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面的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慢到让人觉得不安,一种无边的空虚将她包围在内,心头的燥意每隔一段时间又会再次冒出来,每次都能把她折磨得有一种生不如死的觉。 当她清醒过来时,她才想起来,刚才她又往那半瓣心脏上面击了一掌。 扭头看去,那半瓣心脏的跳动频率越来越慢,慢慢退化到只有她脉搏跳动速度的六分之一,上面负责保护和修复的金小光点也在慢慢地减少着。 本来鲜血的心脏的血气也退散了些许,看起来气血弱了不少,似乎快要停止跳动一般。 在这里的时间她半点概念都没有,除了她之外,眼里所见的就只有它,常能够做的,用以打发时间的就是蹲在地上,静静地看它。 随着时间的逝,那种悉的觉似乎又强了几分,她站了起来,在原地愣愣看着。 一种无形的呼唤在让她过去。 右脚微动,走了半步,又停在了原地。 又来了,那种能把她给折磨疯的觉。 努力下心头的燥动,强行让自己的理智占据上风。 一步、两步、三步...... 停在它一尺之距面前,身体忍不住微微弯着,右手用力捂着心脏,那股烦燥之意又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在拧着她的心脏。 眼底慢慢被猩红之染上,有一道声音在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杀了他,就不会再痛苦了。 紧咬牙关,体内气血往外翻腾,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眼神慢慢变得噬血。 慢慢伸出手来,五指成勾状,一点点的往着它靠去。 石壁里的眼睛微微一眯,专心致志的看着这边的举动。 点点金光在指间,想要阻止她的靠近,细碎的光点落在她的指间时,似乎被烈火所烧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用力将它破开,一声碎裂声在耳边响起。 指尖和心脏轻触,指甲到心脏的表层,一道刺目的光芒从切口划出,继而强光突然涌现,刺得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了一段片段,那段她绝对不会忘记的片段。 她看到了自己。 画面里的她蹲在角落,脸上神苍白,眼诧异。 画面慢慢往前移动着。 片刻,向晚意看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在视线范围里出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正一点点的往画面里的她的口而去。 她在瞪着手的主人,几滴血落在男人的手上,男人的动作似乎有点缓慢,他在疑惑,也在跟脑里的一道声音作出反抗。 在这个停顿的瞬间,女子滚到一旁,眼警剔地看着男人。 “把它给我。”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她的嘴里说出似的,这句悉和话和悉的声音,向晚意永远不会忘记。 画面中的女子没有妥协,向晚意知道,男人要的是她凤族圣物火灵珠,是她要保护的东西。 脑海里面灵机一触,向晚意突然发现,她现在是以纪镜的角度,把事情重新看了遍。 她受到,火灵珠和他在彼此引着,对于火灵珠要离开她的身体,火灵珠所表现的本不是抗拒,是,它在呼雀跃,它是高兴的,她那时之所以这般难受,是因为她在阻止它。 男人的心情突然变得难过,他似乎想要放弃,但是脑海里有一种他完全无法抗拒的声音,在指示他做出接下来的事,向晚意知道,男人的神智在一点点的消逝着。 就跟她刚才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使用一道又一道的金印一般。 纪镜半垂着眼眸,瞳仁一片血红,语气平静的再重复了一遍,“把它给我。” 慢慢的,她能受到男人最后一点的理智消去,他的脑袋里被一句话充斥着:把它拿出来。 画面中的他又伸出了他的手,一手掐着她的脖子,视线所及的她脸涨红,用力地挣扎着,但是男人半点都没有注意到。 他整个大脑只有刚才那句话,彷佛是他此生唯一使命一般,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达到。 指尖一点点的朝着她的心脏处靠去,画面里没有了她的脸,但是现在的向晚意还能记得那种痛苦。 慢慢地,指尖随着他的动作没入中,一道通体泛着红光的珠子映入眼帘,男人的神智依旧没有清醒过来,因此,他也没有看到女子看他充恨意的眼神。 他全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沉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垂眸,五指一收,“咔”的一声,火灵珠上面现出一道裂,裂慢慢往四周扩散,点点红光慢慢的从他指间飘出,一点一点的没入他的腔之中。 男人的身体慢慢变得温热起来,腹内被一道暖意紧紧包围着,丹田之处前所未有的充盈,火灵珠无比畅通的在他的体内动,一点点的和他自身的气息所结合,火灵珠的气息和他体内的同同源,毫无差别,彼此融。 现实里的向晚意心里一跳,她自然知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之下,丹田才会有这种完全不排外,气息相同的觉。 她突然发觉,她好像做错了一件事,那颗火灵珠除了是凤族的圣物之外,很可能还有一个身份—— 是他的内丹。 眼前画面一转,她能受到男子脑里的记忆变得紊,一种头痛裂的觉传来,男子用力甩了甩头,视线很散,落在向晚意的脸上时,她正脸恨意,而男子脑里生出的却是疑惑,转眼间,他的目光落在白寻身上。 脑海里泛现了两个字:座骑。 白寻是他的座骑,他认识她。 因此男子弯将白寻抱走,在离开时,男子全然忘记了,石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 画面渐渐淡去,现实中的向晚意突然出一口热血,眼里所见的画面瞬间散去,一道强大的力量自指间弹出,猛然将她朝外击去。 