不信,除却你这个方法,我便道心三变不了了。” 苍梧老再咆哮。 方骏眉再深深凝视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便你怎么说,你今天——要么给我关了,要么给我,痛死在上!” 就是这么狠! 苍梧老闻言,更是暴怒,面孔更加狰狞起来。 “小子,你若是定要把我往死里,过了这一关之后,无论便成什么人,我定要和你算账,就算杀不了你,我还可以杀了这山中的修士,杀了你的儿子。” 言语更加暴。 最关键的是,随着言语的暴,那燃烧着的极的道心之火,是更加微弱了下去。 “啊——” 而苍梧老说完,也是更加痛苦的惨叫哀号起来,那叫一个涕泪俱下,只差哭爹喊娘了。 方骏眉看的双目开始眯起,有刀剑之光开始闪。 光靠苍梧老自己,怕是真的过不了这一关。 啪! 重重一声,将酒壶砸在桌上,方骏眉一把站起,威严冷洌的气息,汹涌而生,扑向苍梧老。 “你这一生,都在怪别人吗?都在怨天尤人吗?” 怒瞪着苍梧老,就是大斥起来。 “别人冤枉过你,你就慌了了,自暴自弃了,甚至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老物,从此自诩成了一个强者,你后来是不是还仗着神通,把那些冤枉过你的人,和他的子孙后代,屠了个一干二净了?” 声如响雷,震进苍梧老的心里。 老物目光颤了颤,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你以为杀了他们,就找回公道了吗?从此你便解了吗?你有没有去找那个杀青青的真凶,你有没有去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方骏眉再喝。 “我当然找了!” 苍梧老被他吼的,目光连闪,终于咆哮着回道。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到处找杀她的凶手,但他们都说是我干的,第二天就把我浸了猪笼,扔进了河里!” 老物眼泪光的说着,显然沉浸在某段痛苦回忆中,没有注意到,那微弱了下去的极道火,又一次燃烧的旺了起来。 “若非是进到修道宗门,我早已经死了。” 苍梧老又道:“但是我好不容易修道有成,回去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我怎么再找线索?” 山中才一,世上已千年,修真红尘之事,本就如此。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