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办案,他们必当全力协助。 这可是自己治下的案件,难道让人家忙活,自己却是什么也不干吗? 赵致远是个负责任的人,本就不可能做出来那样的事。 有外域探子的话,又有蔡府那么些被吓的供词,三天就逮了十个外域探子,对于这些人,审问之后,在一个光灿烂的下午,被推到祈台城的菜市口给斩了。 当天的菜市口没有卖东西的,倒是有很多的人都掩着一大篮子的菜啊蛋啊土疙瘩之类的东西。 在囚车将这四个外域探子连同蔡家的十个人过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有了用处。 “该死的坏人!” “去死吧!” “就这么砍了太便宜这些王八蛋了!” “一刀刀的片死这些坏家伙……” 乡亲们气急败坏的扔着手里的东西,有扔完了,甚至连自己家的篮子也给拆了扔过去。 这是惹众怒的下场! 就是因为这些人的自私,祈台城死了那么多的人。 虽然后来顾丹青回来之后,带了谢一林给的防疫方法,更是让人熬制了各种汤药,可是效果太低了。 其实现在想来不是效果低,而是那边喝着药,这边又喝着有毒的水,能有效果已经是说明药效足够高了。 那么多的无辜的人被害死,要不是朝廷要砍了这些家伙,乡亲们甚至都想手撕了这些家伙。 太可恶了! 周围的侍卫也没有赶人的,只要乡亲们不影响他们走路,就任由这些人挨砸。 侍卫们也是人,这半年来一直都是在为瘟疫这事忙碌着。 更是因为这事,也让他们其中的兄弟给左右了。 如果没有这些坏家伙使坏,相信自己的兄弟就不会中招了。 侍卫们也就是不方便,要是方便的话,自己都想扔些东西砸死这些家伙了。 在这样的想法之后,囚车走的特别特别慢,慢到几乎让人以为会停下来。 这样一来,扔过来的东西,准头就更多了。 囚车里的人已经是面目全非,可是却也仍然拦不住其它人的动作。 终于到达菜市口之后,午时也正好到了。 闪着亮光的大刀片子,剁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 边关的人们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过这样的场景,可是唯独这一次,丝毫没有觉到害怕和恐惧,反而多了一些安心。 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给吓毒了。 恶人终有恶报! 将人头挂在城门处示威三天,每天都会有乡民过来扔叶子,蛋壳,以发自己心底里的愤怒。 镇守使府。 赵致远坐在正座,谢一林和顾丹青坐在一旁。 赵致远头的细汗。 他本来是想要希望请谢一林过去坐的,结果谢一林却道,自己现在并不是以钦差的身份过来,所以他的位子还是他自己坐的比较好。 赵致远这个纠结就别提了。 谢大人的恩情他已经还不清了,尤其是这次的事情不但解决的速度,更是将所有的犯案人员给处决了。 谢一林倒是无所谓这些。 他今天确实不是钦差,因为他身着的是便装。 顾丹青很高兴的和谢一林说着话。 其实他是来请谢一林今天是去顾家拜访的,只是谢一林没有同意,不过却是同意了会在这镇守使府和自己闲聊。 闲聊什么的难道不是要找个比较舒适的地方吗? 他们却是选在这个镇守使府的衙门里是几个意思? “师弟,咱们真的不换个地方吗?在这里说话,真别扭!”作为商户起家的顾家,其实最不喜的就是和官家打道。 就算是有,也是大哥的事儿。 谢一林:“这里是最适合的,赵大人认为呢?” 赵致远抹了一把额头,在谢一林和顾丹青的双重注视下道:“谢大人乃钦差,就算是顾家的女婿,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前往,在镇守使府有本……我在这里正合适!” 谢一林点头。 这是默认了。 顾丹青:……好吧,明白了。 其实来的时候大哥也说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想要坚持一下,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不过现在知道了,没有那么个万一了。 谢一林:“我给大哥他们都带了一些礼物,是明月给准备的,师兄回去的时候带着,我就不特意去拜访了,以后方便的时候再带明白过来小住!” 顾丹青:“别哄我了,大哥说至少要等到师弟你回乡了!” 谢一林:“大哥睿智!” 顾丹青:“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谢一林轻笑,点头,那意思似乎是在说:说对了。 赵致远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除了谢大人要让自己说,他才会开口,其它的时候,赵致远就当自己是背景了。 “我过些子就要回去了,到时就不专门派人去顾府道别,师兄帮忙说一声就行!” “哪天,我去送你!”师弟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自然是要送的。 谢一林:“不用送,你们好好的就行了,我和明月在京城就放心了!” 以往的时候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些的,顾丹青也清楚谢一林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力。 不过像这种的情况,还是没有想到的。 待顾丹青离开镇守使府衙门的时候,谢一林亲自送他离开,这才小声的说了一句:“陛下是有着自己的心思的,做事别过线,过了,谁也拉不了,蔡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回去之后和大哥说,大哥明白!” 顾丹青怔怔的应了:“哦!” 顾丹青:……大哥明白自己不明白啊,可是当着赵致远的面又不好说出来。 还能怎么着啊,这么别致的叮嘱,当然是回家和大哥说了。 在一片荒芜的树林里,有一些才刚起不久的新坟。 这些新坟大部分都是死于这次的伪瘟疫,因为担心传染,衙门单独给了这片荒地,让这些丢了命的人有个地方安身。 在最偏僻的角落,是昨天刚起的。 坟前,一块木头就算是墓碑了,上面没有名字 ,空空的竖在那里,孤零零的让人看着有些揪心。 顾为民提着一个食盒过来的时候,谢一林已经坐在那个新坟的前面。 “你已经努力的加快速度了,姓蔡的都太毒,我想……他应该不会怪你的!”顾为民将食盒放到一旁道。 谢一林:“可我仍然来晚了,脸皮送过来了,却是破境难圆,一尸两分!” 顾为民不知道怎么说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顾为民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壶酒和三个酒杯,将洒斟好,递给谢一林一杯。 谢一林接过来,并没有饮用,而是倒在地上。 顾为民也是一样的动作。 连续三杯。 再次将杯子倒放在坟前。 “你说如果当时我如果将蔡平安留下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妥过这一劫了?”谢一林的声音有些发寒。 那些外域探子和收留者被处以极刑,却也没有救下来其它的人。 伪瘟疫是因为喝下了有毒的水所致,而有的人却是被生生的剥了脸皮,丢在地窖里生生疼死。 这个人就是蔡平安。 那个当时要跳墙逃跑的的人当时所易容的人模样就是蔡平安的。 在谢一林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蔡平安并不认识他,要知道两人在离京的时候还说过话的。 以谢一林的脑子,马上就知道了原因,所以这才将那人的易容术给识破了。 搜集那个院子的时候,在一个新挖了不久的地窖里,找到了几具尸体,其中有一个正是已经失去了生息的蔡平安。 只所以能够认得出来,是因为只有这个尸体是没有脸皮的。 天气的炎热,地窖的温度,虫蝇的蚕噬,让人看到那张脸时,不的都忍不住的捂住了嘴。 谢一林在看到时,更是有些自责。 如果自己不是为了要将这个老窝给找出来等了一天的话,提前一些,是不是就能够活下来了。 虽然活下来也是在受罪。 可是为了事情能够更加的顺利,他不可能提前。 他到来之后能够看到的,已经是没有了命。 谢一林的自责,顾为民看在眼里。 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