身体如断线般的风筝撞上一旁的石壁,手臂上的麻意使得她手半点都动不了。 眨了眨眼睛,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扭头看去,心脏上面多了一个缺口,鲜红的血在一点点的往外去,几乎所有金小光芒都涌到缺口上面,急忙把缺口修复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她进来后,总有一种悉的觉自那个心脏传来。 因为,那是纪镜的心脏。 第46章 真相 脑海里不自觉地把刚才的画面再回想一遍。 她敢肯定,她不久时经历过的,和纪镜那个瞬间经历过的事,是一模一样的。 身不由己,行动不受自己所控,个人意识薄弱得很,种种觉都如出一辙。 很多时候,事情换个角度来看,会有新的收获。 刚才身处纪镜的视角时,她明显受到那时的他,意志是不清楚的。 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说,那时候他所做的事,不是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是有人在干扰他的意志。 以干扰为主,一步步地击溃意志,而不是开门见山般直接地控制,像蜘蛛网般慢慢编织起来,最终等待猎物陷入其中,而也无法逃,就算中途他和她也曾挣扎过,但是巨网早已结好,本避无可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火灵珠是凤族的圣物,这么多年来,传递给每一任族长的信息都是要保护它,而且强调的是要用生命来护着,这就成了一份责任,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但是,本就没有人想过,这火灵珠的源头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火灵珠是怎么样出现的。 在脑海里面,慢慢地把一切事情连起来,一种莫名的兴奋将她包围,觉事情的真相在一步步的浮现。 纪镜的本名是临君,是上古时期的妖君,也在上古时期逝去。 而火灵珠是在上古结束后不久出现的。 时间上面,不就很是蹊跷了吗? 有关这珠子的记载因着年代久远已经找不到了,所靠的只是一任任族长的口耳相传,要知道口耳相传向来不是一个好的传方式,但是文字纪录不安全,若被有心之人看了去,那就会惹起极大的麻烦,除非是极为信任的身边人才会知道此事,譬如盛天,但盛天早就立过血誓,不会背叛凤族,只要他活着,那就代表他是忠诚的。 传到了她这代,就只剩下用生命保护这一说,对于它其他的信息,她一概不知。 但有一点,她能够肯定的下:火灵珠是纪镜的内丹。 这一点是无容置疑的。 按照时间线推断,只能说明当初纪镜殒灭后,没有完全地逝去,或者还残存着一线生机,而内丹被当时的凤族族长寻到,不知道出于何种因素,凤族决定隐瞒天界,传令下去,一代又一代的滋养着他的内丹,替他好好守护着,在供养内丹时,内丹里纯粹的气息也有利了各族长的修为,而保护内丹这一行为,为的就是今天,他能够重新活过来。 他的内丹是火属,为了更好的守护这个秘密,以及考虑到属这一说,每一任族长只能是由火凤凰来担任。 只有与内丹属相同,才能在增进自身修为时,一点点的将内丹修复起来。 她是凤族空缺数万年来出现的第一只火凤凰,因此,自她出生起,她便要担起这份职务。 她以为火灵珠是属于凤族的,但如今看来,凤族只是负责托管的那个人。 纪镜才是正主。 当初火灵珠几次三番在她体内有异动,这样想来,是火灵珠受到纪镜的醒来,所以在发出离体的要求。 顿了顿,无措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有点呆济。 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和纪镜初见时,她以为纪镜是被内丹引过来,留在她的身边只是想着寻合适的机会把内丹取回,一切故事的开头都是因为利用。 现在想来,她只对了一半,他是被内丹引而来,但是他从未想过要把内丹从她的心脏里生抠出来。 那么,他待在她的身边时,到底有几分的真情实意? 想了想,她没有想出答案。 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她突然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火灵珠的异样,帝君曾经发现过,只不过当时她矢口否认,帝君才没有追寻下去。 可是火灵珠是历代族长的秘密,即使是帝君,也不可能透半分,所以说,帝君是怎么知道,火灵珠在她的身上? 而且,她还有一种疑惑,凤族是天界的人,怎么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保全妖界的纪镜的内丹? 上古时期,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很好奇。 耳梢一动,向晚意猛然从自己的思绪里身出来,锐利的眼神往一旁的墙身上面看去,右手一抬,凝聚法力于指间,数簇小火苗瞬间从指尖出,快得似箭般往墙身上面撞去,阵阵白烟从中冒出。 “谁?!” 石壁里回着她的声音,待声音散去,也没有人回应她。 放轻脚步,一点点的挪到墙边,停在一面墙的半丈之距面前,微微侧着头,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墙身。 看着没有半点异样。 垂下眼眸,长长的睫垂下,掩去眼底的警剔。 不可能是她的错觉,她刚刚明明应到有人在这里。 眼睛唰地一下睁开,眼前闪过一抹银光,与此同时,数百针银针自不同的角度往她身上袭来,脚掌原地踏起,肢以诡异的角度在空中翻身,身影在半空左闪右避,片刻,稳稳落在一丈之外的空地。 耳尖一痛,使她不皱了皱冒头,伸手轻碰痛处,垂下眼眸,指尖上面挂着一滴鲜红的血珠。 cIjUMI.COM |